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明人不说暗话
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沈掌柜沉吟片刻起身出了柜台。
一来到二楼雅间外面，敲响雅间的门之后沈掌柜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换上了满脸的笑意。
“你就是掌柜的？”丫鬟小玲从里面打开门抬着下巴问道。
“我就是，敢问客官找我来有何事？”沈掌柜侧头朝雅间内忘了望。
“不是我找你，是我们家大小姐。”小玲瞪了沈掌柜一眼，让开让沈掌柜进去。
“没想到你们这一个小小的酒楼，菜品的味道竟然还不错。”沈掌柜还没靠近，一道清脆的女声便响了起来。
“感谢这位小姐的夸奖，感谢夸奖。”沈掌柜连连道谢，“不知这位小姐找我过来有何事？”
“我对你们的鱼汤很有兴趣。”苏茜直奔主题。
沈掌柜心里一紧，最近对他们酒楼鱼汤方子感兴趣的不止一个，今天这个怕也是一样的目的了。
沈掌柜脸上不显，“小姐若是喜欢，可以经常来吃。”
苏茜抬起自己的小手满意的看着指甲上新染的颜色，明显是对沈掌柜这个说法不喜，随即便听到她状似心不在焉的说道，“那多麻烦啊。”
“沈掌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上京苏家的大小姐苏茜，我们对你们酒楼的鱼汤很感兴趣，沈掌柜的开个价吧。”苏茜理了理自己的衣裙，站起身来朝着沈掌柜走近了两步，挑眉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掌柜脸上的笑意自然是再也挂不住了，“苏小姐，在下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沈掌柜这就不对了，我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再说一遍就是了，我说，我们苏家看上了你们酒楼的鱼汤了，沈掌柜开个价我们买下来。”
“不好意思，苏小姐，这鱼汤是我们酒楼的招牌，这个是不卖的。”沈掌柜直接拒绝，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身份。
“不卖？”苏茜没想到沈掌柜拒绝的这么干脆，声音顿时拔高，“你再说一遍？”
“苏小姐，再说几遍都是同样的结果，这个方子卖出去我这酒楼就得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酒楼去死。”沈掌柜倒也是无所畏惧。
“你可知道——”苏茜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狠毒，“你可知道你不卖也是个死？本小姐今日过来就是要你的方子，你根本没得选！”
“你！”沈掌柜双目瞪圆，“你怎么敢！”
“我们家小姐那可是当朝开国大将军的救命恩人，不过是一个方子而已，有什么不敢的。”小玲得意的冲着沈掌柜开口。
沈掌柜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晃了晃，当朝开国大将军！
乱世之中这位的名号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新帝得以登基全靠这位大将军的鼎力相助，传闻这位大将军杀伐果决，心狠手辣……
而这个什么苏家的大小姐说自己是大将军的救命恩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还真是不管如何都是死路一条了！
“开国大将军的救命恩人，没想到这个身份这么好用！”一道清丽的声音从雅间外面传了进来。
“什么人竟然这般放肆无理！”没想到自己在显摆身份的时候竟然被人这般奚落，小玲顿时就黑了脸。
“什么人？”雅间外面的人嗤笑一声走了进来。
苏茜却在见到人的那一瞬间精神差点崩溃，拼了命才忍住没有让自己尖叫起来，可一旁的丫鬟可就没有这样的本事了，一只手指着来人就尖叫了起来，“鬼……鬼啊……”
沈掌柜不明就里，转头一看，没想到竟是南宫如云。
“沈掌柜，麻烦你先出去一下，顺便帮忙把门关起来，我保证这位大将军的救命恩人以后绝对不会再打你方子的主意。”
南宫如云却是一双眼睛盯着苏茜，余光都没给一个的对着沈掌柜说道。
“诶，好的南宫姑娘。”沈掌柜没有任何犹豫，冲南宫如云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同时还带上了雅间的门。
出了雅间他才反应过来，这分明就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乡下小姑娘，可不管是她说的话还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都让人不自觉服从。
最后沈掌柜也没有离开，一直站在外面等着南宫如云出来，回想起那主仆二人的反应，沈掌柜陷入了沉思。
雅间内，苏茜已经确定了来人就是南宫如云。
“你竟然没死！”苏茜看着南宫如云，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将她掐死，这个贱人的存在就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威胁，她不能让她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可她也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对合适的时机。
“嗯，没死。”相对苏茜的激动，南宫如云显得平静的可恨。
自己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双眼定定的看着苏茜，“苏茜，我以为你会聪明的老老实实的呆在上京，这样的话我要来找你报仇还需要一些时日，没想到你竟然还敢来！”
南宫如云的声音依然是平静的，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要知道现在在她面前的可是想要杀死她的人，面对自己的仇人一般人的反应都应该是愤怒和仇恨。
也正是她这样的平静让苏茜有些忌惮，坐在南宫如云的对面，一双手在袖子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很快，她又找到了自己应该有的态度，看着南宫如云冷笑一声，“南宫如云，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找我报仇吗？你本来就是该死之人，上次每次，下一次我就不信你还能逃得过去。”
南宫如云随意的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挑眉道，“是吗？我只听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诶。”
“就你还要享福？简直是可笑，你可别忘了，改朝换代了，你的这个身份只要一曝光，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苏茜被南宫如云那不慌不忙的样子气得不轻，直接拿出了杀手锏。
却不想……
“身份……”南宫如云低声轻喃着，嘴角扯出一个艳丽的笑容，“苏茜，你觉得你们苏家，能承担起那欺君之罪吗？”
苏茜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指甲都已经掐进了手心的肉里面。
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