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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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深锁的记忆之醒来

睡眠对我而言从来不是必需的,但我也会犯困,也有晕厥的时候,那种情况就权当睡觉。

这一次的睡眠并无不同,我无法感知过了多长时间,只确定没有做梦,当醒来时,只觉得浑身像是空的。

我试图动动手指,没有知觉,整个身体仿佛根本没连着脑袋。

眼前一片黑暗一丝光线都没有,所以即使眼珠还能动也看不到什么。

四周异常静寂,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听不到任何杂音。也不知过了多久,右掌总算稍稍有点被联系起来,我清楚感到食指在大脑发出的指令下伸直和弯曲。

我隐隐记得右手握着什么,可此刻分明是空的,对了,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这是哪儿?

我努力用双手将身躯撑起,窒息感随即而来,这里氧气明显不足,我只好大口喘气。

就在这时,眼前忽然一亮,绿色的光芒闪现,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

这东西好像有点熟悉,但实在记不起来了,我晃晃悠悠着从地上爬起,习惯性拍拍衣裤,结果扬起的厚灰立刻让我剧烈咳嗽起来。

我捂住嘴向那圆形物慢慢走去,也只能慢慢走,对双腿的控制依旧有限。

就在走到离那东西不到十米时,倏地有图像显示,一张脸!

我一看到这模糊的女性面孔,脑子就猛震了一下,刹那间想起了许多,可一秒钟后记忆又都沉降回去。

对了,自己有失忆,信息似乎…记在了什么地方,我用力挤动脑汁数秒,然后低下头,借着绿光抬手去摸上衣口袋。

但是原本口袋的地方,衣服却破烂一片,像是被腐蚀过一样…等等!我脑中瞬间闪现出一些景象,好像有什么东西攻击过自己!

这时“啪嗒”一声轻响,有东西掉了下去,我缓缓蹲身去捡,是纸质东西,一本小小的记事本。

没错,就是这个,我的确记了不少东西在里头,可仔细一摸,本子已被腐蚀掉大半,只剩下一个斜三角。

我起身打开残本借光去瞧,刚看到“妖怪”两字,就听见一句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话,我抬头看向前方,发现那张脸说话了。

“请带我的姐妹来”这一句我当然懂,可什么姐妹,什…我一怔,大脑再度震动,不久前发生的一幕涌上来,“你为什么要她们来代替你?”我瞅着那模糊的五官问。

回答又是句听不明白的话,似乎掺杂了悲戚的哭腔,但紧接着的一句又是中文,“只有我留在这里,不公平…”

稍远处隐隐立着一座塔状建筑,我好像已经想起了一些东西但是不连续,“为什么只有你留在这里”我并没问出这句,换了话道:“这个宽敞的场所是什么地方?”

我省去听不懂的回复,直接把对方的中文叙述出来:“第一休眠地。”

休眠地?“什么意思?”我问道。

“这里的时间以米诺计算”她有点答非所问。

米诺,一个听起来不陌生的词,“那座像塔的是什么东西?”我指着金属塔状物又问。

“休眠钟”

又一段记忆随着这三个字涌出,好像曾有一个东西从这塔钟里走出来,走向我,然后…

脑浆在里边搅动翻滚,我不由弯身抱住了急剧胀痛的头,这时女人脸又说道:“求求你,带我的姐妹来,求…”

“闭嘴!”我心烦气躁脱口而出,等半晌后直起腰再看时,人脸已渐渐隐去,尽管模糊,我仍感觉到了她的悲伤。

绿光并未消失,这金属制类似圆形墙壁的东西如一面镜子般映射出了我的影像,我嘴巴半张眼珠子瞪大,镜中的自己面庞瘦削胡子拉碴,头发披落到肩上,我晃头抖了抖,一大片灰尘顿时散扬开来。

自己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我连咳了几声,环顾四周,休眠地,休眠钟,还有这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人脸,我他妈的怎么会在这种鬼地方?

我又去翻看记事本,可本子糜烂残缺得太厉害,有些字已模糊难辨,我只看出“九江”“广峒”等几个词。

九江我当然知道,广峒是什么,广东吗?不对,我脑中一闪,广峒是一座寺庙,广峒寺!

又一些记忆漂浮起来,一条条通道时横时竖,通道里好像还有人念经,还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我脑中还在一阵阵发胀,似乎想起了许多又偏偏抓不住任何细节。

我重重捶了一下脑袋,不管如何得离开这里!刚才真该再多问那张女人脸一些的,至少以找她姐妹为由套出怎么出去,只是她说自己留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姐妹又在哪里?

血液终于又渗透到了浑身每一个角落,我依次绷了绷各处肌肉,全控的感觉又回来了。

“你再出来一下行么?”我放平语气对着金属圆墙道。

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是不是那面孔生气了。

也许她很失望,但我真没兴趣管闲事,现在只想从这鬼地方出去,越快越好。

可绿光所及之处,这大厅般的场所一个出口都没有,但既然还有空气流动,一定有隐藏的出去的路。

我正瞪大眼睛找着,面前圆墙发出的光芒忽然就熄灭,一切重归黑暗!

“妈的!”我恨恨骂了一句,同时忍不住踢了一脚。

这本是漫无目的泄愤的一脚,可却分明踢到了什么东西,听声音像是块木头。

我蹲下去开始在冰冷的地上摸索,摸了老半天才接触到那东西。

东西的确是木头的,扁平而碎缺,是一块残片。

即使近在眼前,我也看不清这是什么,只好用手不断探摸,很快觉察出是人脸的模型,是一张面具!

我大脑再次一震,确实有这么张面具的!于是抬手将它扣到自己脸上,四周马上不再是漆黑一片。

这木制面具严格来说只剩下半张,从鼻部以下斜裂开,嘴和下巴部分没有了。

视野呈现淡淡的绿色,跟刚才圆形金属墙散发的光类似,我略略扫了扫周遭,并没看见面具残缺的部分,却发现远处地上有一块石头。

模糊的记忆告诉我那不是普通石块,于是我走过去,捡起了它,立刻就看见相对平整的一面刻着一些线条组成的图案。

那丝记忆霎那间清晰了点,这石头是我自己带过来的,但为什么会带却想不起来。

从刚才苏醒开始,我就一直尝试着把残存的记忆一段段连接、或者说拼接起来,自己身处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绝对有原因的,我好像有什么事要去完成可半途却出了岔子。

我绕过已暗淡的圆墙,缓缓走近那座高耸的塔状建筑,所谓的休眠钟,可跟传统的钟楼不同,这东西上没有任何显示时间的东西,我甚至都不知道现在几点,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转了半个圈到塔的后面,铜褐色的塔身上刻满奇怪陌生的符号,也可能是某种文字。我抬头向上望去,昏暗的绿色视野中,无数树杈状的金属枝条犹如打伞般撑起,黄白色的光圈突然出现,在根根枝条上反复螺旋划过,就跟剃头店门口的招牌一样,随后—

石室大厅高高的顶部,缓缓地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