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要不回就毁掉
“我最后问一次，我师父是怎么死的？”看着眼前那张扭曲的恶毒面孔，若心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死去男子的模样，顿时眼眸微红，继续厉声追问。
“当然是被你害死的！谁让你蠢到轻易相信我的话，不骗你骗谁？”想到当年之事，白洛宣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你落到这种地步是你活该，怪不了别人！”
“呵，你说的好。”被女子颠倒是非的话语气的冷笑一声，若心眸色一沉，自袖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瓷瓶，随后快速点了白洛宣的穴道，“你不说便罢了，我自会查清楚，只不过，你顶着这张脸让我很是不舒服。”
手中黑色的瓷瓶被轻松打开，一股刺激性的气味顿时溢了出来，终于，浑身动弹不得的白洛宣脸上狠毒的神色微微一僵，逐渐变得恐惧起来。
“你这个贱人要做什么？！”浑身已然动弹不得，然而方才一出口，便又被点中了哑穴，白洛宣有口难开，焦急不已。
“你知道，换脸的时候有多痛吗？”她抬起白洛宣的下巴，望着那张曾经属于自己的美丽容貌，那段痛苦的往事不由纷至沓来，只是犹豫了几秒，若心握着黑色瓷瓶的手便是一倾，瓶内的液体顿时直直流下，落在了那张神情扭曲的脸颊之上。
有淡淡的白烟飘散开来，白嫩的脸转眼变得面目全非，十分可怖，感受到女子身体的颤抖，若心如雾般的眼中有泪光闪烁，最终只是冷冷的开口出声：“现在，你懂了吗？”
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的是一双阴狠通红的双眼，如刀子般凌厉地射向她，仿佛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你听着，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拿回来。”望着白洛宣此刻的样子，若心的心中情绪复杂不已，有一阵极大的快感，又从中夹杂着一丝痛楚，片刻后，这样一句冷漠尖锐的话语自嘴边滑落。
发不出声音的白洛宣只是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之人，不断在内心咒骂着，嘶吼着，火辣辣的疼痛绝非常人难忍，但她硬生生的挺住了，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在这个女人面前认输的，永远也不会！
夜色深沉，有淡淡的月光自云间洒落，眼见时辰不早，若心正欲离开，不料半空中却有一道破空声迅速传来。
“小心。”只听一声低沉的声音落下，玄色的光影瞬间来到身前，若心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人轻轻拉开，随后只听见耳边箭矢断裂的声响。
“慕闫沉，你没事吧？”突如其来的危机已然解除，若心望着身旁熟悉的玄衣男子，第一反应便是查看他的安危。
“无妨。”见女子满脸担忧之色，慕闫沉柔和的眼中闪过微微喜色，温声道，“你无事便好。”
“她不见了。”再次望向方才红衣女子倒地的位置，已然是空荡荡一片，若心顿时眉头紧皱，脑中闪过千万念头，“是璇玑门来救人了？”
“不像。”望了眼地上的残箭，玄衣男子的目光若有所思，随即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是雪雾。”
“嗯？便是你的那位前任护法？”秀眉微微一挑，若心仿佛明白了什么，接着开口猜测，“怕是因我抢了她的位子所以怀恨在心？”
“区区护法之位有何要紧？”身旁的男子却淡淡一笑，望向她的视线亦变得灼热起来，“哪有宫主夫人之位重要？”
“什么宫主夫人？你又打趣我。”愣了几秒方才意识到慕闫沉话语中的深意，若心脸色微红，忙背过身不去看他。
“还想不想追人？“望着女子有些幼稚的举动，慕闫沉低低一笑，随即忙咳嗽了一声，语调也变得正经起来，”有我在，现在追也不迟。“
“好，我们追。”
