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运的捉弄
在这广袤无边、武道独尊且弱肉强食的混沌世界里,桃源村宛如一颗被遗忘在时光尘埃中的明珠,与世隔绝。先辈们在战乱的血雨腥风中如飘零的落叶,饱受颠沛流离之苦,生命在烽火硝烟中脆弱如薄纸,仿佛风中摇曳随时会熄灭的残烛。直至命运的一次慈悲眷顾,他们才幸运地觅得这处世外桃源,从此扎根于此,繁衍生息。
为守护这片来之不易的宁静祥和之地,首任村长以坚如磐石、不可动摇的决心立下了严苛的村规:严禁接纳外人。村长深知,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他们皆为力量微弱之辈,倘若这宛如仙境的桃源被外界那些野心勃勃、实力强横的强者所觊觎,村庄必将再度陷入朝不保夕、风雨飘零的悲惨境地,往昔的安宁与祥和将如梦幻泡影般瞬间破灭。
桃源村的入口,有一位仿若仙人般神秘莫测的盖世高人布下的奇异结界,这结界犹如无形的铜墙铁壁,令外人几乎毫无可能寻觅到此地。除非是那千万年一遇的奇妙机缘,有人误打误撞地触碰到守护结界的精灵——一颗千载难逢的千年人参。这千年人参生性极度多疑,将自身的隐匿之术修炼得登峰造极,如同隐形于世间。除非在它百年一遇、短暂如梦的打盹瞬间,才有可能被人偶然踩到。千年悠悠岁月如同无声无息的长河悄然流淌,在这精灵栖息之地的头顶附近,来来往往走过了不计其数如尘埃般的匆匆过客,而这精灵也仅仅被幸运地踩中了三次。
在桃源村,研习武艺本就非易事,需要具备非凡的武道天赋。然而,此地的村民天赋普遍贫弱,仿佛被上天遗忘在武道的荒芜角落。随着时光长河滔滔不绝地流逝,那些稍有天赋之人陆续离开村子,如同展翅高飞的雄鹰奔赴更广阔的天地追寻梦想。留下的村民,武道天赋一代不如一代,武道的希望之光在这片土地上愈发黯淡。时至今日,已经难以寻觅到哪怕有一丝一毫天赋的孩子了。
神秘老者多年来收徒众多,但他对每一届徒弟都只悉心教导一年。虽说其中不乏天赋更强者,通过自己后期的不懈努力,修为有所进展,最终离开了村子,去追寻更高的武道境界。但也有一些选择留下来的人,凭借着相对强大的实力,成为了村子里在农耕与狩猎方面的重要人物。然而,他们中的部分人却仗着自身的实力优越感,开始欺压其他普通村民。
高凌云和母亲在村子里的日子过得极为艰难。那个经常欺压他们的青年人,正是老者昔日的徒弟之一。高凌云虽努力干活,却常常分不到应得的粮食,母子俩的生活依旧困苦不堪。为了改变这种困境,不再被人欺负,高凌云决定偷偷去参加老者的收徒测试。他深知,只要能成为老者的弟子,即便不能马上变得强大,至少也能在村里获得些许尊重,让母亲过上稍微安稳的日子。
这一日,阳光如炽热的金焰,无情地洒在桃源村的每一个角落,却无法驱散高凌云内心的焦虑与期盼。众多孩子在神秘老者的屋前排起了蜿蜒曲折的长队,高凌云本应早早去农田干活,但为了那一丝改变命运的缥缈希望,他还是瞒着众人来到了这里。此刻,他心急如焚,一方面担心干活迟到会被责罚,另一方面又急切地盼望着能轮到自己进行测试。
队伍缓缓向前移动,如迟缓的蜗牛爬行般令人心焦。前面的测试者一个接一个地进入屋内,又一个个满脸失落的走出来。高凌云前面的测试者正是村长的儿子,那孩子天赋平平,动作笨拙,甚至比前面的孩子表现更差。然而,多年以来,村长对神秘老者诸多照顾,在这关键时刻,村长苦苦哀求,神秘老者念及昔日情分,多给了村长儿子一次测试机会,这无疑又拖延了宝贵的时间。
高凌云在队伍中备受煎熬地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是漫长的酷刑。他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如珍珠,却又瞬间被炙热的空气蒸发。他的心跳如急促的鼓点,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终于,轮到村长的儿子测试结束,下一个就轮到他了。高凌云的心跳陡然加快,眼中闪烁着兴奋和紧张交织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改变命运的曙光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他抬脚准备踏入屋子的瞬间,那个经常欺压他的青年人如恶狼般突然出现,粗暴地一把将他抓走。
“高凌云,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偷懒来这里!农田里的活还堆积如山等着你呢!”青年人的声音如雷鸣般炸响,震得高凌云耳朵嗡嗡作响,也震碎了他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高凌云拼命挣扎,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放开我!就一会儿,让我测试!”
“哼,你这穷小子,还妄想学武?简直是痴人说梦!”青年人满脸不屑,手上的力气愈发加大,像铁钳一般紧紧夹住高凌云瘦弱的胳膊。
高凌云望着近在咫尺的屋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充满了对命运不公的愤怒和无奈。为什么他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机会都如此艰难?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压迫和不公?
屋内,老者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看到高凌云这小小年纪就被昔日的徒弟如此蛮横地抓走干活,深深感受到了这些村民性格中的缺陷和人性的丑陋。他传授武道,本是希望能培养出有武德、有担当的人,然而真正能秉持武德的少之又少,反倒是无形中加剧了强者对弱者的欺压,这种不公的现象日益严重。
再者,村长的儿子未能通过测试,他不能收其为徒,却也不愿因此伤了老朋友的心。综合种种,老者心灰意冷,决定从今往后永不收徒。
高凌云被青年人强行带到农田,被罚做双倍的农活。他那瘦弱的身躯在烈日下苦苦挣扎,每一次弯腰插秧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次挥动锄头都伴随着肌肉的酸痛和汗水的如雨落下。他的双手磨出了血泡,血泡破裂,血水与汗水混合,刺痛着他的肌肤,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这片农田仿佛变成了一个残酷的战场,高凌云在其中独自战斗,与无尽的劳累和痛苦抗争。他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光彩,只剩下机械的动作和无尽的疲惫。
当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如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高凌云才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农活。他拖着疲惫不堪、仿佛失去灵魂的身体,迈着沉重如铅的步伐往家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跨越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回家的半路上,高凌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倒在了路边。这一刻,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仿佛是命运在无情地嘲笑他的渺小与脆弱。
在这混沌的世间,公平与正义似乎只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强者欺压弱者成为了常态。高凌云的遭遇只是这残酷现实的一个缩影,让人不禁思考,人性的善恶究竟由何决定?是环境的塑造,还是内心的选择?而武道的真谛,难道仅仅是力量的追求,而不是品德的修养和对正义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