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自始至终
“好一个该做的事?”司空哲望着他。
不知何时起,他觉得这柴许琨有些异常了。
但是司空哲没有料到的是,柴许琨早就有独揽巫族的心。
此番来浮山,并不是柴许琨匆忙被司空哲唤来的。
而是他早就设计好了一切,司空哲过于优柔寡断,行事作风令人不解,一心想复活圣女,完全不顾巫族的安危。
阿瑶派修武给他传信,让他找到了除去少宫的契机,能拿到另一半圣心石,全靠他的运气。
或许,他才真正能使巫族千秋万代的人。
如今这浮山周围都是他的人,司空哲那副病弱残躯,就凭那些巫士,根本不可对抗他们。
只是柴许琨未想到司空皓竟也在场,这般,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了,这附近是否埋伏着暗营的暗卫,他如今在这草屋之中,也不可而知。
如今之计,是另找机会?还是直接下手?
“另一半圣心石。。。。。。”
“少主子,在属下这里。”
说完,柴许琨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了司空哲。
司空哲接过锦盒的手有些微颤,他等了上百年,他的乐儿如今终于可以醒来了。
尔后,他转身对司空皓道:“皇弟,血。”
这便是他为何要带上司空皓的原因了,司空席在拿到圣心石后,便对着圣心石施加了秘术,即便圣心石分为两块后,那秘术仍存在,必须要司空后人的新鲜血液为引解开。
这是司空席临死前说的,司空席其实并非他所杀,但与他究竟是离不了关系,他便也懒得向世人解释什么了。
司空皓伸了手,司空哲从他的手腕上取了些血至水晶碗中。
取完血后,司空哲便对那一众的巫士道:“你们先在此处守着。”
“皇弟,你也在此处稍作休息”
“是。”
“是。”
在司空哲转身离开之时,柴许琨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那是他令人仿制的,并不是真的圣心石。
圣女是不会醒来的。
几百年前的人,便是几百年前的人。
当世还活着,这不是乱了这世间的法则了么?
“你。。。。。。”司空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司空皓,好久不见。”
未等司空皓开口,他便渐觉全身无力。
糟了,中了他的巫术。
柴许琨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司空皓,你想不想知道司空席最后说了什么?”
司空皓望向他,等待柴许琨的话。
“自个下黄泉,问问。”柴许琨阴邪地笑了笑。
随之,司空皓陷入了昏迷。
这司空皓是阿瑶的仇人,来得正巧,可送了她作礼物。
本还想着要不要下手,如今司空哲去了地宫冰殿,也正好先除去一个是一个。
司空皇宫中——
在太和湖旁,给锦鲤喂食的雪,突觉心中有些刺疼,司空皓出事了么?
“雪姐姐,皇上很快就会回来的,您不用担心。”白露端着果品过来。
那日,她本想与韩进去寻司空皓,竟在路上被影师傅劫回了皇宫。
雪未想明白的事,司空哲要去梁国,为何要带上司空皓。
正担心着司空皓,两个婢子来到了太和湖亭。
婢子低着头对她道:“雪姑娘,我们主子请您去夏宫一坐。”
夏妃?寻她作甚?
司空皓虽离开的急,但他走之前,还是告诉了她,夏妃这肚子中的孩子不是他的。
她与司空皓之间还未算真正和好,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头还是有一些释然。
雪还未到夏宫,便闻到一阵腐臭。
“这是?”雪问了问那两个婢子,那婢子有些惊慌,摇了摇头。
藏于暗处的暗卫,觉得有些不妙,便传信号给了在暗营中正在休息的影卫长。
司空皓离宫前将雪交付了给影,若是雪再有什么意外,他这卫长要让人不说,保不准,连他都要去见他九泉之下的夫人去了。
“奴们在此候着,夏妃娘娘不喜宫人们入内殿,雪姑娘得自个儿进去了。”婢子有些害怕地道。
“雪姐姐,奴同您一块进去吧。”白露觉得这两人定是有问题。
“求求您了,雪姑娘,夏妃娘娘说,让您一人进去。”一婢子竟跪了下来。
“求我作甚?好了,小露儿,没事的,我一会儿便出来。”
虽不知这夏妃在搞些什么鬼,但看那婢子的模样,若是不是她一人进去的,定饶不了她们的。
“诺。”白露便守在了外殿
司空皓虽已知晓夏妃的身份,但是还未还得及处理此事,毕竟眼前还有比夏妃更重要的事。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觉得她一个女子,并不能掀起什么大浪。
雪进了夏宫,便觉得那腐臭味更浓重了些。。。
夏宫与她之前来的模样,变了许多,也阴冷了许多,那些花花草草竟都枯落衰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推开门的一瞬间,雪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退后了几步。
那东西开轻蔑地笑了笑:“怎么,被吓到了。”
雪这才认出,“那东西”是夏妃。
“你为何变成这副模样了。”雪知道是夏妃,恐惧之意便退去了。
“雪妹妹,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我可没这般本事。”
“你为何要回来,他待我极好的,这上百年间,从未有人待我如他一般。”夏妃的声音有些癫狂,伴有些哭腔,像极了话本子里头的女鬼。
上百年?这夏妃莫不是得了什么臆病。
“你的这副面皮,是白羽的。”
“白羽是何人?”
夏妃好似陷入回忆,过了许久,她才道:“罢了,是命,都是命。”
尔后,夏妃将目光突然转到了雪身上。
除了那张依稀可辨的面皮,连眼珠都是空白的。
“你想做什么?”
“我的日子不多的,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雪,有时,我羡慕你,我这一生太长,太长,我不曾后悔爱了司空皓,这孩子是我用巫术弄出的,将自己弄成这般,也是我自作孽,只是我陪不了他余生。”
“我自始至终都知道,他未曾喜欢过我,他不过是想留着你的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