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按常理出牌
小二愣了片刻，眼中似有一丝不耐。
虽说他地位低下，但在一品楼呆久了，见识了太多权贵，许多朝廷大员都会到这里来消费。
故此眼界高了。
凌风在他眼中着实不太起眼，看起来至多也就是个小富之家。
但来者是客，话可不能说的太生硬。
“这……客官别生气，你听小的解释，这位孙少爷是咱们一品楼的常客，通常我们店里都会保留一到两间雅间，给一些贵客……”
“跟这种穷鬼啰嗦什么？”
没等小二解释完，孙少爷却斜眼瞟了下凌风，当即将之归于穷鬼之类。
虽然凌风的装扮并不寒酸，但这家伙眼毒，一眼就能看出来凌风身上穿的衣服最多值几两银子。
“孙少爷，你别生气，小的这就带你去雅间。”
另一个小二赶紧跑过来，一脸赔笑。
“哼！”
孙少爷冷哼一声，眼光下意识瞟向四周，故意扯开嗓子显摆道：“本少爷今天要宴请的可是工部左侍郎齐大人，赶紧摆弄好了，齐大人很快便到。”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小二飞快地跑向二楼。
难怪这小子如此嚣张，工部左侍郎乃是正三品京官，而工部又是一个油水颇丰的部门。
不过，这又如何？
别人怕，凌风可不怕。
不过他懒的理会什么孙少爷，而是冲着起先那个小二喝道：“我不管你什么贵不贵客，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今天必须给我安排个雅间，如果你作不了主，那就叫你们掌柜来。”
“客官，你这不是为难小的么？”
小二皱着眉头，根本没有要去请示掌柜的意思。
“唉，我说你小子没完没了是吧？”
孙少爷正准备上楼，结果听到凌风的话有些不高兴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贵客？知不知道本少爷每年在这里消费多少银子？说出来吓死你！”
面对如此赤果果的炫耀与鄙视，凌风并没有生怒，反倒饶有兴致地问：“那你说下你一年到底在这里消费多少银子？看能不能把我吓死。”
典型的不按常理出牌。
孙少爷有些愣神，按理说此番话一出口，对方要么知难而退，要么恼羞成怒，为何如此淡定，还反问一句？
站在一边的小二赶紧圆场：“孙少爷一年差不多要在我们这里消费数千两银子……”
难怪这家伙如此狂妄。
要知道，按照当时京城的消费水平，几千两银子足以买个占地数亩的大院子。
也就是说，这家伙仅仅在一品楼一年就要吃掉一幢豪宅。
“厉害！不知这位孙少爷家里是做官的还是经商的？”
凌风笑眯眯问道。
可怜那孙少爷根本不知这叫笑里藏刀，还在牛皮哄哄地炫耀：“小子听好了，我们家在京城开的是孙氏商号，光是京城就有八家分号……”
嗯，这家伙宴请工部侍郎，想来双方有利益上的勾结，得好好查一查！
凌风现在身为东厂监察使，办这点事太简单了。
别说工部侍郎，就算是六部尚书该查也得查。
“不错，油水挺足！”凌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话凌风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听在孙少爷，店小二以及附近食客的耳中却显得有些怪异。
“齐大人，请！”
这时，又有几个人走进酒楼。
走在最前的是一个短须男子，一看装束气度便像是当官的。
身侧是一个身着员外服的老者，微微弯腰，一脸讨好地做着请的姿势。
后面三个男子看样子像是随从。
“齐大人！”
一见来人，孙少爷赶紧收声，急急跑过去冲着短须男子招呼一声，继而又看向老者唤了声爹。
原来是父子俩。
而这个齐大人显然就是工部左侍郎。
对于孙家父子凌风懒的关注，倒是对齐大人多看了几眼。
“富贵，雅间安排好没有？”老者问道。
孙富贵赶紧应道：“爹，已经安排好了……齐大人，请随我上二楼。”
店小二更是点头哈腰，伸出手来笑道：“齐大人、孙老爷、孙少爷，这边请！”
哪知，凌风却不罢休。
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东厂监察使，万贵妃身边的小红人，结果出了皇宫，来到这一品楼却要受店小二的鸟气？
“站住！”
凌风拦下店小二，冷冷道：“痛快点，到底给不给我雅间？”
“你，你……”店小二快气疯了。
而孙富贵更是戾气上涌，毕竟当着父亲的面，特别是当着齐大人的面，这不是存心拆台么？
“小子，这里有一百两银票，拿去，马上给本少爷滚！”
孙富贵气急败坏，掏出一张银票扔了过来。
换作寻常人，这真的算是天掉馅饼。比如店里的小二，一个月工钱也就几钱银子，一百两得干多少年？
所以店小二瞬间就成了兔子眼，恨不能一把抢过银票。
凌风沉下脸来，冷冷道：“这是钱的事吗？”
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叠银票……正是万贵妃交给他的一万二千两。
店小二差点没瘫软在地。
妈蛋，看走眼了，这位爷分明是个富家公子啊？不然，怎么能随身带这么多银票？
银票的面额虽有大小，但从外观、大小大致也能辨识出数目来。
凌风一掏银票，便能让人大致推断他手里的银票至少有数千两之多。
孙富贵也有些愣神。
倒不是被凌风手中的银票震住了，而是凌风瞬间展露出来的气势，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孙员外回过神来，不由干咳一声问：“咳，这位小兄弟，你与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等凌风回话，齐昆也跟着说了一句：“小兄弟，天子脚下，本官劝你还是收敛一些。为了区区一个雅间，有必要在这里闹腾？”
“闹腾？呵呵，齐大人是吧？我有必要讲一下，雅间是我先要的，结果这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给我说没有……”
“我，我早就订了！”孙富贵狡辩道。
这时，掌柜终于走了过来。
正准备双方劝和一番，没料，门外又有两个特殊人物走了进来。
一个是掌刑千户成德，另一个是二档头南宫鸣。
“成大人，南宫大人，你二位怎么也来了？”
齐昆眼尖，一见二人便赶紧春风满面迎了上去。
论品阶，他是三品，成德才五品。但成德乃是东厂的人，有多少官员敢说个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