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查韦斯从探索到最终高举“21世纪社会主义”大旗

2012年10月8日，已执政14年的查韦斯在赢得新的6年任期后表示，委内瑞拉再也不会回到新自由主义时期，并承诺将继续推进社会主义改革。他认为这次选举是一次完美的胜利，他轻松获得连任是委内瑞拉“完美”民主的明证。他自信地说：“一些媒体总爱谈论委内瑞拉的独裁统治，以及暴君查韦斯，可是事实上我们这里却有一个再次得到确定和认可的民主政治，这是一个完全透明、敏捷且高效的体系……如果你想见识一个充满生机且坚实的民主，就来委内瑞拉吧，那会是完美的一天。”

查韦斯面对支持者大声宣布：“革命胜利了！”而人群则给予热烈的回应：“查韦斯不会走！”尽管受到多个西方国家的联手攻击，尽管饱受疾病的困扰，但查韦斯仍然赢了对手，并且领先西方支持的、刚刚40岁的卡普里莱斯十多个百分点，这就是他的能力和魅力。从他开始认识社会主义到坚信并最终高举“21世纪社会主义”大旗，他亲力亲为，赢得了民众的信赖和支持。

1.创建和领导“玻利瓦尔革命运动”并赢得总统大选

理想信念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信仰。对一个人而言，信仰是一个人灵魂深处的追求，是精神寄托、行动指向和生命归宿，是关系到生死问题的终极判断。信仰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具有独立性、隐秘性，但它最深刻地反映和检验着一个人的价值观、世界观。邓小平曾指出：“在我们最困难的时期，共产主义的理想是我们的精神支柱，多少人牺牲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理想。”[1]“根据我长期从事政治和军事活动的经验，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人的团结，要团结就要有共同的理想和坚定的信念。我们过去几十年艰苦奋斗，就是靠用坚定的信念把人民团结起来，为人民自己的利益而奋斗。没有这样的信念，就没有凝聚力。没有这样的信念，就没有一切。”[2]盘点是如何走上探索社会主义道路的，我们发现信仰是查韦斯的最大动力。

查韦斯全名乌戈·拉斐尔·查韦斯·弗里亚斯（Hugo Rafael Chavez Frias），1954年7月28日出生于委内瑞拉西部的巴里纳斯州萨瓦内塔镇一个普通的教师家庭，是家里的次子。他的父亲名叫乌戈·德洛斯雷耶斯·查韦斯，是一位黑人和印第安混血种人；母亲是西班牙移民后裔，名叫埃莱娜·弗里亚斯，是一位白人。所以，查韦斯认为自己是拉美印第安人、非洲黑人和西班牙白人血统的混血种人。查韦斯的父母都是工资很低的小学教师，两个人每个月的收入加起来也只有300多比索，加上查韦斯还有5个兄弟，全家祖孙三代的生活相当拮据，住在一座三间小房带一个后院的破旧小院里。查韦斯很小就在镇上走街串巷，叫卖奶奶做的零食，赚些钱补贴家用。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荒废学业，教过他的皮诺小学退休教师玛丽亚很骄傲地说：“我们的总统在上学时的学习成绩，像他现在所取得的成就一样好！”查韦斯给家乡人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直到如今，这个小镇上许多认识查韦斯的居民，对他的印象都是谦逊、有教养、乐观、开朗、诚实、慷慨，而且口才非常棒、处事冷静机敏。童年这些经历，让查韦斯对穷苦人的生活深有体会，与他后来能决心为社会主义奋斗有着密切关系，也使得他执政后一直致力于为穷人谋幸福。

萨巴纳塔镇是一个非常贫穷的地方，也有着革命的传统。19世纪初，委内瑞拉独立战争开始，这里涌现出了很多革命斗士，查韦斯的曾外祖父德尔加多就是其中的优秀代表。他是委内瑞拉著名的民主革命家，一位反对为反动独裁统治而战斗的游击战士。成为总统后的查韦斯对此感到非常自豪：“从我的曾祖父开始，我的家族就开始民主斗争。我的血脉里就流淌着革命血液。我的血液里继承了玻利瓦尔革命斗争的精神。”

