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共和国:骷髅旗飘扬、民主之火燃起的海盗黄金年代(甲骨文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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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倒总督

埃弗里与总督特罗特达成协议后,和手下在拿骚待了几天。他们喝着特罗特的提神饮料,商量着接下来的去路。至少有七八个人决定留在原地,并很快娶了当地女子。John Graves to the Council of Trade and Plantations, New Providence,Bahamas:11 May 1698,in CSPCS 1697-1698, No.444,p.208.剩下的海盗分成三派,每一派都提出一种自认为可带着战利品销声匿迹的最好办法。以托马斯·霍林史沃兹(Thomas Hollingsworth)为首的二十三人,从岛民那里买了一艘叫“艾萨克”号(Isaac)的三十吨重单桅帆船,并在一六九六年四月的第二个星期航向英格兰,显然希望安静地溜回家乡。第二派大约有五十人,他们前往卡罗来纳的查尔斯顿,那儿是距离这里最近的英格兰殖民地,位于拿骚北方四百英里。Examination of John Dann, p. 170.第三派包括埃弗里及其他二十人,他们付了六百镑,买下一艘重五十吨的远洋船“海花”号(Sea Flower),船上配备四门小炮。六月一日前后,众人带着家当与金银珠宝准备离去。把埃弗里的信带到总督面前的亚当斯,娶了一个拿骚女孩,并把她带上了船。埃弗里下令升帆,“海花”号开始顺着墨西哥湾流(Gulf Stream)往北,朝着爱尔兰北部前进。Examination of John Dann, p. 170.

特罗特在六月初的时候动手清理“幻想”号。为了方便清船,也因为船况已经不好,在“海花”号快启程时,他命人让“幻想”号搁浅在猪岛。Affidavit of Phillip Middleton, p. 174.我们不清楚他是否知道这艘船的真实身份,不过夏天时,其他经过拿骚的水手认出了海滩上的船是“查理二世”号。特罗特讯问了几个人,不过宣称“他们无法提供情报”。十二月时,特罗特收到牙买加总督的信,告诉他布吉曼不是别人,正是逃犯亨利·埃弗里。特罗特抓了几个埃弗里的船员问话,接着很快就释放他们,宣称牙买加总督“没有证据”。“Case ofNicholas Trott..., ”pp. 506-507.几个月后,他狡猾地命令“拿下(“幻想”号)……以求寻得证据”。特罗特最终会因此丢掉总督职务,但仍得以享受荣华富贵直至终老。

埃弗里的部分手下在其他港口寻得避风港。好几个去了查尔斯顿的人,接着去了费城,以一人一百镑的价码,收买了另一位总督宾夕法尼亚的威廉·马克罕(William Markham)的忠诚。显然,知道他们身份的马克罕不但没有逮捕他们,还在家中招待他们,并让其中一人娶了自己的女儿。国王的治安官(magistrate)罗伯特·史内德(Robert Snead)企图逮捕这群海盗时,马克罕没收了他的武器,还威胁要把他扔进监狱。史内德不受干扰,逮捕了两名海盗,但囚犯几小时内就从马克罕的监狱“脱逃”。史内德给伦敦当局的信上写着,这起事件“让人们看见阿拉伯的黄金如何动摇某些良知”。Robert Snead to Sir John Houblon,29 September 1697,in CSPCS 1696-97 No. 1331, pp. 613-615; Edward Randolph to William Popple, New York: 12 May 1698, in CSPCS 1697-98,No.451,pp.211-212; Narrative of Captain Robert Snead,in CSPCS 1697-98, No. 451i,pp. 212-214; Information of Thomas Robinson, in CSPCS 1697-98,No.451ii,pp.214-215.

“艾萨克”号载着想回英格兰的海盗,率先在六月的第一个星期抵达爱尔兰西海岸附近那偏僻的阿基尔岛(Achill Island)。约有十几名海盗在阿基尔角(Achill Head)上岸,他们在宽阔的沙滩上堆了一袋袋金银币,后来一路前往都柏林,就此消失无踪。“艾萨克”号上剩下的人,航向爱尔兰梅奥郡的西港(Westport, County Mayo),在那里匆忙卸货,然后分道扬镳。他们向镇上的人买马,一匹马十镑,但实际价格其实不到该价格的五分之一。他们还以折价的方式,把成袋的西班牙银币换成基尼金币(gold guinea),只为了减轻重量。爱尔兰小马背上装满了基尼、丝绸,以及其他贵重物品,许多匹马出了小镇后,往都柏林方向奔去。领袖霍林史沃兹把“艾萨克”号卖给地方商人,然后离开了。地方官估计这艘单桅帆船在抵达西港时,载着价值两万英镑的金银,另外,还有好几吨贵重的巴哈马墨水树(logwood,又叫洋苏术树);那是一种热带植物,可以提炼染料。只有詹姆士·特朗布尔(James Trumble)与爱德华·佛赛德(Edward Foreside)两人被捕,尽管那个夏天稍晚时其他人就在都柏林现身了。Examination of John Dann, p. 171; “Abstract of Letters from Ireland, ” in Jameson, pp. 160-164.

埃弗里与“海花”号在六月底抵达爱尔兰,在其东北的多尼戈尔郡邓法纳希(Dunfanaghy, County Donegal)靠岸。他们在那里碰到地方海关官员莫瑞斯·卡托(Maurice Cuttle),之后以一贯的手法处理,每个人给了卡托先生三镑左右的金子,卡托不但发给他们都柏林通行证,还护送了他们一段路。出了邓法纳希六英里路后,埃弗里与其他人分道扬镳,说自己要朝苏格兰走,最后回到家乡德文郡埃克塞特(Exeter, Devonshire)。只有一个人陪着这名海盗:亨利·亚当斯的老婆。埃弗里与亚当斯夫人相偕从多尼戈尔镇(Donegal Town)出发。Examination of John Dann, pp. 170-171.

其他“海花”号的船员则跑到都柏林。他们之中的约翰·丹(John Dan)预定前往英格兰,接着走陆路到伦敦。他经过赫特福德郡(Hertfordshire)的圣奥尔本斯镇(St. Albans)时,巧遇搭乘公共马车的亚当斯夫人。对方告诉丹,自己正要去见埃弗里,但拒绝让他同行,也不肯让他知道埃弗里人在何处。几天之后,在伦敦外肯特郡罗彻斯特(Rochester, Kent)的一间客栈里,一个女仆发现丹把一千一百英镑缝在自己的铺棉外套里,丹因而锒铛入狱,另外七名同船水手也落得同样的下场。Examination of John Dann, pp. 170-171.其中五个人在一六九六年五月二十五日,被吊死在伦敦的“处决码头”(Execution Dock),包括前船长的私人管家威廉·梅。Hargrave (V), p. 18.

从此再也没有人听说过埃弗里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