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复仇
瞎子道：“都销往何地？”
白玉帝道：“外地和本地一些市集小镇。”
瞎子集中精神地问道：“绿竹镇有吗？”
白玉帝一口答道：“当然有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瞎子冷阴起来，道：“这件宝贝关系极大，当然要问清楚才行。”
白玉帝道：“该问的你也问了，不该问的你也问了，宝贝快拿出来吧。”
瞎子面色阴沉地道：“好、好！若你果然是白爷，请你上岸来，我必须亲手将宝贝交于你手才放心，不然落于坏人之手，瞎子可吃罪不起。”
白玉帝听后，急想上岸。
由于白玉帝的船是艘大船，不能完全靠近岸边，待码头工人抬来一块长四丈，宽二尺许的木厚板架在帆船与岸上，白玉帝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桥上走来。
瞎子站在岸边，做了个搀扶白玉帝的迎接手势，等白玉帝上岸，正要伸手去扶白玉帝。
不料码头老板一把挥开他的手，道：“你的手脏稀稀的，别弄脏了白爷的手。白爷，来，在下扶你过岸。”
白玉帝拱手道：“有劳别驾！”
等白玉帝上岸，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向瞎子要宝贝。
瞎子用他那一双又黑又粗又丑的手在白玉帝手掌上抚摸好一会儿，道：“果真是白大爷，不错不错，就是你了。”
白玉帝道：“即是如此，还不快把宝贝拿来？”
瞎子面色一沉，道：“好！瞎子给你。”
瞎子说着，正要在身上摸出宝贝，不料就在这间，瞎子大喝一声：“给你个头，我要你的命！”
突如其来，白玉帝防不胜防，不等他大惊失色，已被瞎子推入江中。
二人几乎同时坠入江中，拍起水花四溅。
这种情形，码头老板所料不及。
不只是他，在场所有人也不会想到，一直生活在他们周围十多年的瞎子，居然胆大包天对付一代巨富白玉帝行凶，而且这人正是他苦苦寻找十多年所谓的亲戚，大意外了，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下，庆余码头像“炸”开了锅似的。
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涌向岸边，一个个都感到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码头老板和大帆船上白玉帝的伙计吓得不知所措？一个劲地乱蹦乱跳大叫‘救命’。
然而江水之深，没人敢下去救人。
更主要的是水中这场厮，激烈之极，就算有人水性好，也被眼前一幕吓到了。
尤其那瞎子平日里见他像个病人似的，驼着背，咳个不停，而现在他在水里精神无比，手脚敏捷，死死抱住白玉帝不放，向江中心拖去，誓死与其同归于尽。
白玉帝早年习过武，后改行经商之后，一直忙于生意，也没有时间练武了。
再加上他生活富足，人越来越发福，身手自然不如以前敏捷。
况且，从不会水性的他在水中与瞎子厮斗，也没占多大的便宜。
倒是那瞎子抱着他誓死与其同归于尽之心，死死缠住白玉帝不放，又咬又打又按，弄得白玉帝大喊‘救命’，在水中起伏不停，竟然没有一人下水去救他。
有些船上的人倒想救白玉帝，却不敢下水，害怕瞎子那咆哮之声和凶猛之举对自己不利，只好站在船上，岸边，用撑船的竹槁向瞎子头猛地打去。
瞎子见势不利，再一次拉起白玉帝向江中游去。
其实，瞎子根本不会游泳，他只是抱死决心，咬住白玉帝不放，像一头强壮的大水牛在江中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大浪。
白玉帝也不知淹了多少次，更不知喝下多少口江水？
瞎子拼命地把他往江中拉，而他却拼命地向岸上挣扎，惊慌失措，失魂落魄，嚎啕大哭，大嚷‘救命’。
在水中，瞎子一个翻身骑在白玉帝身上，好似骑马一般，抄起拳头恶狠狠地打在白玉帝身上。