12岁那年，查韦斯来到了巴里纳斯州州府巴里纳斯市上中学，并在那里第一次听到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以及拉美解放者玻利瓦尔和委内瑞拉共产主义理论家萨莫拉诺等伟人的名字，开始熟悉并喜欢上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理论，尤其崇拜玻利瓦尔。1971年，17岁的查韦斯进入委内瑞拉军事学院，1975年获得军事学和工程学的硕士学位，以候补的中尉身份服了几个月的兵役。之后被批准前往卡拉卡斯的西蒙·玻利瓦尔大学研读政治学。在大学里，查韦斯开始阅读毛泽东的著作并从此崇拜毛泽东，同时对当时的拉美左翼军政府产生了浓厚兴趣。后来，深受19世纪委内瑞拉革命家西蒙·玻利瓦尔影响的他和几名伙伴共同总结、构思出一种被称为“玻利瓦尔主义”的左翼民族主义理论。结束大学学习后，查韦斯进入军中正式服役，开始了长达17年的军事生涯，军衔晋升到中校。他曾在委内瑞拉军事学院担任教师，经常对当时的委内瑞拉政府进行言辞激烈的批评，展露出过人的政治才华。

1982年，查韦斯创建了“玻利瓦尔革命运动—200”，其宗旨就是推翻现行的政治制度。1992年2月，他与同伴因发动名为“萨莫拉行动”的“军事起义”失败而被判刑入狱，但他也因此在全国几乎家喻户晓，不少贫穷的人们将其视为对抗贪污和腐败的英雄，为其日后竞选总统打下了基础。1994年12月，被判处30年徒刑的查韦斯逢大赦释放。他出狱后便全身心地投入到政治活动中，为了宣传消除腐败、倡导社会公正等政治理念，不辞辛劳地走访贫困地区，几乎足迹踏遍全国，向低收入阶层宣传自己的革命思想。1994年3月，查韦斯以“玻利瓦尔革命运动—200”最高领导人的身份第一次访问古巴。一身戎装的古巴总统菲德尔·卡斯特罗（简称卡斯特罗）亲自到机场迎接，与他进行了长谈并设午宴宴请他。查韦斯十分高兴和激动，他觉得自己终于看清了前进的方向，从此成为卡斯特罗最真挚的学生。正如他后来所说，他会一直把卡斯特罗视为父亲，忠于两人的伟大友谊。

在查韦斯的努力下，“玻利瓦尔革命运动—200”终于发展成为一个有影响力的政党。1997年，“玻利瓦尔革命运动—200”总书记查韦斯决定参加即将于次年举行的总统大选。但根据委内瑞拉选举法和政党登记法，参选的候选人必须由某个政党或组织提名；所有参选的政党和组织必须在全国选举委员会进行注册登记；任何政党不得使用民族英雄玻利瓦尔的名字作为党的名称。为了顺利参选，在1997年4月19日举行的“玻利瓦尔革命运动—200”全国代表会议上，查韦斯提议将“玻利瓦尔革命运动—200”改名为“第五共和国运动”并获得大会通过，且仍由查韦斯任党主席。这时的“第五共和国运动”已经成为一个拥有10万注册党员的全国性政党。在1998年11月的国会选举中，“第五共和国运动”一举夺得国会189个席位中的49席，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政治组织一跃成为全国第二大党。在一个月后举行的总统大选中，“第五共和国运动”与其他一些左派组织和政党结成竞选联盟——“爱国中心”，查韦斯作为左翼竞选联盟“爱国中心”的总统候选人参加委内瑞拉总统大选并在大选中轻松地击败了竞争对手，以56.6%的得票率当选，成为40年来得票率最高的总统。

1999年2月2日，查韦斯宣誓就任总统，并改国名为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共和国，卡斯特罗亲自到场参加了他的就职典礼。深受卡斯特罗影响的查韦斯非常激动，他发誓要带领委内瑞拉走上一条不同于传统社会主义和当时盛行的新自由资本主义的道路。在他的推动下，全民公决通过的新宪法规定增设公民权和选举权，强调“保证人的全面发展”并保障“每个人都有自由发展其个性的权利”等，人民被赋予了更多更大的权利。这部新宪法得到民众高度赞誉，为查韦斯进一步改革提供了法律依据和坚持基础。

