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醋意浓
“我们回去吧。”司境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叫你话多,非要带着弦兮来叶府,好不容易弦兮看上去高兴了一点,一下子又有些失魂落魄了。
“嗯。”弦兮最后再看了一眼这熟悉的大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入神界之境,司境再一次发挥他的话唠本性:“弦兮,你在人界的时候,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呀?”
所以怎么说司境嘴贱呢,前一刻还在后悔的事情,下一刻又做了。
弦兮一下子还真被问住了,在人间的时候,她喜欢做些吃食,后来喜欢上扶苏的转世玄离帝的时候,她就日日同他腻在一起,若真要说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事……好像同玄离帝呆在一起,就已经足够欢喜了。
见弦兮沉默,司境又连忙换了一个本是同根生的问题:“那你在天界的时候喜欢做什么呀?”
“天界?”弦兮有些疑惑,她从未在天界生活过,连厚方擒住他们的时候都没有把他们抓到天界……
“哦不,是神界。”差点就说漏嘴了……
在神界吗?数十万年都重复如一日的活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如行尸走肉一般,那谈的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司境也看出了弦兮现在根本不想理自己,识趣的没有一直赖着弦兮,只是一到宫门口,就又开始抽风了:
“兮兮今天你能陪我我真的好开心,但是特别不巧我今天还有非常重要的事,下次我一定好好陪你。”说着又附到弦兮耳边:“不要太想我哦。”
挺起背潇洒的一个转身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抛个媚眼:“别送我,嗯?快回去。”
弦兮嘴角微微抽搐,这人莫不是个精分?
谁知这一幕让扶苏给看见了,落到他眼里就是两人情谊绵绵难舍难分。
于是弦兮一进殿门就落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扶苏冷冷的质问:
“你方才同司境去干什么了!”
司境喜欢弦兮的事可谓是人尽皆知,此番扶苏看见司境送弦兮回来,尤其是刚刚宫门口的一幕深深的刺激到了他,一下子就炸毛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弦兮语气不善。
本就因为他的事心烦意乱,现在他又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同自己讲话,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天帝陛下,我们之间连露水姻缘都算不上,左右不过几面之缘,若非要说在人间之事,那是司命写的,换做是别人我也是同样的态度,因此陛下也不必多想,你同别人,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弦兮也不知道自己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只是莫名其妙的想要发泄,恨不得把全身的刺都扎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尽管她也不知道这种发泄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
扶苏眼里闪过一丝受伤,若是其他男人怕是早就挥袖走了,而他却没有,他也不能,这都是他欠弦兮的。
“对不起。”扶苏苦涩的开口。
弦兮一愣。
“是我考虑不周。”扶苏松开抱着弦兮的手,喉结滚了滚:“我今日,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这是你在人间最爱看的话本,我特地给你寻来了,你那日还没看完……”
是了,扶苏在人界的时候也是这般,特别喜欢给她制造惊喜,也能牢牢的记住她的喜好。
有一次她只是无意间说起,李记的菌洱汤特别好喝,口感浓郁用料也很精心,但他却记住了。第二日下午御膳房送来一碗汤,正是菌洱汤,弦兮是又惊又喜。
拿起汤碗一看,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展开来,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却是写着情人间最为普通也最为软浓的情话,他只是说,这汤是他找了李记的师傅过来亲自教他做的,他已经尝过了绝对好吃……
虽说人间短短数十年在神界不过数十日,而且她同玄离帝相处的时候也不到一年,怎么会就这么忘不了呢……
弦兮突然眼睛一酸,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我已经不想看了。”
扶苏拿书的手顿住,半晌还是扯出一个笑:“那我给你放在这里,若是你想看了随时都可以看,我在人间整整寻了一天呢。”
弦兮想起她同司境在去叶府的路上,确实看见了一个背影像极了扶苏。当时弦兮也没多想,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扶苏了。
终是没再说出拒绝的话。
扶苏松了一口气,愿意收下这话本,就说明弦兮对他还是有几分情谊的。
“这是我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一块玉,也想着借花献佛赠予你。”扶苏又幻出一片半个手掌大小的银玉,弦兮向来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你知道我素来不喜欢佩戴这些东西的,它于我着实无用,还占地方,不如你行行好将它收了吧。”
弦兮犹豫,那瞧着银玉着实可爱,但想起自己方才如此凌厉,如今再收下这东西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扶苏看出了弦兮的纠结,主动给她找台阶:“东西我就放在这儿了,你若是不喜欢就丢了,总之不要再还给我了,天界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扶苏就急匆匆的走了,弦兮看着他放在案几上的东西久久不能回神。
“兮兮,怎么了,发什么呆呢。”止辞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见弦兮看着几本书在发呆,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弦兮回过神,连忙把东西收起来,仓促间不小心把银玉扫到了地上。
“这银色的玉倒是少见。”方才弦兮挡着,止辞只看见了案上的书,现在看到这块玉,还以为是司境送的东西,想着自家妹妹终于开窍了,心里自是不胜欢喜:“送这玉的人也是有心了。”
至于为什么他会知道司境的事,完全是因为神界上下都传开了,各种版本争先出炉,目前传的最火的一个版本就是襄王有意神女亦有情了,并且有不少吃瓜上神公开表示支持这段恋情。
“是吗……”弦兮喃喃道。
这话,与其说是在问止辞,倒不如说是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