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出手见血
马济阴沉着脸:“你是谁?”
姜羲:“我是苏策的朋友。”
“朋友?”马济冷笑,“你知道跟苏策当朋友,是什么下场吗?”
仰躺在地上的苏策,听言心口一痛。
马济虽说在玉山横行霸道,但玉山学子中还有不少比他身份高的,只是他们瞧不上马济作派,也懒得管马济的事情,才让马济蛮横至此,却不至于一手遮天。
所以,还是有心地善良的人,见苏策可怜,主动上来与他结交,做朋友。
可那些人最后的下场,苏策连想都不愿想。
他记得最清楚的,是一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少年,比他小一岁,才华横溢,原本是贫困农家子,费心苦力考上了玉山,已有大好前途在等着他。
可他认识了苏策,看到了马济等人对苏策的欺压辱骂。被家人保护得很好、只知道读书的少年,怀揣着满腔热血站出来叱骂马济。
然后……第二天,少年就在玉山外被马济的人打了一顿,当场瘸了一条腿。之后举家搬走,从此销声匿迹。
从那以后,苏策再也不与人做朋友。
直至今日,他与姜羲檀桐交好,也会时常叮嘱他们,尽量不要去找他,遇上也要装作不认识,就怕拖累二人。
只是姜羲檀桐,从不曾听过罢了。
就像现在。
面对马济的挑衅,姜羲笑得风淡云轻:“我不知道跟苏策做朋友会有什么下场,但是我知道……欺负我朋友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话锋陡转!
姜羲一步踏出,右手捏成拳头凶狠又精准地砸在马济胸下软肋,趁着马济条件反射因疼痛弯腰,她果决用左手掐住马济咽喉最脆弱处,行云流水一系列动作,在所有人都未曾反应过来时,她竟然已经将马济纳入了自己的人质范围!
马济咳了两声,眼睛骤然睁大。
“你!”
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马济在短暂的惊愕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愤怒!
他张口就要怒骂姜羲,可他身后的姜羲早就预料到他的动作,捏着他咽喉的手指用力收紧——马济一张脸瞬间憋得通红!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就听见姜羲在他身后不慌不忙地说:“咽喉是每个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如果力道控制得当,像我这样一捏……”
说着,她又收紧几分。
马济在她手下挣扎起来,他感觉到了死亡逼近的脚步!
“就像这样,可以轻易夺走你的性命。”
方才还肆意妄为的一群人,现在却在姜羲的淡笑注视下,两股战战,瑟瑟发抖。
偏偏,连一个胆敢逃跑的都没有。
实在是姜羲的手段,太雷厉风行,太猝不及防,也太……淡定从容了。
此时此刻,在马济的那群狗腿子眼中,捏着马济咽喉说着杀人之语,却笑得宛若山色潋滟的姜羲,就像是自地狱而来、收刮人性命的阎罗王!
他们毫不怀疑,姜羲绝对能下得了那个手!
她仿佛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主宰人的性命,她看向一群人的眼神,睥睨得宛若在看着蝼蚁!而她则是高高在上、执掌生死大权的君王!
“当然。”姜羲笑意加深,慢条斯理地松开捏着马济咽喉的手,“我今天并没有杀了你。”
她虽这么说了,可一个人相信的都没有!除了马济!
他以为姜羲是畏惧他的身份,所以选择了退缩。
背对着姜羲的他,看不清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一如往常地挥洒着那份来自贵族的傲慢与嚣张——
“你最好放开我!向我跪地道歉!否则被我松亭侯府知道此事……”
姜羲打断他的话:“松亭侯府知道此事的话……”
马济再度僵硬,声音被掐断在喉咙里。
一条冷冰冰、硬邦邦的毒蛇,爬上了他颈间的皮肤,悄无声息地吞吐着信子,随时准备在他脖子上咬下致命一口!
姜羲握着匕首,锋锐的刀尖在马济的颈间比划,声音中笑意不减:
“又如何?”
马济这次是真的不敢动弹了,他的声音都在发颤,身处恐惧中依然不忘威胁:“要是你现在放开我……我可以既往不咎!我既往不咎!”
不怪马济倒戈得太快,是姜羲下手太凶——
马济的脖子上已经出现长长一道血痕,从咽喉拉到下巴,力度控制精妙,割破表面皮肤,瞬间鲜血如注,又不至于危及马济性命。
可锦衣玉食长大的马济哪里受过这个苦?自小被阿翁宠着的他,别说受伤流血,就连跌个跟头,都能导致一众负责照顾他的下人受罚。
现在他流了这么多血,马济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快要死了!
“放心,你今天不会死。但是你想要活下来,也得答应我的条件。”
“我答应!”马济忙不迭应下,根本不在意姜羲提的条件是什么,他只想好好活下来!
“第一,忘记今天在镜湖发生所有的事。第二。”姜羲顿了顿,“给我离苏策远点!”
“好!我答应你!”马济很快认怂了。
只是他垂下的眼睛却悄然闪过阴鸷的光——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拿匕首威胁他的家伙!他一定要让这家伙付出代价!包括苏策!
恰好此时,苏策捂着发疼的心口,从地上爬了起来。
“马济,如果你敢出尔反尔的话,我会把这段时间你在玉山欺辱我的所有行为,都告诉山长!而且把这些事情全部宣扬出去,看你松亭侯府如何做人!”
马济恶狠狠地瞪向苏策,曾几何时这个窝囊货也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苏策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如果你以为我说的话没人会信,那你就错了。那次你用砚台砸我头,盛六郎看见了。”
马济脸色一僵。
“他当时跟我说,如果我想要告发这件事的话,他会帮我作证!”
“你这下贱的……”
姜羲的匕首刀尖再度抵在马济下巴,随时准备戳穿一个窟窿,马济不得不选择忍气吞声,把剩余骂人的话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