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史话(中国史话·社会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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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回皖”之后仍归赣

1912年1月,裁府(徽州府)留县,婺源县直隶安徽省,定为小县(次年升为中县,1941年改为二等县,1945年再改为一等二级县)。1914年6月,婺源改属安徽省芜湖道。1928年8月废芜湖道,婺源重新直隶安徽省。1932年10月,婺源隶属安徽省第十行政督察区。1934年9月,婺源划入江西省隶属第五行政区;1947年8月,划回安徽省隶属第七行政区。1949年5月婺源全境解放后,复划归江西省管辖。

民国初期行政区划,改清代坊都制为区乡制,县域分为17个区,下编保甲。此后撤区成立乡镇,数次调整保甲,至1949年4月,全县设1镇、29乡、226保、2235甲。人口约为15.4万。

1912年以后,“祛除虏俗,以壮观瞻”的剪辫之举,在交通闭塞、信息不灵的婺源并未盛行。直到1927年县知事公署改为县政府后,始明令男人剪辫、女人放足、禁吸鸦片、禁止纳妾卖妻。

民国时期,婺源的经济日渐衰退。耕地在清代42万多亩的基础上,因民不聊生而荒芜,至1948年锐减为254218亩。加上田瘠,“婺农终岁勤劳,仅得收获一遭。极少数好田可种伏水(二季稻),亩产达三百斤之谱,而大多数每亩年产仅百斤左右,年岁丰登亩产约百五十斤”(1941年婺源县府文件)。所以,婺源百姓不得不“乃并力作于山(毁林垦荒种植杂粮),收麻、蓝(玉米)、粟、麦,佐所不给”,这就造成“婺之杉材虽有名,然材难成而戕害者多,今亦无佳者矣”(1925年《婺源县志·物产》)的状况。茶叶方面,虽然于1915年时,“益芳”“鼎盛隆”“祥馨永”等茶号精制的绿茶,在美国旧金山“巴拿马万国博览会”荣获一等奖,种植面积兴旺时也有17.2万亩,产量达4.67万担(每担100斤),但均终因战事频繁,茶价低廉,市场滞销,而分别下降为4.8万亩与1.5万担。全县的茶号、茶庄,也由兴盛时的243家减至几十家。

婺源绿茶荣获“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

文化教育事业,民国时有新的变化。光绪三十一年(1905)后,随着科举制度的废除和新式教育的推行,婺源建有小学堂26所,其中公立学堂、女学堂各1所;紫阳书院改为“紫阳学社”。1912年改革学制,学堂一律改为学校。1949年年初,全县共有中学、简易师范等3所,小学126所,在校学生8600余人。此外,文化娱乐活动也逐渐社会化。1933年始,境内先后办有《星江报》《婺源民声报》《婺源夜报》《青年日报》; 1935年,蚺城武营坦辟有体育场;1937年设置有图书馆、民众教育馆;巡演于县邑城乡的徽剧班社,主要有翠林班、洪福林班、梓坞班、仙舞台班、王和福班、马万春班、新阳春班、新鸿春班等。

20世纪初,婺源民众感受到的明显变化有:1927年“星江电灯公司”成立,蚺城开始有了电灯;同年,龙腾村“祥馨永茶厂”购进一套德国产的制茶机械设备(有柴油机、抖筛机、切茶机、六角形滚筒车色机等),机械化的茶叶精制加工开始了;1933~1937年,婺源至衢州、德兴县、景德镇的公路先后动工修建。

土地革命时期,赣东北的苏维埃运动向婺源扩展。1931年8月,婺源县第一个共产党组织——中共曹门支部成立。1933年2月,中共婺源县委、县苏维埃政府在洙坑村成立。1934年7月,中共浮(梁)乐(平)婺(源)中心县委从浮梁县内钱村移至婺西梅田村后,随即成立了中心县苏维埃政府,领导浮南和婺西南人民进行了轰轰烈烈的土地革命运动。1936年3月,中共婺(源)德(兴)中心县委在菩蕾坞村成立;4月,中共闽浙赣省委在婺北鄣山村召开省委扩大会议,改“闽浙赣省委”为“皖浙赣省委”,下辖赣东北、皖赣、上浙皖、下浙皖、开婺休(后改为浙皖)5个特委,同时成立皖浙赣红军独立团,领导红军游击队和皖浙赣边区人民群众,开展了艰苦卓绝的革命游击战争。

1934年,蒋介石坐镇江西反共“剿匪”,由于婺源“僻处山陬,层峦叠嶂,匪薮难除,为便利清剿起见”,遂决定将婺源由安徽省划归江西省管辖,于9月4日办理交接。此后,婺源旅外同乡会和县内各团体,多次发起规模盛大的“回皖”运动,并取得胡适等52名皖籍国大代表的支持,由他们联合呈文请求“将婺源县划回安徽”。国民政府鉴于“民情激昂”,经“内政部方域司详加研究并派员临婺查勘议复”后,终于同意婺源从江西划回安徽,并于1947年8月16日办理交接手续。

抗日战争期间,位居万山之中的婺源,因为山川险阻,交通闭塞,境内没有遭到日本侵略者铁蹄的践踏,但战争给婺源带来的损失,却同样达到了极其惊人的程度。按1946年《江西省抗战损失调查总报告》记载,日本帝国主义发动的侵华战争,给婺源造成的损失达128亿元(法币)。

1949年4月2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强渡长江,接着各路大军向南挺进。4月30日,第二野战军第五兵团十六军四十八师一四二、一四三团的先头部队,在婺源蚺城西10公里的高砂村,与皖浙赣支队二营和婺源县独立大队会师。是日傍晚,攻城战斗结束了。5月1日,婺源解放!从此,婺源的历史掀开了新的一页。

(本章撰稿人:陈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