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新与旧
“说出你想要的，书店里无所不有，都会满足你！”那古怪的声音催促着曾益。
曾益呵呵一笑，缓缓出声：“我要的很简单，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算什么，这根本不是问题。“古怪的声调响起的同时，曾益注意到，四周的空间开始崩溃起来。
虚无的空间里掉落下一块块不规则的碎片，咔咔声响不断，而随着碎片的掉落，无数的黑色小漩涡出现在空间之上。
一眨眼之后，曾益看到自己已经置身在最初进入的书店里，刚才的景象全部消失了，那个古怪的声调也没有再出现。
“咳咳……”柜台后面看报纸的老者不断的咳嗽起来，咳得动作越来越大，仿佛要把他这条命咳掉一样。
似乎是咳嗽的声音太大了，那些沉迷于各自手上的书本世界的人们纷纷侧目看来，视线齐刷刷的落在老者的身上。
下一秒，一众人等纷纷身体发软，无力的垂落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瞧着曾益的目光朝自己看过来，老者剧烈的咳嗽几声后，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胸口，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报纸叠好，放在柜台上，这才走出来。
“你食言了。”曾益笑呵呵的看向老者。
老者无奈的点点头，又发笑似的摇摇头：“是老夫食言了，你要的老夫与这书本里的世界都无法满足你，你要的太大了，我给不了。”
听到老者这么一说，曾益脸上微微露出失望的神色，虽然在说出自己的愿望之前，他就基本猜到了结果。
但他还是抱着万一的念头，如今看来，自己的身份还真是神秘啊。
涉及到这世界上最后一条黑龙的存在，到底是什么呢？
“小哥，老夫并无心害你，来我书店里的这些人也都是自愿沉迷于书本世界，如果他们想要走，老夫也不会拦的。”老者缓缓说着。
他看的出自己不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对手，只能先开口耐心的解释着，免得对方要是个火爆性格，随手把自己的书店拆了那就不好了。
他也看出来了，对方有备而来，估计是为了寻人而来。
待在自己这书店里的人，时间有长有短，有的刚来了三五天，有的已经在这书店里待了上百年，这些上百年的人，一旦出了书店，便是黄土一掊了。
看到老者率先示弱，曾益也不好意识直接动手了。
曾益开口道：“我的确是为了寻人而来，我希望待会离开之前，能带她离开，至于其他人，我也管不着。”
老者看了看那些正在熟睡中的人，幽幽一叹：“他们都是与书有缘之人，自愿待在这里的，不过老夫打不过你，既然你拳头硬，那么你想拽走其中之人，老夫也没办法。”
瞧着老者如此直接干脆的言语，曾益不由得笑了，这个老者倒也是痛快之人。
“除此之外，我还好奇一件事。”曾益眼前浮现出挂在书店门楣上的那个横匾：新华旧书店。
老者笑了笑，还未等曾益提问，他仿佛已经知道了曾益所想，主动开口道：“如你所见，这里每一本都是旧书，被人遗弃的旧书，这就是书店名字的来源。”
曾益没有说话，静静听着，他知道老者还有话要继续。
“虽然旧了，但它们还是书啊……”老者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一排排的书架前，双手小心的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来。
那本书的书页不仅是泛黄，甚至都已经缺了边角，其上更是有修补过的痕迹，显然是出自老者之手。
轻轻抚摸着这本书的书封，老者继续刚才的话：“仅仅是因为旧了，它们被人无情的遗弃，它们被随意的扔掉，可它们明明还能看的，明明还可以继续用的啊。”
“书的新旧有什么关系呢，书旧了也可以接着看不是吗？”老者说到这里有些激动，看向了曾益。
曾益道：“所以你就创造了这个书店，用某种能力让人沉迷于这些旧书的世界里？”
老者摇摇头：“不，这家书店不是我创造出来的，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啊。这家书店的来历我也不知道，我只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结果不小心进入来这家书店，转眼间就过去了百年，我依然活着，说起来，是这家书店救了我啊。”
从老者的话里曾益捕捉到了一些信息，这家书店竟然能让人寿命永存？
“当时我来到这家书店的时候，这家书店里面冷冷清清，摆放的全是一本本的旧书，书上面的灰尘都堆了很厚，当时自以为要死的我随便拿起了一张报纸看，结果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说到这里，老者看向曾益：“至于是什么，你刚才也经历过了，我也就多嘴了。总而言之，这家旧书店以它神奇的能力让这些旧书重焕新生，赋予了书永久的价值，也赋予了这些沉迷于书的人他们所想要的，难道不好吗？”
说完，老者直勾勾的盯着曾益，不再言语。
面对这么个偏执的老者，曾益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走到熟睡的人堆里，将处在昏睡中的表姐扶起来，然后看向老者。
“让我姐醒过来。”
老者重重的叹了口气：“她是自愿的……”
曾益冷声道：“我不想说第二次。”
老者无奈的开口：“走出这家书店后，她自然会醒来的。”
曾益点点头:“很好，她出了这家书店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吧。”
曾益可还记得，刚才老者提到过，那些沉迷书店百年的人只要出了书店，就会直接化作一抔黄土。
“不会的。”老者叹口气，看向其他的人，“这些人的寿命早已到头，只是因为书店的特殊才一直存在着，所以出了书店他们才会直接死亡，你姐才刚来书店几天……”
“知道了。”曾益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打算了，他直接扶着表姐走到了书店门前，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拉。
门开了……
外面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