2.在反对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同时探索社会主义道路

半个多世纪以来，美国在拉美、中东等地区强力推行所谓的美式“民主”改造计划，用难以克制的“救世主”心态、自认为高人一等的所谓价值标准和颐指气使的强权政策等来评判其他国家的政治、经济、社会发展和所谓的民主进程。20世纪90年代以来，许多拉美国家政府奉行西方倡导的新自由主义模式而纷纷落入中等收入发展陷阱，贫富差距拉大、社会动荡加剧，加上接连发生的金融危机等，促使拉美人民开始寻找新的国家发展模式和方向，查韦斯的个人政治生涯就是拉美“向左转”的生动注脚和典型代表。就任总统以后，查韦斯旗帜鲜明地反对西方自由市场经济，倡导“玻利瓦尔革命”，积极开始探索社会主义道路，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坚持奉行国有化经济政策，为穷人提供免费医疗和教育机会，人民生活开始逐步得到改善和提高。但是，查韦斯并不是一开始就选择了社会主义道路，就连他自己也承认，在1994年和1995年刚出狱时，自己对国家的未来还没有明确的想法。查韦斯曾经公开承认：“我当时并不是社会主义者……我甚至还谈到布莱尔的‘第三条道路’”，“当时我考虑的是要奉行人道主义的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主义，介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之间的第三条道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确信，这是不可能的”。2000年7月当选为委内瑞拉修宪后重新举行大选后的总统，查韦斯开始在许多场合表示，他将领导委内瑞拉人民进行一场深刻的“玻利瓦尔革命”。他毫不掩饰自己对资本主义的否定和对社会主义的向往，猛烈批判“新自由主义”、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但这并不是他后来所追求和探索的社会主义，他当时也没有下定决心要走社会主义道路。

查韦斯推行立场鲜明的“反美外交”，虽然得到下层民众与反西方人士的竭力拥护，但也遭到了既得利益集团的强烈反对，更成为美国政府的眼中钉，美国不断加大对反对派的支持力度以扳倒甚至除掉查韦斯。随着委内瑞拉国内的既得利益集团和美国的勾结越来越紧密， 2002年4月11日，反对派在美国的支持下发动了军事政变。但在48小时后，险些丧命的查韦斯却奇迹般地重新回到了总统府。这场惊心动魄的未遂政变既没有削弱查韦斯总统反美的勇气，也没有降低其消除社会不公和改善穷人生活状况的决心，倒是让查韦斯深刻认识到“第三条道路”在委内瑞拉是走不通的。他越来越认识到，必须提出一个响亮的口号，以进一步壮大自身的力量，夯实群众基础，带领人民坚决反对帝国主义，走一条革命民主的社会主义道路。因此，从2005年初开始，查韦斯多次提出要用“新社会主义”和“21世纪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他认为，实现正义和和平的唯一方式是社会主义道路，只有社会主义才能使人类摆脱贫困、饥饿和破坏，“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挽救人类，我们正在建设我们的社会主义，书写历史的新篇章，过去邪恶的资本主义模式为少数人创造财富，给大多数人带来贫困”。

查韦斯所倡导的“21世纪新社会主义”以委内瑞拉民族英雄、南美洲解放运动的先驱、南美“解放者”、整个拉美反抗殖民统治的革命运动中最为杰出的领袖西蒙·玻利瓦尔的思想以及拉美伟大的教育家和启蒙思想家、玻利瓦尔终生非常敬重的老师西蒙·罗德里格斯提出的拉美应该建立自己的政治制度的学说为基础，吸纳了包括基督教教义和委内瑞拉民族英雄萨莫拉的“耕者有其田”“自由人和消灭寡头”、捍卫国家主权的思想主张以及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等多种理论，核心内容是主张社会公平、公正、正义、民主、自由等。这些思想被委内瑞拉称为“查韦斯主义”，查韦斯的支持者也自称是“查韦斯主义者”。

正是相信人民会拥护自己，2004年8月15日，查韦斯同意接受举行决定他本人去留的公民投票，最终以58.25%的得票得以留任。

查韦斯执政以来，尤其是近些年来一直坚持高举“21世纪社会主义”的大旗，让社会主义在委内瑞拉越来越深入人心。2005年1月30日，查韦斯在巴西南部城市阿雷格里港举行的第五届世界社会论坛上发表演讲时说：“我越来越坚信，我们需要越来越少的资本主义，越来越多的社会主义。我毫不怀疑超越资本主义的必要性。但我必须补充一点，即资本主义不会从内部超越自己。资本主义需要通过社会主义道路来实现超越。超越资本主义强权的道路在于真正的社会主义、平等和正义。”这是查韦斯第一次较为明确地表明他对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爱憎分明的立场。同年2月25日，查韦斯在世界社会债务峰会开幕式上明确提出，委内瑞拉的“革命应该是社会主义性质的，否则就不是革命”，“这一社会主义应该是21世纪的社会主义”。[3]这是查韦斯首次公开使用“21世纪社会主义”的提法。5月1日，查韦斯在首都加拉加斯一次规模庞大的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的集会上再次强调说：“要在资本主义的范围内达到我们的目标是不可能的，要找到一条中间道路也是不可能的。我现在请求全体委内瑞拉人民走新世纪社会主义道路。我们必须为21世纪建立新的社会主义。”此后，他多次表示“我是21世纪的社会主义者”，并一直坚持下来。