听见慕闫沉肯定的话语，若心这才回过身来。凉风拂面，几缕月光洒在男子高大的身影上，光线下的侧颜亦是举世无双，她看见他向她伸出了右手，眉眼间全是如水般的温柔。
没有丝毫犹豫的，她握住了那只手，心中有丝丝甜蜜荡漾开来，也许只有自己知晓，此刻握住自己的手掌心温暖而又令人安心，让她不禁有一瞬间的沉迷。
“抓紧了。”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下一秒，两人一跃而起，转眼便已在半空之中。
风声在耳侧响动，身边则是慕闫沉无比熟悉的气息，若心望着脚下的御剑山庄，记忆却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很久之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夜晚。
“想不想看夜景？”“嗯？什么夜景？”
“我带你上去一看便知。”那个时候，他们彼此并不相熟，而她亦不知他的真实身份，然而，他也是像今日这样紧紧握着她的手，带她凌空而起。
原来，他在她身边已经这么久了。
夜色寂寥，清冷的月光逐渐隐在了重重云层之下，只留漫天灿烂星辰。
两人追到映月园时，皆察觉到身后有人追踪，不由停下了脚步，慕闫沉更是一落地便挡在了女子的身前。
“我来解决便好。”察觉到来人有些熟悉的气息，若心如烟般的眉微微颦起，低声道。
“好。”男子话落便退开几步，让出了些许空间。
此时，一阵冷风飘过，身后追踪之人亦现出了真身——只见一名素衣长袍的女子足尖微点，随即稳稳落地。女子眉目清秀，肤色微白，鼻梁虽挺却轮廓冷硬，正是方才被打晕在清晖苑内纪凝雨。
女子方才一落地，若心便拔剑出手，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顿时打斗在一起，片刻后，方才各自分开。
“真的是你？”执剑的手依旧微微颤抖，一战过后堪堪稳住身形地白衣女子神色震惊，望着几步外的黑影惊疑不定的开口，“短短几招便将我打退，如今你的实力已经这么强了么？”
“是我。”冰冷地声音转眼便消散在夜色之中，黑色夜行衣的女子取下了蒙着脸的面具，一双眼在星空下闪烁不定，“为何一路跟踪？”
“虽然已晚，但我只是想来向你道歉而已。”在宴席上见到来人之后，纪凝雨便觉此人极为眼熟，在清晖苑被打晕后，提前转醒的她并没有任何动作，只默默在旁，因此得知了若心的身份，虽心中有所疑惑，但她必然不会轻易向旁人道出，此刻，也只想真心说一声抱歉。
“现在道歉有用么？”没有想到女子的来意竟是如此，若心心中一时间复杂不已，良久，她只是冷冷出声。
“对不起。”话落，纪凝雨收剑入鞘，神色坚定的上前两步，“我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白洛宣的真面目。“
“不必。”她低低回应了一句，视线随即落在了映月园中。
同样是夜晚，处在同样的地点，眼前熟悉的场景勾起了若心对于三年前那日的回忆，那时的她委屈、愤怒而又无能为力，到了如今，她即便更胜以往，然而再次身处在此情此景中，那股强烈的情绪却依旧牵动着她的神经，难以消解。
纪凝雨望着面前女子神色的变化，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心中的愧疚之意难以消散。等了一会，她方才接着说下去：“我会告知所有人真相，还你清白。”
“这些还重要么？”短暂地怔了一下，若心将视线自纪凝雨的身上移开，望向了别处，“我经历过的一切却无法抹去。你的道歉，我不会接受。”
“无妨。”纪凝雨眼中的光芒明灭不定，恢复了往日一向面无表情的脸色，“我先回去了，他日有缘再见。”
“也不必再见。”
见黑衣女子话落便背过身去不再看她，纪凝雨心中一窒，随后沉默着离去。
“还好么？”偏僻森冷的映月园内转眼便只剩下两人，慕闫沉见女子神色低沉，不由柔声问道。
“没事了。”顿了一会方才回过身去，只见男子长身而立，修长的身影在夜色中极为撩人，若心的心跳下意识的加快了几许。
“我有礼物要送你。”话音方落，慕闫沉转头看了一眼东边的墙头，复又将视线落回在了她身上，“你先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