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奇与怪异:域外世界怪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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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ppocampus 海马

Hippocampus,又叫作hippocamp或者hippokampoi,是希腊语中hippo加上campus。hippo是hippos一词的变形,指的是马,campus指的是海怪、海生物,衔接在一起,组成一个词,就翻译为海马。

海马的形象一般是上半身为马,下半身为鱼,即便在有些形象中前胸和前蹄有了鱼的形变,但头和脖子也保持着马的形态。它的鱼尾往往很长,而且可以像蛇那样蜷曲,但长有海鱼一般的斑纹、斑点和鱼鳍。这种形象早期出现在小亚细亚、希腊、伊特鲁里亚、罗马的装饰图画和器物中。

海马形象的起源可能和小亚细亚地区的文明关系密切,这种形象最早也出现在小亚细亚地区。在公元前4世纪腓尼基人推罗王国的钱币上,可以发现美耳刻(Melqart)骑着海马的形象。美耳刻是推罗王国的守护神,美耳刻这个名字在腓尼基语中可能意为城邦之王,他被视为王室的先祖,对应苏美尔神话中的涅伽尔,之后又和希腊神话中的赫拉克勒斯混同,迦太基将领汉尼拔就信仰美耳刻。

在希腊和罗马神话中海马是波塞冬或者其他海洋神祇的坐骑或者驾驭海马车。古希腊文学家阿波罗尼奥斯的《阿尔戈英雄纪》中就提到了海洋神祇驾驭海马车的场景,伊阿宋一行人来到利比亚的咸水湖妥里通湖,这座湖属于水仙女宁芙,伊阿宋一行人看到海后安菲特律特驾着海马车从湖中跃出。

古罗马时代的文学家斯塔提乌斯在他所著《底比斯战纪》中详细描述了海马,尼普顿让它的海马驱使着爱琴海的浪潮四处泛滥,它们的马蹄拍打着海岸的沙子,在水下是它们的鱼尾。这里的描写更像是对海啸一类自然灾害的拟物化,这一点并不意外,因为波塞冬身兼海神和马神,西方常常将海浪比喻奔腾的马群。斯塔提乌斯在他未完成的史诗《阿喀琉斯纪》中描述了尼普顿驾驭海马车的场景,海神高高耸立在平静的海面上,用他的三叉戟驱使着海马,它们的前腿在激起的水花和泡沫中飞驰,而后尾将这些动荡的痕迹抹去。

海马的形象在中世纪得到了延续,并在文艺复兴时期被广泛应用到了纹章上,作为水的象征,用于祈求出航平安。同时有趣的是,应用到纹章上的神话海马被称为seahorse,而现实生物形象的海马在纹章学中反而被称为Hippocampus。

瑞典神学家奥劳斯·马格努斯在他献给威尼斯君主和主教的海图中也描绘了海马的形象。他描述道,海马出没于不列颠岛和挪威之间的海域,常常被人们看作长着有类似马的头,也能够像马那样嘶鸣,有牛一样的腿和脚,体型能够长到像牛一样大,有鱼一样的分叉状尾巴,能够在陆地和海中觅食,一般食用青草、海草。

3-3:希腊拉科尼亚发现的基里克斯杯内部的圆形画,为柏勒洛丰、天马与奇美拉,年代大概为公元前570年-公元前56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