2005年8月，查韦斯在接受智利《终点》杂志社长采访时说：“有一时期，我考虑过第三条道路。当时我在认识世界方面遇到问题。我认识不清，看了一些错误的书刊，我的一些顾问使我越来越糊涂。我甚至建议在委内瑞拉举行一次关于布莱尔第三条道路的讨论会。我当时说了很多‘人道资本主义’的话，也写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文章。今天，我深信这是不可能的。但这是我六年来艰苦努力和认真向许多人学习的结果。我深信，社会主义才是出路，我在阿雷格里港是这么说的，在国民大会也是这么说的。我已号召全国进行讨论。我认为，应该是新的社会主义，提出符合刚刚开始的新纪元的新的主张。因此，作为一个计划，我把它称为‘21世纪社会主义’。”[4]经过一次次的深入思考和阐述之后，查韦斯的“21世纪社会主义”理论和思想开始逐步完善、成熟。

2006年12月3日，委内瑞拉再次举行总统大选，查韦斯获得62.57%的选票，以绝对优势击败对手，第三次当选总统。这次当选总统后，他加快了在委内瑞拉建立“21世纪社会主义”的步伐。他在大选获胜后明确表示，他将努力把他所倡导的“玻利瓦尔革命”推向“21世纪社会主义”的新高度，并一次次振臂高呼：“社会主义革命万岁！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开始！”2006年12月15日，他在一次公开演讲中大声说：“那些想知道我准备把委内瑞拉建设成什么样的社会主义国家的人，应该去读马克思和列宁的著作。”2007年1月10日，在其再次连任6年总统的就职仪式上，佩戴着红、黄、蓝三色总统绶带的查韦斯高举右手宣誓：“祖国，我宣誓，要么社会主义，要么死亡！”宣布“社会主义是拯救委内瑞拉的唯一出路”，要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模式。查韦斯宣誓结束时，一些全国代表大会的议员高喊：“社会主义万岁！”

在2007年1月10日的就职演说中，查韦斯表示，从他1999年当政至2006年，是“玻利瓦尔革命”的一个“过渡”阶段，如今这一阶段已顺利完成。因此，委内瑞拉将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这一新阶段的名称是“2007～2021年全国西蒙·玻利瓦尔计划”，这一计划的最终目标是在委内瑞拉建立“玻利瓦尔社会主义”。他之所以选定2021年，是因为那是委内瑞拉独立200周年华诞。查韦斯说，“2007～2021年全国西蒙·玻利瓦尔计划”的核心内容是5台“发动机”，实际上就是查韦斯将要采取的5项措施：第一，使全国代表大会通过《委任立法权法案》。根据这一法律，查韦斯总统可以发布实施国有化的总统行政命令；第二，修改宪法，取消中央银行的独立性，取消总统任职届数的限制；第三，开展全民教育，彻底消除文盲现象；第四，改革国家的政治机构；第五，在全国范围内建立由200～400个家庭组成的合作社，并授予一定的权力，以便使每一个人都能参与国家的政治民主进程。从此，一直高举“21世纪社会主义”大旗的查韦斯更加受到人民的拥护和爱戴。

2007年1月31日，委内瑞拉全国代表大会一致通过了关于授予总统查韦斯为期18个月的“委任立法权”的法案。根据宪法规定，查韦斯可获得在能源、机构改革、金融和税务、安全与国防等十一大领域出台数十部“革命法律”的权力，从而逐步搭建起“21世纪社会主义”政治、经济、社会的法律框架。2008年2月，他当选并担任委内瑞拉统一社会主义党主席。2009年2月，委内瑞拉举行全民公决，取消总统任期限制，54.36%的选民支持取消限制总统任期次数的宪法条款。查韦斯认为这是“人民的伟大胜利，是革命的伟大胜利”，并再次公开承诺说，从现在起，他将全身心地为委内瑞拉人民服务。外电对查韦斯修改宪法公决取得的重大胜利，也给予了高度评价，称查韦斯修改宪法公决的胜利，使他能够在全球金融危机的情况下继续推行“21世纪社会主义”，使委内瑞拉成为拉丁美洲地区标准的社会主义国家。2012年8月6日，查韦斯表示，他谋求获得第三次连任，就是为了使他领导的社会主义革命“不走回头路”。

3.密切联系民众成为最受人民拥护的总统

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群众路线是无产阶级政党和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的“三大法宝”之一。毛泽东有几句语录广为流传：“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是群众，是千百万真心实意拥护革命的群众。这是真正的铜墙铁壁，什么力量也打不破的，完全打不破的。”[5]“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不了解这一点，就不能得到起码的知识。”[6]“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则，就是要使群众认识自己的利益，并且团结起来，为自己的利益而奋斗。”[7]平民出身的查韦斯深深领悟到了这一点，并一直以此指导自己的行动。他不仅经常深入到民众中间，甚至把他所在的委内瑞拉总统府也作为联系平民百姓的重要地点之一，成为他与人民心连心的标志之一。

