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过往密史
“如何？”
那声音又追问道。
凤谜在太虚神甲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不如何。”
当年妖皇修为逆天，拥有的逆天法宝更是数不胜数，到头来不也被那叛徒戕害？她一个小雏鸟，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答应他？
“那你可是不想离开？”
凤谜答：“想。”
做梦都想。兽族来袭，那青釉如若寻得妖皇至宝，还不知要如何欺压翼族，欺压离离。如若他寻不着法宝，又必然要在诛神山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让她忧心不已，她哪能不急？
那声音又轻叹道：“也罢…既是如此，我也不是非得要你去送死。”
凤谜脸色难看，您老终于说实话了！
“我陨灭之后，不过有两道执念难以忘却。一则便是害我妖族被驱逐，险些灭族之奸徒，二则便是，我那尚未长成的小儿——凤离。”
啊？这剧情转换的太快，她一时没有理顺这人的身份：“您老是凤离的父亲…？您是老族长？！”
她擦了擦脑门儿上淌下的汗珠儿：“那您如何会下入这荒火之地？”
在老族长的无数声嗟叹与回忆中，凤谜一点点了解了这荒火之地究竟是从何而来，老族长又是如何被害入了这荒火之地，如何与他放心不下的小儿子分离…
关于十几万年前，妖族与神族大战的版本，凤谜早就听过数版。而其中的宗旨核心却始终未变过。
今日，在老族长口中，凤谜又听到了最新的一版。
这一版，直接推翻了她前面对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人物的印象与认知。
老族长名凤筠，曾经与凤谜等翼族人无比厌恶的青釉同为妖皇的妖族大军的大将。青釉乃是左前锋，凤筠则是右前锋，而背叛了妖族的那个人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妖族军师。
凤谜惊得嘴巴张的大大的：“啊！离离和苍彦都在寻这叛徒呢！老族长，这叛徒姓甚名谁？”
知晓了这人是谁，就算不能为老族长和妖族报仇雪恨，他们还是能堤防这阴险小人一二的。
却不料，那老族长许是年岁大了，又经这荒火常年炙烤，竟有些痴呆忘事儿，他本就是央求凤谜找到这叛徒，好大仇得报！
可临到嘴边，那明明无比熟悉，日日都被他在心头嘴边颠来倒去地辱骂诅咒了无数回的名讳，此时却忘了个一干二净…
凤谜顿时像是吃了口苍蝇般，被噎得险些背过气去！
“呃，您接着说罢！”
说不得，您一会儿说顺嘴了，那个名字会自己秃噜出来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可能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紧接着，凤谜从老族长的口中，真正清晰的了解了她还尚未接触过的玄妙世界。
在妖皇统御的八荒之中，是有六界存在。
人、神、妖、魔、巫，鬼！
其中，人族朝生暮死，其寿命比之蝼蚁也长不到哪儿去，是六界之中最最弱小的一方存在。
其中妖族则是六界之中寿命最长的，只要没有大的灾劫，就是最低等的小妖都能活个万儿八千年。更不要说，他们得天地之灵气，天道本就宽待于它，修行进阶更是比其他族群要容易的多！
有妖皇坐镇，又有众多太古洪荒妖神，更是凭借着至尊法器——万妖幡，盘踞天庭，统御六界！
而那时的神族因为众多始族之神的相继陨灭，身归混沌，一时间竟是凋零的险些灭族。
天地初开之时，有了阴阳，有了众生，便也有了轮回。而鬼族便是因万物众生的轮回而衍生出，只因修行进阶之法与三千大道悖逆，便从不与其他族群相争，大多都处于幽冥鬼地，很少有出世者。
最后在神妖大战中，添了浓墨重彩一笔的便是巫族。
老族长口中的巫族好战，自祖巫在不周山大战，双双身陨后，天柱断！
也正因此，天塌地陷，天火从天而降，而那从天而降的天火，落在诛神山的夹缝火山岩浆中，至此才形成了现在可诛灭六界神魂的荒火之地。
巫族的十二祖巫就此走上了逐渐凋零陨落之路，为了振兴谋求新的出路，他们不得不找上了神族，联合神族，开始了他们的滔天大计！
凤谜疑惑不解，在凤筠老族长口中，神族与巫族当时已然都是一蹶不振了，不思忖着韬光养晦以待来日，反而要攻打妖族？
不是她自恋，不说她妖族当时正是全盛时期，神巫两族已然没落，就说他们两族的最最鼎盛时期，也不见得能拿下她妖族吧？
可这其中最不合理的地方，便是神巫两族竟然成功了？！
不但成功，妖族竟然还是以惨败收场？
凤谜的瞠目结舌，在老族长看来再正常不过，当年的妖皇何等不凡，何等威风，却偏偏只听信于军师一人之言。
而那军师，也偏偏是个外族奸细，祸害了整个妖族不说，就连妖皇也就此身陨诛神山…
凤谜忍不住道：“怎么会？她是战神呀…”
这个问题，她曾经也问过伯栩，那伯栩虽与妖皇是死敌，但看得出来，伯栩也是很是为那位活在六界传奇中的女人嗟叹惋惜的。
伯栩口中的妖皇是死于‘情’之一字，而老族长口中的妖皇死因与伯栩的一般无二，皆是毁在了她的情人手中。
妖皇的情人，便是那位妖族军师么？
凤筠虽然老年痴呆的早已忘却了心头最恨之人的名讳，却仍对妖皇陨灭之日的情形记忆犹新：“诛神山上空的五彩云端，妖皇被那人用一道光束击穿了心口，面对昔日情郎，她没有大开杀戒，反而选择了自戕…”
凤谜不信：“不可能！先不说堂堂妖皇一击便被人击败，就算那人是她放在心尖上的情郎也不会！再说她既背负了盍族的生死兴衰大运，就更不可能做出自戕那么懦弱的逃避之举！”
凤筠叹了一声：“你始终年幼，不懂情之一字，有多害人啊！”
“情有多害人，我是不知，但我却深信，妖皇绝不会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