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资本与富有的关系

——有钱人专注于机会，穷人专注于障碍

你们应该致富，致富也是你们的责任。许多次，虔诚的教友们困惑地对我说：“作为一名牧师，你为何要花这么多时间往返于全国各地，向年轻人传授赚钱致富的经验呢？”“是的，我当然要这么做，”我回答。他们又问：“这不可怕吗？为什么你不宣讲《福音》，却告诉人们去赚钱？”“因为正正当当地赚钱就是在宣讲《福音》。”我说。

这话是有道理的，致富的人也可能是社会上最正直的人。

也许会有年轻的朋友说：“我一直听人说，一个人有了钱就会很不诚实，变得卑鄙可耻。”朋友，正因此你才没有钱，你对人怀有偏见，你那种看法从根本上就错了。简明扼要地说，（虽然问题是可以讨论的，只是此时时间不允许）美国98%的有钱人都是正直的，他们因正直而富有，因正直而有钱，也因正直而创办大型企业，同时有许多人与之共同工作，就因为他们是正直的人。

也许另一个年轻人会说：“我听说，一些人是靠欺骗赚到数百万美元的。”你们当然听说过，我也听说过。可事实上，这样的人极少，以致报纸总把他们当作新闻大加谈论，使人们误以为所有有钱人都是靠欺骗发财的。

朋友，你们开着车载着我到费城郊区走走，就会看到那些在这座大城市郊区居住的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美丽的花园，这些花园有着美妙可爱的造型；那么同样，你们会看到他们的思想品质以及冒险精神在这座城市中都是超凡出众的，你们应该知道我这样做的目的。一个人只有在有了家之后才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人，而这时他也会为之变得更加正直、纯洁和可敬。

因为一个人有钱，甚至拥有大量的钱，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们知道，在讲道坛上我们是反对贪婪的，而且一直持反对意见，言语中大量出现“不义之财”这些词语，以致只要我们站在讲道台上，基督徒们就相信任何有钱人都是邪恶的，而当人们提着篮子集资募捐时，却在诅咒不多给一点钱的人。唉，这是多么矛盾的教育啊！

金钱就是权力，你们应该用富有理智的雄心去获得它。之所以应该，是因为有钱比没钱能做更多的好事。有钱才能印出《圣经》，才能雇请教士，而如果不支付薪金又如何能请到他们呢？我总希望教会给我加薪，因为支付薪金最多的教会往往也是最容易加薪的，普遍如此，没有例外。一个人获得高额薪金，便可凭着自己的能力做出最好的事情。只要他正确利用所获得的金钱，他当然能够做出最好的事。

瞧，如果你们能在费城正当地致富，那你们就可以拥有金钱，这也是基督徒神圣的职责。有些虔诚的人认为若要对神虔诚，就必须一贫如洗，这是一个可怕的错误信念。

一些人问：“难道你不同情穷人了吗？”我当然同情，否则这些年来我就不会到处讲演了。虽然同情穷人，但我仍坚持上述看法，需要同情的人并不太多。同情一个因其罪过而受到上帝惩罚的人，并在上帝对他进行公正处罚期间去帮助他，这无疑是一个错误，我们应该帮助那些更值得帮助的人。当我们同情上帝的穷人时，即那些不能自助的人，请记住，美国没有一个穷人不是因为自己或他人的不足而变穷的。无论如何，贫穷不是好事，咱们暂且不争论这个吧。

这时后面一位绅士站起来，说：“你认为世上就没有比金钱更美好的东西了吗？”当然有，可我此时是在谈论金钱，世上确实存在高于金钱的东西。凭着自己庄严的职责（我独自站在这里的原因），我相信世上还有比金钱更高尚、甜蜜和纯洁的东西，也很清楚有些东西比金子更高贵、更重要。爱就是世上最为崇高的东西，更幸运的是有爱心的人大多有不少金钱。金钱是权力，金钱是力量，金钱既可做好事又可做坏事。在好人的手里金钱能够而且已经做下了好事。

我现在就必须说说这样一件事，在本市的一次祷告会上，我看见一个男人站起来，他感谢上帝让自己是“上帝的一个穷人”。唉，真不知道他的妻子作何感想？家里的收入全是由妻子挣来的，而他却坐在阳台上抽烟，花掉妻子的工作所得。我不愿意再见到这种穷人，相信上帝也不愿意。这些人认为要对上帝虔诚就必须穷得叮当响，穿得一身脏，这是根本行不通的。我们一方面要同情穷人，另一方面也要杜绝宣讲那样的信条。