执政者最大的优势在于联系群众，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团结群众，最大的危险是脱离群众。位于加拉加斯城西的委内瑞拉总统府名叫观花宫，非常美丽壮观，但没有戒备深严，而且周围是大片的贫民区，也是查韦斯支持者的聚居地，是他密切与百姓接触的地方。在查韦斯执政的前几年，总统府在规定的开放时间内是允许公众参观的。虽然后来由于政变加强了戒备，公众进入不像以前那么方便，但其向穷人提供救助服务的做法一直保留下来。那些家里老人或孩子得了重病、找不到工作、生活困难或者无依无靠的人，都可以到总统府求助，总统府安排了专门的办公室和专人负责接待、帮助他们。每次在重大全民投票获胜之后，查韦斯总要站在总统府一处显眼的阳台上向聚集的选民致意感谢。这处阳台后来被称为“人民的阳台”。2002年4月13日，也就是反对派发动政变后的第三天，成千上万拥护查韦斯的民众聚集在总统府外向政变分子要人，“还我查韦斯”的口号声震耳欲聋。难怪有人说，在拉美乃至全世界所有国家中，委内瑞拉总统府是周围穷人最多的总统府。而正是包括占总人口70%的贫困群众在内的广大人民粉碎了政变，拥护查韦斯度过劫难重新登上总统的位置。

正如邓小平所指出：“群众是我们力量的源泉，群众路线和群众观点是我们的传家宝。党的组织、党员和党的干部，必须同群众打成一片，绝对不能同群众相对立。如果哪个党组织严重脱离群众而不能坚决改正，那就丧失了力量的源泉，就一定要失败，就会被人民抛弃。”[8]自提出“21世纪社会主义”以来，查韦斯一直特别注意密切联系民众，形成了自己的群众路线和群众观点，使得他已经成为深受委内瑞拉人民爱戴的精神支柱和国家领袖。一次，查韦斯巡视一个穷人社区，居民倾巢而出。一位看起来似乎有“冤情”的老太太欲要接近查韦斯，但由于他身边围着重重保镖和军警，居民只能在远距离向他挥手。但查韦斯却在巡视途中突然指向那名老太太说：“嘿！就是那位婆婆，婆婆，请过来，我要与你谈一下。”查韦斯这一举动让他身旁的部长和顾问不知所措，既然总统要接见婆婆，军警只能让开路。老太太一拐一拐地走到了查韦斯面前，哭诉自己如何受尽官员们的气，以及养老金迟迟未能到手，政府部门服务怎样缓慢等等。查韦斯一一写下，不仅解决了老太太反映的问题，而且狠狠整顿了有关部门的不良作风。此外，查韦斯不仅借巡视了解民情，并且还亲自致电个别居民，问候他们的生活疾苦，征询他们对政府的意见。拥有这样的爱民总统让委内瑞拉人民感到幸运，所以今天的很多委内瑞拉人显然从未想象过国家没有查韦斯的情形，即便他出国治病，国内仍很少有人考虑总统离职的可能性，并坚信他会连任。委内瑞拉的数据分析公司前不久所做的一项民调显示，委内瑞拉民众普遍认为查韦斯“理解民众的问题”，“能切实为大众着想”。

一个政党，如果不能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如果得不到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拥护，就会失去生命力，更谈不上先进性。这是任何一个有志于社会主义的政党应牢记的真理。正是具有很好的群众基础，被民众和舆论誉为“平民心中的反腐英雄”，使得查韦斯在14年的执政生涯里的15场各种各样的投票，其中包括4次总统大选，每次都平安过关，这充分证明了民众对他的信任。正如54岁的教师格拉迪斯所言：“查韦斯获胜是整个委内瑞拉的骄傲。他将继续捍卫平民的利益。”如今他连续三次成功连任，自然让很多委内瑞拉人感到欢欣鼓舞，也对“21世纪社会主义”的未来更加充满信心。就连委内瑞拉国内的反对派也不得不承认，查韦斯的长期执政是通过宪政和选票来实现的，其执政具有民主性、合法性。舆论普遍认为，正是查韦斯任内一系列亲民、惠民、爱民政策改善了低收入阶层民众的生活，赢得了广大普通民众的信赖，使之即使面对获得美国等西方国家大力支持的反对派的强力挑战，也依然能够实现长期执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