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令人作呕的真相
罗伯茨诧异地看着这头自称诺顿斯多塔萨的巨龙……头颅，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您是说您叫诺顿斯多塔萨？”
“怎么？你听过我的名字？”
罗伯茨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措辞，随后说道：“我们听说密涅托里的守护神是叫这个名字。”
罗伯茨犹记得之前听到密涅托里那些亡者在仪式上齐声念诵的神名，当时他还奇怪过这个城市的守护神居然是一头龙。
虽然巨龙们在神话传说之中也是有过对抗神明的记录，但是这些巨龙终究并非神明，它们一般不会选择去庇护一座城市，倒是有很多巨龙打算洗劫城市却和城市守护神发生冲突的事情发生。
“你们之前不知道吗？”巨龙的声音之中有一些疑惑，随后又自问自答似地回答道：“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他们为了把真相隐瞒下去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啊。”
“您说的是？”
“是啊，我的……祭司们。”即使是一直保持着平静的巨龙，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也变得狰狞了一点，随后说道：“好了，小家伙们，先和我说说你们听到的故事吧。”
罗伯茨看了看身后的三人，随后便把自己从瓦娜那里听来的故事讲了一遍，顺便还把自己一行人来到这座岛上之后的遭遇说了一遍。
“原来，他们是这么认为的……”诺顿的头颅晃了晃，随后看向罗伯茨问道：“小家伙，你是怎么看的？”
“我？我本来觉得这事只是密涅托里的祭司们对后果预估不足，不过在听到您的名字之后……”罗伯茨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吧？”
“小家伙们，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吗？”诺顿斯多塔萨文问了一句，随后没等众人回复便自顾自地讲述了起来。
诺顿斯多塔萨的故事是从众神陨落的时候开始的：那个时候大地之上一团混乱，即使是强大的巨龙们也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于是一部分巨龙决定从旧世界搬走。
“你们是可以随便穿越风暴区的吗？”听着诺顿斯多塔萨的话语，罗伯茨好奇地询问道，虽然知道巨龙们非常强大，但是
“风暴区？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横亘在无尽之洋上永止息的风暴，那些风暴从神明时代一直到一百多年前才逐渐平息下来。”
“风暴？无垠之海上确实会刮起来一些风暴，不过也是会停下来的。”诺顿斯多塔萨回忆了一会儿说道：“不过这都是我变成这样之前的事情了，可能之后海上又发生变化了吧。”
“嗯，这事无关紧要了，诺顿阁下您继续。”
诺顿晃了晃脑袋，继续讲述它的故事。
虽然巨龙们希望躲过那场众神厮杀的灾难，然而横渡无垠之海即使是对巨龙们来说也是个极大的挑战，这场迁徙结束之后，一同上路的十多条巨龙只剩下了三四条，即使是这三四条也大多极其疲惫。在这之后，这些巨龙们又要面对新世界这边的土著怪物的围攻，最后只剩下一条巨龙逃出生天。
诺顿说到这里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条幼年龙，在父亲的掩护下才勉强逃生那之后我就在这里勉强安顿了下来。”
幼年期的巨龙虽然比一般的野兽要强大，但是新世界依旧有一些生物能够威胁到诺顿的生存，不过这些在诺顿成长到成年期之后就不存在能够威胁它的存在了。
按照诺顿的猜测，在旧世界的神明们陷入末日的时候，所谓新世界的神明们也遇到了自己的困境，不过诺顿刚成年的时候不敢过于深入旧世界的陆地，对新世界的了解也算不上多深，只是把自己的巢穴的周围的怪物们都驱逐一空。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诺顿的生活都是相当乏味的，直到他在某一天出去打猎的时候遇到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在逃避一只对人类来说难以抵抗的怪物的追杀。
诺顿一时兴起救下了那群人，之后的事情就相当理所当然了。历经千辛万苦抵达新的家园的移民们需要一个可靠的庇护者，诺顿也渴望和自己故乡的人进行交流。
“那段时间真的还挺开心的。”诺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巨龙的表情和人类相差很多，罗伯茨也只能从诺顿的语气里判断出诺顿突然的呲牙是在笑了。
“可惜，第一代人死的差不多之后，那些孩子们面对我的时候的心态就不一样了，他们开始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神明，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从那之后，密涅托里附近会威胁到普通人的怪物已经几乎绝迹了，我除去每年在他们的祭神典礼上现身表示下我的存在就基本和他们没什么联系了。”
“不过现在想想，问题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出现的，他们开始有意识地清理我存在的痕迹，尽量避免普通人和我接触，甚至废弃了原本建立在我的巢穴上方的神殿，转而在城里新修了一个神殿。”
“自从新神殿建成之后，他们还请求我不要用真正的形态降临，最好是每次都变成人类的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罗伯茨忽然问道：“根据我从看到的景象，你最后一次降临是用的龙形态吧？”
“是的，我的大祭司说时隔那么多年，密涅托里的市民都忘了他们的神明原本的形态，所以希望我能够重新展现一番力量。”
“您当时就没觉得可疑吗？”罗伯茨看着眼前这颗硕大的龙头，难免有点疑惑，按照诺顿的说法，他的祭司们几乎是明摆着告诉他自己在搞鬼了，怎么诺顿一点都不怀疑的？
诺顿却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我当初涉世未深啊，我怎么会想到他们居然打这种主意。”
“所以，您后来就把他们全都诅咒了？”
“不，那不是我干的。”诺顿的脑袋晃了晃，看起来是在表示否定：“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那个倒霉的仪式，虽然那个仪式在一开始确实能够让他们分享我的生命力，不过凡人毕竟是凡人，强行掠夺我的力量最后却被反噬也是正常的。不过他们折腾出的仪式确实能确保他们不会死亡，我也就一直没能收回自己的力量，只能保持着这个状态。”
说到最后，诺顿叹了一口气：“这段漫长的时间不光是对他们的诅咒，对我也是一种折磨啊……唉，即便是我最后都因为这种折磨陷入了疯狂。”
罗伯茨沉吟了一会儿，看向诺顿说道：“那么……我们可以帮您做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