第41章 前线
大军开拔十日之后进入剑格省中部的剑刃高原扎营，中军大帐中“主帅，前线探报临边省几乎全境陷落。临边的驻军已退至剑格省剑锋阶梯地段，我们距前线已不足百里。大军该如何部署？请主帅下令。”二皇子对着长公主汇报到。
“我欲成三叉戟之势进击将敌人分而聚歼夺回失土，白虎军团走左翼进军岩龙军团右翼进军交替掩护，我率领中军正面出击直插临边省腹地。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长公主部署完成环视四位军团长及数位参谋，“在下以为目前正处雷潮季，洪水及泥石流频发行军作战都面临着较大的不确定因素，况且敌军情未明大军应先分部驻扎以作策应。同时收拢前线败退残军重组一部补充兵力，派出伺候探清敌情动向后再做谋划。”君剑军团长建议道。
“我赞同主帅进军的策略。大军开拔日废甚巨，理应趁兵锋正盛直接进军。雷潮已接近尾声况且在雷潮季作战胜过在烈阳季作战。若拖进烈阳季双日高温会让行军及粮草转运都变得困难重重，甚至可能爆发疫病。届时我们将无寸进而有罪殃。”三皇子投出赞成票，君剑军团长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说只是将目光重新移向了长公主。
“长公主殿下在下需要提醒你，我们的敌人是一群不知疲倦与痛苦的恶鬼。而且非常善于运用水源传播与复活死尸壮大尸群，我们需要区别于常规的凡世军队来对待。我赞同副帅的意见，慎重对待。”卓海雄作为灵源卫的参军出言提醒到。
“我意速战不可拖延，从剑刃高原向临边省一路向下地势居高打底于我有利。兵分三路进攻，请各位将军放心大军的辎重补给已全部集中到剑登堡领。从剑登堡运往前线补给各位可保万无一失，我率中军打前白虎军团及岩龙军团只需在左右两翼为我做好掩护即可。”长公主语气坚定的结束了会议只留下副帅王临沧、灵源卫统军卓海雄、君剑军团长与及长公主卫队长兼领地军剑登营营长米凯尔琼斯。
“哎~，秦将军与卓大人所言确合兵法。但只是刚过历寒以来国库存粮不济，父王只给了我三月军粮。二位应该也都知道高原地贫产粮向来是不足支撑养军的，而我国百分之八十的土地皆处高原。为此年年需要依靠与中州及对外贸易进口粮食，如今唯一的海岸省临边省又陷入敌手邻国皮洛斯帝国也陷入战火，而与中州的贸易粮已成为我们最后的补给手段。”长公主面露难色的看向桌对面二人。
“中州三大帝国尚未受到波及，我们可以通过灵源卫的影响力为您的帝国向中州争取到足够优惠的粮价。”卓海雄说，王临沧看了他一眼“来不及的，大型商队一次往返中州耗费两个季度。就算是皇家商队往返也要一个季度，况且最佳的贸易季只有丰庆将夜两季。雷潮及烈阳季对大行商的损耗又极大，没有商会敢承接这两个季节的军粮采运任务。”。
“这倒是在下思虑不周了...”卓海雄颇有些汗颜，虽然贵为圣体阶道徒但是对于统领大军作战他却并没有太多经验。“当然，若是卓大人能修书一封交给皇家商队对我们后续前往筹措军粮倒也大有益处。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不是吗？”长公主听他这么说急忙提出期望，“这个没问题，”卓海雄一口答应。
长公主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一抹笑容指向军用地图说“还有一事，我想请卓先生率军为前锋进攻刀鞘镇及尖刀堡。据说此地尚有幸存者，而且此处位于剑锋阶梯下两省交界处是一处非常重要的交通要道，中军入驻此镇即可在临边省快速展开。”，“若要攻此镇长公主需再给我三千人，我只带来灵源卫一个营两千人加上应征前来的灵修不足二百。”卓海雄看向地图上长公主标出的位置眉头一皱道。
“没问题，我将从王城戍卫军中抽调三千重装部队为你补充。想来有诸多灵修助阵定能助卓大人首战告捷，旗开得胜。”长公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那倒未必...”卓海雄苦笑着摇了摇头。
当夜军令下达，二皇子随白虎军团为参军左路进军。三皇子随岩龙军团为参军右路进军，灵源卫一军五阵第一营补足五千人做中军前锋直取刀鞘镇尖刀堡。卓海雄接收部队清点武备人数整编部队耗费一日，筹备军需操演部队又用去一日第三日方才出兵。