白玉帝不会游泳，身体负重，沉入江中。
那瞎子也随其而沉，数拳落空之余，瞎子便在水中对白玉帝又掐又咬又揪，双手恶擒之时，双脚也一齐并上，在水中掀起不断大浪，漩涡四起。
这二人都是‘旱鸭子’，不*精*水性，自然也不懂水中合理的闭气。
两人在水中潜斗一会儿，白玉帝实在忍不住，奋力推开瞎子，想露出*水面换口气。
瞎子哪里给他机会。
猛地一把抱住白玉帝的双囘腿不停地向江底下拉，吓得白玉帝脸色苍白，大喊大叫中，沉入江中，消失水面。
岸上﹑船上的观战群众见白玉帝瞎子潜沉江中，好久没有浮出水面，有点着急了。
江面很快恢复了平静，大家心情并不因此而放松，一个个瞪大眼珠全神贯注地死死盯着他二人潜下水中那一块范围。
好一会儿，不见人头露出*水面，大家以为他二人必死无疑。
谁知，就在这时，江面上突然水花四溅，白玉帝露出水面，此时他已挣脱瞎子，向岸边游来，口中不停地大喊大叫道：“救命呀！快来救救我……”
随后，瞎子也露出*水面，见白玉帝逃跑，哪肯放过，一个劲地拼命地去抓白玉帝。
白玉帝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一边逃走，一边不停地用脚蹬瞎子，一双手还不停地向瞎子泼水。
瞎子哪里怕他，反正抱死决心与白玉帝同归于尽，急冲向前，又一次骑在白玉帝身上，猛地一口咬住白玉帝的耳朵上，又拳如雨倾般打在白玉帝身上。
白玉帝的耳朵被瞎子死死咬住，痛得也哇哇大叫道：“死瞎子，放开我，大家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瞎子也不答他，双拳死死对准白玉帝不放。
于是，白玉帝又道：“瞎爷，只要你放过我一条狗*命，我把全部家财给你如何？”
瞎子边打边嘿嘿笑道：“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偿还我这双眼睛和全家人的性命吗？”
白玉帝惊问道：“你到底是谁？”
瞎子‘啪’地一巴掌打在白玉帝的脸上道：“你爷*爷！”
白玉帝道：“就算让我死，你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瞎子根本不想和他多费口舌，奋力一抓。只听‘嗤’地一声，白玉帝绵缎大褂划为二块。
而后，一个前扑，又一次抱住了白玉帝。
白玉帝恐慌之急，奋力推开他，死力扮开瞎子一双又粗又黑的大手。
谁知，慌乱中，白玉帝无意间碰到腰间的防身凶器，当下紧握在手，白光一显，恶狠狠地扎在瞎子的背上，瞎子哇哇大叫，血染江水。
这一幕，把众人吓得大跳，一个个紧张万分，心惊肉跳。
有些人禁不住大叫起来；还有些人大叫‘住手’；更有些人怕事情闹大，急忙向官*府报案去了。
白玉帝有了凶器在手，豁出去了，不用怕他了，与其怕他，不如和他拼个死活，或许还有转危为安的机会。
江水渐渐被血染红，瞎子命在旦夕，但他就是拼死一般地咬住白玉帝不放，二人在江中混战一团，水花四溅、惊心动魄。
码头老板急得大喊大叫：“瞎大爷！你千万不要乱来，杀了白爷，你的小命也保不住。”
现在这个时候，瞎子还管那么多，白玉帝和瞎子哪里理他，拼命撕斗，在水中漩转游动，好似风卷小舟，大浪掀帆，人仰船翻。
他二人在水中博杀大约半来个时辰，早已筋疲力尽，但生死在即，谁也顾不了许多，仍然你来我往，杀得激烈。
白玉帝倚仗凶器在手，疯狂冲向瞎子，瞎子明显处于下风了。
大家一直认为瞎子必败无疑，然而就在刹那，瞎子不知哪来一般神力，如一头恶狮，大吼一声，两只手指插入白玉帝的身体。
而与此同时，白玉帝也一刀刺入瞎子的后背，血涌不止。
白玉帝没料到瞎子死到临头还有一招致命之力，他那张目结舌和不相信的表情在这一刹那却成为了永恒。
而瞎子的愤怒和大仇得报的喜悦也在这一刻成为了永远。
瞎子、白玉帝同归于尽了。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