然而这个时代本身就带有偏见，不允许一个基督徒（或如犹太人所说的一个虔诚正直的人）变得富有。个人认为这种偏见由来已久，而且相当普遍，所以我无法准确说出究竟是在哪一年。在坦普尔大学的神学院，有一个自认为是那个系唯一虔诚的年轻学生，在一天晚上走进我的办公室在桌旁坐下，对我说：“校长先生，我认为自己有责任来同你谈谈。现在到底怎么了？我听说你在这个学院以及皮尔斯学院的毕业典礼上说，你认为年轻人渴求致富是一种可敬的抱负，年轻人会因此变得节制并渴求名望，从而勤奋起来。你谈到一个人想要有金钱便有助于他成为好人。先生，我需要来告诉你，《圣经》上说‘金钱乃万恶之源’。”

我对他说我从没见到《圣经》里这样说过，并建议他到教堂去把《圣经》拿来让我看看。于是他就出去拿《圣经》，不久便拿着打开的《圣经》大踏步走进我的办公室，一脸固执傲气，像是狭隘的宗派主义者或将自己的基督精神建立在曲解《圣经》基础上的人那样。他把《圣经》一下子甩到我桌上，尖声对着我的耳朵说：“拿去吧，校长先生，你可以自己看看。”我说：“瞧，年轻人，等你再长大一点后，你就会明白，不能让另一宗派的人替你读《圣经》，你是属于另一个宗派的。无论如何，在这个神学院里你学到的是对《圣经》的诠释。现在，你拿着《圣经》自己读一下，并给予它恰当的解释好吗？”

他拿起《圣经》，得意地读起来：“爱恋金钱乃万恶之源。”

这次他纠正过来了，只有当一个人正确引用这本古老的《圣经》时，他才能够引用出绝对的真理。半个世纪来，我经历了围绕《圣经》所进行的最激烈的战斗，并于有生之年看见它的旗帜自由飘扬；因为历史上的伟人们普遍认为《圣经》是正确的，是完全正确的，现今的伟人们也持有同样的观点。

所以我说，当他正确引用时，他当然就可以引用出绝对的真理。“爱恋金钱乃万恶之源。”就像一心要成为暴发户或以不正当手段谋求财富的人，无疑会落入许多陷阱。什么是爱恋金钱？就是金钱崇拜，绝对的金钱崇拜时刻受到《圣经》和大众的谴责。绝对崇拜金钱而不是想着合理利用它的人，他们往往以金钱为偶像，将它们放进地窖、藏入长袜，或拒绝拿去投资以有利于世人，像是守财奴，把金钱抱得紧紧的直到老鹰[5]都会发出尖叫，在这种人身上才存在着万恶之源。

我想现在我可以把那事放一放了，以便回答几乎是所有人的困惑：“在费城有机会致富吗？”唉，瞧，发现财富在何处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而你们一旦发现它在哪里，它也就是你们的了。后面的一些老先生站起来说：“康威尔先生，你在费城生活了三十一年，难道不知道在这个城市赚钱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吗？”“不，我不这样认为。”“可事实的确如此，我已试过了。”“你做的什么生意？”“我在这儿开了整整二十年商店，赚的钱从来没超过1000美元。”

“嗯，那么，你可以根据这个城市所给予你的报酬来衡量你带给它的利益，因为一个人根据他所获得的报酬就能够判断其自身价值，即此时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意义。如果你二十年来在费城赚的钱没超过1000美元，那么还不如让人在十九年又九个月前把你踢出这个城市。如果一个人在费城开店，即便是非商业区街角的一家杂货店，二十年来赚不到至少50万美元，那么他无权在费城开店。”你会说：“现在开一家店5000美元也赚不到了。”哦，朋友，如果你们到四个街区去转转，用铅笔记下人们需要什么、你应该供应些什么，算算如果做到这些能赚到多少利润，那么你很快就会明白。财富就在你的身边。

有人说：“你对生意一窍不通，说教的人是一点不懂得生意的。”嗯，那么我不得不证明对于做生意我可是一个内行。我并不喜欢这样做，却又不得不这样，否则我的陈述就没有人接受了。我父亲曾在乡下开了一家店铺，如果说天底下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人体验到各种各样的商业交易，那就是乡下的店铺。我并不认为自己有这种经历值得得意，不过父亲有时需要离开时就让我管理店铺，虽然这种情况不算太多。可下面的事的确出现过许多次：一个男人走进店铺，问我：“有折合刀吗？”“没有，没有折合刀。”我回答，然后哼着调子到一边去了。不管怎样，我才不在乎那人做什么。之后另一个农夫走进来问：“有折合刀吗？”“没有，没有折合刀。”我回答，又哼着调子转身走开了。然后第三个男人从同一扇门走进来，问：“有折合刀吗？”“没有。唉，干吗这儿人人都在问折合刀？你以为我们开这个店铺就是为了给附近的人供应折合刀吗？”你们在费城有那样的店铺吗？问题就在于我当时没有明白对上帝虔诚的基础与在生意上成功的基本原则是完全一致的。说“我不能把信仰运用到生意中”的人表明他要么不善于做生意，要么正走向破产，要么是一个窃贼，三者必居其一。他用不了几年就会败落的，如果他不把信仰运用到生意中只会遭受失败。如果我按照基督教的神圣信仰管理父亲的店铺，我就会在第三个顾客问及折合刀时卖一把给他。那样我实际上还为他做了一件好事，自身也会得到报偿，这是我应该享有的。

