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算成功的会面
在沃克大陆上，能量点既是流通货币，是一种计量单位，也是一种资源。
自八千多年前甲方乙方两族能力共生的特性被发现以来，一直有不少前贤思考其中的转化原理。甲方族人发出需求，乙方族人用自己的能力完成需求，就会激发出巨大的生产力或者破坏力，这中间又涉及到什么秘密呢？
当时还是刘氏皇族统治大陆的大周时代，一名不知名的宫廷学者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在一个需求被完成的过程中会产生一种奇怪的能量，而且需求完成后很短的时间内就会消散。
而后来的学者们经过研究之后发现这种能量竟然能够同时让甲方族人和乙方族人用作修炼，也能够直接吸收补充预算之力或者接应之力，更神奇的是一个乙方族人使用布瑞符的时候，消耗了其中多少预算之力，也会产生同等数量的奇怪能量，所以后来连布瑞符的品阶衡量也用能量点作为考量单位。
甚至有一个疯狂的学者提出，完成需求才是附加品，也许甲乙体内能量发生反应正是为了产生这种能量。
但是，不管其中原理何如，只要验证了这种能量能够被人体吸收，甚至还能达到更好的效果，那么这就是一种宝贵的资源，怎么收集它成了当时全大陆学者攻坚的课题。
大周皇朝的统治者也非常重视这个发现，最终倾全国之力，集合了全国最顶尖的研究水平，花费了近200年在整个大陆建立起了一个能量收集系统。这个系统其实是一台十分庞大的精密仪器，它能够通过成千上万的站点铺设，将整个大陆覆盖起来。然后每个站点都会不断地发出一种特别的信号频率，将能量吸附到站点，然后再传输到位于北都的能量收集中心。
除了大陆中心居住着各种珍奇异兽的天弃之森因为有奇怪的磁场干扰之外，几乎所有人、所有势力都处于这套系统的覆盖之下。而当能量收集之后，分配权自然都归统治者刘氏皇族所有，所以当时大周整个朝代都没有征收税赋，因为整个大陆上任何一个人，完成任何一次需求，都会产生能量被收集到皇家手里。
及至六甲分治天下的时代到来，刘氏皇族的统治被推翻，这套系统也一分为六，分别在其他五大势力的统治范围内各自建立了一个中心，然后一个庞大的组织——六甲银行便从那时候建立起来了。
作为多方博弈的结果，六甲银行以“还富于民”为理念，总管所有的收集中心，每次完成需求产生的能量只有两成归六大势力所有，剩余的分别有一成归六甲银行用作运行系统所需，五成归发出需求的那名甲方，最后两成归完成需求的乙方。
所以，沃克大陆上的每一个人从出生开始都会拥有一个六甲银行的账号卡，每次完成需求后，相应的能量点便会自动转入相应的甲乙双方帐中。能量点便成为了整个大陆的硬通货，大陆上所有的交易也都是通过六甲银行来完成。
尽管甲方族人只需要不停发出需求，乙方族人不断完成需求便能创造出源源不断的能量点，但是能量点也在不停地被消耗着，除了修炼者可以直接使用之外，现在大陆科技体系里的电气系统、交通工具、各式机械都是由能量点驱动才诞生出来的，每天的消耗量十分惊人。
比如此时只有二阶实力的斯楼耿，两张100点的能量卡只能让他使用10天便会消耗殆尽，哪怕是斯破廉当年也没有这么奢侈地用这种方式修炼。
不过这也是因为斯楼耿的体质特殊，所以消耗才会如此快。斯楼耿感觉能量通过掌心传入身体之后便会自动分为两股，一股流向隐藏在背后的蛾状脉络中，一股流向自己的心脏。
如果斯楼耿此时能够看到自己身体里面的状况的话，就会发现能量进入他的心脏后，不多时便有一缕紫色的气态能量从心脏处漂浮出来，然后便迅速消散在身体里面——那股紫色的能量便是甲方族人赖以生存的预算之力，如果斯楼耿能够突破四阶的话，那么气态的预算之力就会转化为液态，容量上便会大幅的增长。
同样的，乙方族艾蒂蛾从三阶突破到四阶是一个重要的关卡。四阶之后，乙方族人的身体内将会产生大量的接应之力，能够支撑让一个艾蒂蛾同时叠加使用多张布瑞符，战斗力大增。所以无论是甲方还是乙方，四阶以上才能算是真正的战斗力。
有意思的是，历史上最快突破四阶布瑞师和四阶艾蒂蛾的，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大陆上所有人都谈之色变，甚至斯破廉连提起都觉得是一种忌讳的那位“魔主”。“魔主”在十岁的时候，就突破成为了四阶布瑞师和四阶艾蒂蛾，让整个大陆为之震惊。
斯楼耿因为觉醒得比较晚，所以在追赶这些记录上已经毫无希望了，但就修炼速度而言，绝对算是顶尖的水平，让见多识广得北境大将斯破廉都啧啧称奇，也更坚定了他让斯楼耿进入北都学院参加大试的决心。