林渊四人随着由卓海雄率领的前锋营抵达刀鞘镇边境，因为地势居高临下军队顺着一条小溪一路向下进入这个边镇。先是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股怪异的臭味，而且越是靠近小溪味道越重。路旁的空置建筑逐渐开始密集但是没有较大的毁坏，路上有许多遗弃物可见很多流民匆忙撤离的杂乱。
略微让军士们感到不安的地方在于不论是路边还是建筑内既没有人迹也没有尸体。这一点与他们以往经历的所有战争都不同。就算是雷潮季连日的暴雨洪水也不太可能把战争中的所有尸体都冲走，而就算是最惨烈的战争这样的小镇里也不该没有一个活口。
整个世界在暴雨停止之后就显得宁静的可怕，就连林中的虫鸟也不再鸣叫。再行进一段之后路旁的树木与高大植物顶端颜色和形状开始变得怪异，林渊起初都不察觉因失忆的原因他对灵界的植物印象也并不多。是程度最先发现这种情况，“上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覆盖住了！”龚德远道。
“是菌毯，部分植被已经完全被菌毯覆盖完全改变了！”约翰·S·威凯答道，“应该就是长老之前遇见过的那种菌毯吧？”程度问林渊。“很像，但是之前从未见过它们腐蚀陆地植被的情况。色泽变得更加深褐了，不似在弗瑞城所见的绿色。”林渊皱眉道。
军队越往小镇前进路边腐蚀情况则越发严重，士兵甚至是踩着路边延伸出来的滑腻菌毯行军。很快路边的植被就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模样，树木被菌毯包裹寄生逐渐扭曲为可怖的形状。从树枝上垂下的菌毯如同一张张巨兽身上剥下的皮一般散发着腐烂的恶臭，树下更是出现许多巨大的菌包经历暴雨的洗礼后不断流出黄绿色的粘稠腐液很快又深化为与脚下菌毯一样的褐色使得菌毯蔓延更广。
尖刀堡建在如同从剑刃高原支出的一处断山刀崖下，前锋部队顺着小溪从其崖峰右侧绕到崖堡正面平原展开身后却是一条高原水流汇聚而成的小河。为防止再次出现尸群从身后的河流中背袭卓海雄将部队分为两股，两千灵源卫军面水扎营防止背袭。
他则亲率三千军及两百灵修先扫清尖刀堡前的小镇，当天夜里中军大帐卓海雄召集了各大秘境的灵修领队及部队战地指挥官，“除了一片废墟与腐败，没有遇到任何袭击与尸群。城堡大门紧闭城头上也无敌人，我建议明早全力进攻快速夺下城堡。”。几位灵修领队开口进言，林渊一看是之前那一批来自中州的灵修。
卓海雄看着地图上的两条河流眉头微皱“城堡门前的护城河与小镇外的河流污染源检测结果怎么样？”转而询问一名灵源卫军官，“污染程度较低，连日的雷潮暴雨目前军中并不缺饮水。”军官答道。“存在污染这些水源就不许再取用，根据之前的记载这些菌类污染经过历寒以后虽然不如最开始那般致命却依然能让军士致病。军令严禁私自靠近水源，全军扎营修整一夜次日攻城！”定下攻城。
次日，大军列阵尖刀堡前卓海雄尚未下令进攻。那批中州修士又自发上前请愿“大人，我等愿意为大人先行打开城门！”，在得到允许后数位灵修御剑而起直奔城门。尖刀堡临崖脚开建有一半在山体上的外部建筑与城墙是为外堡另一半则深入崖壁是为内堡，只见中州的修士御剑而起高高越过外部城墙落入城内。
不一会儿尖刀堡外堡那六米的小型城门后面传出一阵响动，城门被他们从内部打开。“进~！”卓海雄一声令下全军开进城堡，“有点太过容易了吧？”林渊一行四人与大部分灵修此时正站在军阵后方远观。
很快前军大部进入外堡开始攻击半山上的内堡城门，“看来没什么意外，那就没我们啥事了吧？”约翰·S·威凯颇有些悻悻然道。
正当大家松懈时突然身后的河边传来一阵嘈杂声，在河边警戒的部队快马来报有军情。“这些怪物还是一样的喜欢从水底出击！”林渊与卓海雄都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后军沿河展开护住攻城部队！”卓海雄早有防范，就以驻扎在后的灵源卫两千军在平原展开抵抗河底出现的敌人。
灵源卫军训练有素快速成阵一下就挡住了尸群的进攻，但随着越来越多菌尸爬上岸而且开始出现高大的苍白巨人，为了防止被围陷他们的阵线开始向后缓慢收缩。“诸位道友！还请出手一助清理掉那些巨人。”终于卓海雄一声令下轮到了林渊他们所在的灵修征召大队出击了，“终于到我们了！”约翰·S·威凯与龚德远都磨拳搽掌一下冲了出去。
