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印缅抗战亲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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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在滇越边境的防卫部署

卓立

王栩作者卓立当时系第六十军参谋长,王栩当时系宪兵司令部人事处副处长。

日本帝国主义为了实行其蓄谋已久的南进政策,早在一九四〇年五月,开始将其侵华日军的主力南调,企图入侵东南亚诸国,完成对我国的大包围。我军洞悉其奸,于一九四〇年秋,以滇军为主力,协同其他友军,在滇越边境地区集结,以加强我西南国防,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一九四〇年夏秋之交,我国防部决定,把滇军第六十军,由江西前线调回云南(第六十军自台儿庄和武汉外围与日军两次交锋后,日本侵略军视为劲敌,称赞第六十军是龙云的钢军,称赞卢汉是蒋介石的虎将)。一九四〇年十一月上旬,第六十军部队全部回到文山地区后,立即协同原驻云南的滇黔绥靖公署步兵第一旅卢浚泉、第三旅阎旭、第四旅马继武、第五旅邱开基,及开广司令龙奎垣独立旅等,组成第一集团军,驻守滇越铁路(含)及其以西的广大地区,为右翼兵团;以原中央军第九集团军(关麟征兵团辖第五十二军张耀明、第五十四军黄维等两个军)驻守滇越铁路(不含)以东的广大地区,为左翼兵团。两个集团军协同驻守滇越边境,进行持久防御。所有驻守云南境内之滇军、原中央军及其他云南地方武装部队,统归昆明行营主任龙云指挥。

国防部在调回第六十军的同时,即组织滇桂参谋旅行团,以阮绍文为团长,关麟征为副团长,并调驻本方面军的师以上(包括独立旅)各级参谋长为团员而组成。旅行团赴滇越边境的广南、文山、西畴、马关、麻栗坡、屏边、蒙自、个旧、建水等地,调查沿红河西岸附近的兵要地志概况,制订各种作战方案(计划),构筑国防工事、通信联络、交通运输等设施,严整战备,计划诱敌深入于红河附近的崇山峻岭中而歼灭之。

关于作战指导方针与兵力部署,重庆方面最高统帅部指示:第一、第九两个集团军在滇南地区的作战方针是,战略上持久,战术上速决。

(一)作战部署:列入滇越边区作战序列的部队,于一九四一年春初,全部到达指定位置,准备迎击入侵敌军。云南部队和关麟征部队,全部进入滇越边境兵要地区后,以滇军前线部队编为第一和第二两路军。第一路军指挥官安恩溥(兼第六十军军长),辖第一八二师(师长郭建臣)、第一八四师(师长万保邦)及卢浚泉、阎旭等两个独立旅;第二路军指挥官张冲,辖马继武、邱开基两个独立旅。所有滇军前线部队,统归第一集团军(滇军)总司令卢汉指挥。其余滇军,如龙绳武、龙绳祖、龙奎垣、万保庶等四个旅为滇军预备兵团,由昆明行营主任龙云直接控制使用。

(二)作战地境:滇军第一集团军与中央军第九集团军的作战地境线划分,大致如下:

第一集团军总部设在蒙自县城,第一路军指挥部设在新安所,第二路军指挥部设在建水。两路军各在本路军的作战地境内向南延伸,直到红河北岸,构成纵深配备的防御据点工事,凡有稻田的地方都准备蓄水淹没,使敌机械化部队难以活动,预期诱敌深入,予以聚歼。

第二路军右翼地境线为元江、元阳、绿春、江城一线,线上属第二路军,地境线以西的地区,为地方武装及各土司的游击队联络控制地区。各土司游击队及各地方武装,各自在控制区内守备国境,必要时另派部队增防。

第二路军左翼与第一路军地境线,为个旧卡房至金平一线(金平属第一路军)。

第一、二两路军各在自己辖区内,沿滇越国境线各自派出守备队。平时侦察日军动态,严加戒备;战时诱敌深入,逐次抵抗,将敌诱至红河附近地区后,又立即转入敌后,展开游击活动,扰乱敌后,破坏交通,截断敌人补给运输线和通讯设备等,并配合主力部队聚歼入侵敌军。

第一路军与第九集团军地境线,以芷村、南溪河及河口段的滇越铁路为界,线上属第一路军。

第九集团军总部设在文山,所辖两个军,各自向南构成纵深的防御坚固阵地。

一九四四年春,国防部命令,所有驻守滇南部队(包括第一、第九两个集团军)统归滇越边区总司令卢汉指挥,准备对进占东南亚地区的日本侵略军进行大反攻。入侵越南的日军,原企图沿滇越铁路两侧地区进犯我昆明。但这个地区地形险要,崇山峻岭,道路崎岖,机械化部队难以活动,并且云南部队长于山地作战,天时地利均对我有利,敌人要在这里与我争胜负是比较困难的。最后乃转由泰、缅方面进犯云南(这是日本投降后,战俘中的一个日军旅团长对我第六十军副军长杨炳麟谈到的情况)。

在印缅抗战期间,我军在滇越边境的防卫部署迄未变更,相持至一九四五年八月,日军终于向我无条件投降。之后,滇军与其他友军合编为第一方面军入越受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