“哐当”，斯楼耿正沉浸在修炼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一下子推开。被惊醒的斯楼耿睁眼一看，这位“不速之客”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拿着院舍分配表，一边脚还保持着踢开门的动作，脸上写满了惊讶之色——正是白天那个被自己帮助过的少年！
显然，少年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比自己还早过来入住。
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还好斯楼耿除了在妈妈面前扮扮乖孩子，在外面一直都是一个大大咧咧的自来熟。斯楼耿转过身来，手里还捏着能量卡，对着新来的少年挥手说道：“好巧呀，没想到你真能通过考试呀！啧啧，没有白费我的能量卡。”
少年一愣，似乎没有想好怎么回应，提着的行李也没有放下，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然后才走到了斯楼耿对面的床上，背对着他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斯楼耿满头黑线，举在空中的手无处安放，心想道这应该不算是一次成功的正式见面……
突然，少年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向斯楼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有些不习惯却十分郑重地说道：“我……我叫刘思思，以后请多多关照。”
斯楼耿本想顺势伸手过去，一听到少年的名字，马上闪电般往回缩捂住了嘴巴，怕自己直接笑出声音，另一边手还掐着大腿，整个人像一只虾米一样蜷缩着发抖……
刘思思的手像刚刚斯楼耿一样无处安放，僵在半空，心想道。
“这……好像不是一次成功的会面呀。”
……
……
“所以，你已经是第三次参加北都学院考试了？”
“嗯。今年我已经十八岁了，如果再没有考进学院就没有机会了。”
斯楼耿有些难以理解，问道：“不说北境，光是北都就有几家不错的学院，为啥你要耽误三年时间来考北都学院呢？”
刘思思想了一会儿，偏过头看着斯楼耿，认真地说道：“因为……我姓刘。”
“姓刘？不懂，为什么姓刘就要……啊！你，你是皇族！”斯楼耿刚开始还有点迷糊，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整个人跳了起来，指着刘思思大呼道。
刘思思有些无语，说道：“不用那么惊讶，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嗯，落魄皇族而已。”
斯楼耿一想也是，如果是一个真正的皇族子弟，又怎么会没有准备一堆能量卡以作备用呢？看刘思思这模样，还有从行李里拿出的那些带着几个补丁的衣服，斯楼耿猜想他可能是某个旁系的子弟而已，过得自然不会太如意。
刘思思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下去，有些生硬地转了转话题：“你白天是怎么发现我的预算之力不够了的？”
得到母亲和舅舅的再三嘱咐，再加上自己也从史书上看过那位大陆最强人物的下场，斯楼耿自然不敢轻易地透露出自己的秘密，马上拿起了身旁的一本书，掩饰道：“我从书上看过呀，你们甲方族人制作布瑞符都是靠预算之力的，我就想你失败可能是预算之力不够了吧，就送你张能量卡补充补充，没想到歪打正着，哈哈哈……”
刘思思信以为真，说道：“原来如此。去年的考题是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五张二阶布瑞符，我也是因为预算之力不够没能通过……”
想起前些年的往事，一向沉静的刘思思也忍不住大发感慨，心想虽然这位新同窗脸上虽然有着一条长疤，但偏又不觉得狰狞，就连多年未曾和别人交心的自己也能和他聊那么多，也许是因为他眸子里的那股清澈总是充满着莫名的亲和力？
“对了，你的500能量点我会还给你的。”
“啊？不用不用，就当是咱两的见面礼吧，这都是缘分呐。”
“这……不行，我还是要还你的。”
“那好吧，那利息从今天开始算起？每年翻倍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