“别离我太远，保持在阵前作战不要孤军深入太远！”林渊赶紧追上二人提醒到，很快灵修们开到阵前开始各展神通大杀四方。自从黑水平原大战以来灵源卫已摸清菌尸群的几个弱点，击穿头部或者斩首以火焰焚烧皆可。
“普通的菌尸尽量使用灵器削首！少用道法空耗灵力。”随着林渊的提醒四人驾驭的灵器宛如灵蛇一般穿入尸群，成片成片的菌尸被灵修各自的灵器击碎头颅。
虽然灵修们不停的成片击杀尸群，但河底却依然不停的爬起更多菌尸。很快尸群便挤满了河岸，苍白巨人也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战场上。很快它们就察觉了灵修的威胁，苍白巨人之间开始就近聚集向着阵前的灵修发起进攻。
“投矛！！”灵源卫的阵前指挥官见第一波巨人抵近阵线嘶吼着反击，阵线中最为强壮的伍长们一轮投矛齐射却只击倒数十个巨人。而目前已经上岸的苍白巨人数量已经超过两百，这一击反而激怒了这些怪物让它们加速冲了过来。
“放！！”灵源卫配备的五百弓弩手在阵线后一轮齐射却只如给巨人挠痒一般，很快便有六只巨人向着林渊等四人冲过来。这些家伙皮糙肉厚速度却也快，从三个方向同时向着四人合围眨眼间便已抵近。
林渊正操控一柄短矛在尸群中穿杀，眼见有六只巨人靠近接连又投出四柄短矛击中其中四只巨人的头颅。苍白巨人那硕大的头颅比普通菌尸要硬得多，林渊投出的铂金短矛竟然不能完全贯穿反而被卡在它们那只有一张满口钢牙嘴的头颅上。
林渊不得不心分四处，先召回另一柄短矛环护四周再以灵力加压巨人身上的短矛使它们旋转着穿透头颅。说时迟那时快，约翰·S·威凯与程度已然对上了另两只巨人。而被林渊击中的其中一只已经顶着短矛穿颅的区区小伤向他挥出了一击巨型狼牙棒，“岩盾！！”不远处龚德远及时在林渊身前竖起一块岩盾挡下这一击大部分力道。
这一击让林渊霎时汗流浃背，趁着尘土遮蔽急忙一个翻滚滚向巨人左侧。同时四柄短矛快速回援插入巨人双肩双脚将它钉在地上，“吼！！”巨人吃痛挥动狼牙棒扫向侧面的林渊。趁林渊躲避时躬身去拔腿上的铂金短矛，而林渊运用“岩涌”向后滑动一段后却又靠近了身后的另一个巨人。
巨人从身后一棒敲下，林渊只得召出最后一柄铂金长矛架住这一击同时召回正在袭扰另外两只巨人的第五柄短矛再次贯穿身后第二只巨人的双腿迫使它倒地。“道法岩流！”巨人倒地瞬间土地如同流沙一般将它陷入只流个头颅在地面，林渊来不及高兴旁边第一只巨人已经拔出了左脚上的铂金短矛向他投来。
林渊再次狼狈的就地一个翻滚“噗！”短矛应声没入地面半截，那巨人见一击未中又去拔右脚上的短矛想要挣脱。林渊则趁此机会长矛插入地上的第二只巨人头颅“呀！！”大喝一声用力将其头颅如开罐头搬撬开，腥臭难当的脑髓伴着头骨碎屑炸开一地。
这时第一只巨人投来另支短矛“噹！！”林渊长矛一挥格开巨人投来的第二支短矛，顺势掷出手中的长矛。超过两米的重型铂金长矛在他手中爆发出巨大的威力一击就将第一只巨人抓着狼牙棒的右手整个齐肩击断，而剩余两只巨人不受短矛袭扰早已近到身前。
龚德远飞身跃起一把金龙关刃斩向袭向林渊身后的第三只巨人引开了它，林渊则再次驾驭被第一只巨人扔回来的两柄短矛将第四只巨人双脚钉住。接着召出韩玉妃赠他的钨金游龙战剑快速冲向第一只巨人在它左手重新拾起狼牙棒之前削下了它那丑陋的头颅，最后召回五柄短矛一柄长矛攻向刚解开短矛限制的第四只巨人。
以上不过十数息间林渊已然击杀了两只巨人，又五支短矛高速旋转着射向第四只巨人每一支都击中它那硕大的头颅。巨大的头颅如同被枪射击的南瓜般爆开，直到它倒下后林渊这才得以转而观察其他三人的战况，约翰·S·威凯与程度率先结束了战斗他二人一个用双手长剑一个用双股银剑。
龚德远不久前才受过内伤，但是他使用的却是金龙关刃这样势大力沉的武器正好对抗苍白巨人这种大型目标。很快也有惊无险的斩下了对方头颅，短时间内四人便已斩杀了六只苍白巨人。这种战绩若是凡世军队恐怕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可不容四人休息更多的巨人仍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