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牛皮无赖
第七章牛皮无赖
沐浴在朝阳下,结合聚集在狄家庄大门口的数十人瞟来炙热的眼神,令身心烦躁起来。
貌似自己摊上大事了?
这一不小心折断了一根宝竹竿?
关键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得到见证,理亏了。
这需赔偿这蓑衣人万万俩黄金。
这叫什么事?
自己可是身无分文,拿什么赔偿他这根价值万万两黄金的宝竹竿?
这真是一个惊险刺激的开局啊!
偷窥,那是被人算计的,啥也没看到?
黑被人活埋过一次,在生死之间摧残折磨,都死过一回了!
再来一个烦人精,送上宝竹竿让自己折断了,还要索赔?
哈,这下好玩了。
不过自己确实该赚钱了。
而且是要赚尽天下的钱财!
只不过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而且身如浮萍,漂流在这旮瘩,无依无靠的,全凭自己去打拼着赚钱。
这就有点难度了。
如今,自己要解决这万万俩黄金的赔款。
这么多黄金堆垒起来就是一座小山,自己上哪去掏这么多黄金?
貌似自己去抢劫大唐皇家的金库来钱快。
可是自己冒死潜入大唐皇家的金库,一次又能带走多少黄金?三五百斤顶天了。
这事干一次还行,干第二回那是去送死,看来此路不通,该怎么去赚钱呢?
不如…王浪军心念一动,顺手扔掉了手中卷刃的腰刀,走到黄竹杆旁边,弯腰拾取地上的竹竿说道:“我这根竹竿的硬度不错,可惜断为两截了。
但这黄竹杆的下半段七尺多长,做打狗棒蛮顺手的。
而上半段四尺多长,用来鞭挞恶奴最带劲了,想必狄老身有同感吧?”
“啊”
这是怎么回事?狄奎一愣转向他右侧的老道,见老道惊讶的瞪着窃贼,顿时摸不准了。
若是这个窃贼一个人前来闹事,老朽只需一声令下,号令护卫家丁百箭齐发,就可以射杀这个窃贼了。
但这个窃贼与这老道一同抵达狄家庄就变味了。
老朽就算撇开这老道对狄家有恩的事不计,也不能得罪这个神机妙算的老道与他背后的权贵人脉圈子,那都是狄家望尘莫及、得罪不起的存在。
狄家敬重、巴结这老道还来不及呢?
如今这老道与这窃贼的关系…狄奎看着窃贼心里直打鼓,蹙眉说道:“你现已平安无事,不离开这里还来干什么?”
“你说我来干什么?
我来看你这张恶心的脸……”
王浪军念及昨夜被人活埋的感触,愤怒的瞪着狄奎,走上前去吼道。
只是蓑衣人抢先一步走到他前面,接近狄奎手拉着手的往庄里走着说道:“走,进庄,我们边吃边聊…”
狄奎没有反驳,懵圈的转身就走。
这是什么事?王浪军看着他们走入庄门,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的迈步跟进庄门。
戒备在旁边剑拔弩张的护卫,纷纷让道。
一百多个护卫,沙沙,形成包围圈跟随在身后。
人人一脸的杀气,恨不得把自己当窃贼给瞪死了。
该死的,自己怎么撞上这种无厘头的事情?
想那睁眼就被人围着嚷嚷着腰斩的情景,再被人活埋的经历,又碰上这个老无赖缠身,就跟恶魔的恶作剧一样,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
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可是这老无赖是谁呢?
他牛皮哄哄的,让狄奎不敢对他说一句狠话,还流露出巴结他的模样,奇了怪了?
看看先,王浪军尾随在狄奎身后进入狄家大堂,分宾主坐在案桌后方。
狄奎蹙眉索目扫了一眼坐在右手边的窃贼,转向左侧的老道说道:“他是契丹人,身份现已查清,潜入长安图谋不轨。
若非他好色成性,屡次掳掠待字闺中的娘子,他也许不会被官府里的人查出身份…”
“你说什么身份……”
这狄奎真没眼力价,蓑衣人眼见抱膝坐在对面的少年一脸怒容转为寒冰杀气,转向狄奎说道。
狄奎不察,王浪军拍案而起,怒指狄奎吼道:“老匹夫,先看看我的身份令牌、来路正不正?
原后,我们再论你们一家人设计陷害我偷窥狄小姐沐浴,不惜牺牲名节。
可见你们的目的龌龊肮脏,见不得人。
如今,你们算计我的计划失败了,妄想给我按上一个窃贼的罪名,肆意打杀,遮掩你们干出来的丑事。
但你们没能力把我打死,就设计着在饭菜里下药把我麻倒了,你们再把我拖到庄后的树林里活埋。
当真手段百出,龌龊狠毒。
此仇不共戴天,不知谁最该死?”