有一些过分虔诚的基督徒认为，如果你在出售的东西上赚取利润，那么你就是一个邪恶的人。与之相反的，如果你出售的商品价格比成本还低，那么你又是一个罪人，因为你没有权利那样做。你不能把钱托付给一个连自己的钱都管理不好的人，不能相信一个对妻子都不忠诚的人，也不能相信世上一个不以自己的心灵、个性和生活为起点的人。给第三个或第二个顾客供应折合刀并从中获利，本来是我的责任。我没有权利出售商品而不赚取利润，正如我没有权利以超过其价值的售价来谋取不义之财一样。我所出售的每一批货物，应该保证让顾客从中获得与我相等的利益。

自己可以生活与让人也可以生活是《福音》的原则，也是普通常识。啊，年轻人，听我说吧：要好好地生活下去，不要等到像我这般年纪才开始享受生活。假如我过去有数百万美元或一半（这些年我一直努力挣得这笔钱）得到的好处，还不如今晚我在这个神圣的场所中得到的好处。哦，是的，我今晚由于分享自己思想而获得了超过100倍的报偿，正如这么多年来我在一定程度上始终努力的那样。我本来不应该这样说的，因为这听起来显得自负，不过我的年龄够大的了，这样做是可以被大家接受的。我本就应该帮助同胞，我也为之尽了力，每个人都应该努力，并从中获得幸福。一个人回家时如果偷了1美元钱，想到他抢走了另一个人靠诚实劳动获得的应有报酬，那么他是不会安宁的。次日早晨起床他会疲惫不堪，带着肮脏的良心去上班。虽然他可能有数百万美元，但他根本算不上个成功者。但是如果他一生都与同胞分享利益，一方面获得自己的权利，另一方面也给予别人权利，那才叫真正地生活，并且正走在极其美好的富贵之路上。成千上万百万富翁的经历证明了这一点。

那个说他在费城赚不到什么钱的人，一直按照错误的原则经营店铺。假设我明天早上走进你的店问你：“你认识不远处1240号的那个邻居吗？”你回答：“哦，是的，我遇见过他。他在拐角处那家店做生意。”“他是哪里来的？”“不知道。”“他家里有多少人？”“不知道。”“他投谁的票？”“不知道。”“他上哪个教堂？”“不知道，我也不关心，你问这些问题干什么？”

假如你在费城有一家店铺，你会那样回答吗？如果那样，那么你也正像我在马萨诸塞州沃辛顿经营我父亲的生意一样。你的新邻居迁到费城来时，你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关心那些。然而如果你对此关心的话，那你现在就会是一个有钱人了。如果你不仅十分关心，并且对他的事很感兴趣，知道他需要什么，那么你就会变得很富有了。可是你却到处对人说“根本没有致富的机会”，因此贫穷的原因就在于你自己。

这时那边另一个年轻人站起来说：“我可不能从商。”（我谈到“Trade”一词时是指各行各业）“为什么你不能从商？”“因为我没有任何资本。”唉，真是个不明事理、软弱无能的花花公子！这些小花花公子站在角落说：“唉，如果我有很多资本，我就会变得富有。”真让人感到泄气。“年轻人，你认为有了资本就会变富吗？”“当然！”嗯，我说：“当然不会！”如果你母亲有很多钱，她资助你经商，你反而会“资助她开始经商的”。

一旦年轻人得到的金钱数量超过其实际努力应该获得的数量，他就已经受到了诅咒。老实说，让年轻人继承钱财对他并无益处，但如果你让其接受教育，让他们养成崇高的品质、广交朋友，拥有令人敬佩的名声，远比给他们钱要好得多。把任何钱财留给他们，无论对其个人还是对国家都更为不利。嗨，年轻人，如果你继承了遗产，可别把它看作是一种帮助。在今后的岁月里它都将诅咒你，使你失去人生中最美好的东西。世上最可怜的一类人，就是我们这一代中那些毫无生活经验的富家子弟。我可怜他们，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生活中最美好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