“这,这,这怎么可能?”
这令牌怎么会是他的…狄奎接过王浪军抛来的身份令牌,查看着令牌听他指责,惊的站起身来,失声惊呼。
月前,老朽从儿子狄方的口中得知有人掳掠待字闺中的娘子,现已掳掠了上百名娘子,至今查无结果。
这件案子现已惊动了当今皇上。
皇上下旨,让狄方尽快破案,否则提头来见。
为此,儿子一头扎在衙门里坐镇指挥捕快缉拿窃贼,忙得焦头烂额的。
赶巧这小子拥有窃贼的武力,不费力的打倒了老朽身边的一帮护卫,老朽就认定了他是那个作案累累的窃贼。
于是,他在老朽的眼里就是一个死囚犯,老朽故意让人给他送饭稳住他的人,便于老朽聚合护卫持弓弩射杀他。
可是他被狄溥提前麻倒之后活埋了,但狄溥派遣阿福给老朽传话,说狄溥把他给杀了,正带着他的尸首赶回县衙交差去了,哪里知道他被狄溥给活埋的事啊?
当他突然打上门来……
这可是死仇,闹大了……
这,狄老念及此处,面色苍白,冷汗直冒。
而王浪军冷視着狄奎的面色不对劲,沉声说道:“这没什么不可能的。
我希望你交出元凶,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否则……”
“等等,不是老朽不交人,而是他们连夜离开狄家庄了,没法交人…”
这事闹的,狄奎拍着脑门懊恼不已,心乱如麻的把身份令牌交还到王浪军的手上,为难的说道。
王浪军的身份令牌上刻有陇伊村字样,知道的人极少。
而他们那个村子里的人的身份特殊,身份令牌没人胆敢伪造。
“啪”
蓑衣人作壁上观,眼见狄奎陷入尴尬境地,搁下茶盏,摸着胡须说道:“你们庄上发生的案件透着蹊跷。
主要是案情错综复杂,尚需勘察取证,方可揪出幕后的主谋元凶结案,不能操之过急…”
“你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
你不是向我索赔黄竹杆的钱么?
那你就找他赔偿吧。
他欠我两条命,加上名誉,精神损失,误工费,伤体…”
这叫祸水东引,王浪军懒得跟吓得满面惨白的狄奎老头欧气,大手一挥让狄奎赔钱,一举两得。
至于揪出狄奎抱养的孙子狄文,在没有证据与证人指认狄文有罪的情况下,暂时不易打草惊蛇,以待时机将他给宰了。
仅凭狄文利用老匠头算计自己的一面之词不足以为证。
王浪军抛开遐想,盯着狄奎试着用钱财旁敲侧击,从狄奎的口中探出口风。
让老朽赔钱?狄奎一头黑线,更搞不懂精神损失费等乌七八糟的名词,摇头摆手说道:“狄家没有钱赔,你要索赔就去找罪魁祸首赔偿你的损失。”
这狄奎也是一个吝啬鬼,王浪军心烦的站起身来,瞪着把一切事推的一干二净的狄奎说道:“行,有你求我的时候,咱们骑着驴子看唱本走着瞧。”
“桥归桥,路归路,无缘不相候,送客。”
这真是一大笑话,狄家求人也是求权贵人士,怎么可能求他一个庶子,狄奎不屑一顾的说道,转向老道点头赔笑。
这是个问题,蓑衣人见少年人已走出大门,侧眸狄奎低声说道:“天意不可逆,不能辞转机?”
“什么?”
狄奎一惊一乍的见老道走出了大堂的大门,心里火急火燎的,乱了方寸。
十年前,这老道亲自登门,给孙女狄韵算了一卦:贵不可言,命悬甲子。
这一消息不胫而走,说狄韵是短命鬼,老朽就拖媒人给狄韵说媒,但没有人愿意迎娶短命的狄韵。
时间一长,狄韵就被狄家里的所有人冷落在外,混日子等死。
因此,在狄韵被那王浪军偷窥之后,老朽没有什么感觉,仅仅下了一个封口令遮掩这种羞辱门楣的丑事。
反正那狄韵命不久矣,死了之后就不会传出丑事了,一了百了。
可是这个老道分明是在说狄韵的命运有转机,就有机会登上皇后…狄奎越想越兴奋,但又想到什么,焦虑不安起来了。
狄韵的命运转机在哪儿呢?
那老道又不说清楚?
难道那老道说的转机在王浪军身上?
这怎么可能呢?
他一个浪子还能逆天篡位不成?
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