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悲伤
第二天。
卡卡西浑身酸痛的醒了过来，他挣扎着坐了起身，看着缠满了纱布的手臂，愣了半天。
‘昨天，发生了什么’捂着疼痛的脑袋，卡卡西开始回忆。
‘父亲，已经不在了吗？’卡卡西捂着脑袋，泪水打湿了床单，空荡荡的家中给他一种错觉，好像父亲只是出去执行任务了，随时可能回来一样。
‘但是，他已经永远也回不来了。’眼泪更加不争气的开始流淌，一种浓浓的悲伤充斥着他的心间，这种感觉几乎令他窒息。
就在这时，他想起了昨日的事情。
“你父亲就是个懦夫，你失去了父亲还剩什么本事？”
以往彬彬有礼，虽然自己经常吃醋讨厌这个家伙，但是他始终是..父亲最骄傲的弟子。
但是！！他居然，他居然！！
卡卡西死死的握住了拳头，一双死鱼眼变得充满了怒火，“他居然敢这么说，这个人渣败类，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空荡荡的心里被注入了新的力量，这种力量的名字叫做，复仇！
另一边
火影办公室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面前站了一个银发小男孩，他背着忍刀，右手缠绕着绷带，站在桌子面前一言不发。
银矢沉默不语的站在原地，今天上课时沐川泽间喊他出去，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就被几个戴着面具的忍者带到了这里。
银矢虽然在街上见过很多次三代，不过谈话还是第一次，他不知道三代为什么要叫自己过来，不过心中却处变不惊。
‘要斩草除根吗？’银矢心底升起了这个想法。
三代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小男孩，心中泛起了点点思绪。
白牙的死确实是三代没想到的，他最初的目的只不过是打压一番白牙的名望罢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刚烈，宁愿自杀也..不肯接受这种事实。
不过事情到了这种份上，谁对谁错已经说不清了，哪怕他本意没有要害死白牙，但是事实就是白牙已经死了，而他的弟子和儿子，三代自然也是要考量一番的。
“银矢，关于你师父的死，你也别太过伤心，白牙他虽然死了，但是他对村子做出的贡献永远也不可磨灭。”三代吸了一口烟，一脸关心的说道。
“嗯”银矢站在一旁，淡淡的说了一句，三代火影的话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接。
“那你，未来有什么梦想和打算呢。”三代皱着眉头问道，眼前这个小孩他真的看不透，按理来说他的师父死了，此时他应该是十分悲伤才对。
“我想继续在忍者学校学习直到毕业，然后为村子做出贡献。”银矢心底升起一丝涟漪，心想，‘是来考量我的忠诚的吗？’
三代深深的吸了口烟，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他此时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先前沐川泽间说过这事他也没在意，不过现在这个孩子的成熟他是领教了。
丝毫没有一点愤怒和冲动，就连基本的悲伤难过也没有，冷静的仿佛一台机器，他不相信一个如此天资聪慧的孩子会看不出这事的一点端倪。
或者说他已经看出来了？只是隐忍了下来，没有力量不肯发作罢了。
想到这里，三代的眼睛里划过一丝阴沉‘白牙，你可真是教了一个好徒弟啊，如此的优秀的弟子就连我也开始嫉妒了呢’
“那你，对白牙之死，有什么看法呢。”三代火影看着平静的银矢，淡淡开口说道，反正试探也试探不出什么东西，不如挑明了激怒他，看看这个孩子对村子的真实看法到底是什么。
“三代大人，不知道您希望我对此有什么看法呢？”银矢笑了，对于三代火影叫他来此的目的他也懂了，三代说出了这种话，已经是开始怀疑他的忠诚了，他也不想掩饰什么。
没有力量，就没有选择，任人鱼肉，杀师仇人在他面前问他对于他师父的死有什么看法？
他阴空银矢对于这件事有什么看法？他恨不得现在就把所有凶手全部杀掉，这就是他的看法，他能说吗？他不能说，他甚至都不知道凶手到底有几个人。
“银矢，我知道你对于白牙的事情很不满，不过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木叶村，是建立在无数先人们的牺牲上换来的，你们有如此和平安逸的环境，都是靠着大家各自的付出和努力得来的！”
“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也希望你能明白白牙的付出和牺牲，你很有天赋，我不希望你走上一条不归路，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三代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缓缓吐出，挥了挥手便有两个暗部带着银矢离开了此地。
啪啪
三代拍了拍手，一个暗部忍者跳跃到他面前，单膝跪地。
“你去盯着阴空银矢，有什么动向和反应立刻向我报告！”
“是！”
唉。
深深的叹了口气，三代的面容显得更加苍老了，这个村子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对于这个无数人奉献了所有的村子，三代不希望有一点差错。
回到了教室，照常上课。
课堂上
银矢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今天的谈话他已经可以确认了一件事，白牙的死，三代绝对有份，搞不好，甚至还是他一手策划的。
银矢两世为人也不过才二十五岁，在经历过无数的战斗，见识过无数人心的三代目面前，他的那点小心思，根本无所遁形。
如今以他的实力，面对掌控了整个木叶的三代来说，仿佛是大象脚底下的一只蚂蚁，不过..
‘蚂蚁有蚂蚁的好处，哪怕你执掌了整个木叶，在我没有做出对村子有害的事情之前，你都不能对我下手。’
银矢眼里划过一抹讽刺，如果三代目没有火影这个身份，在外面碰见了银矢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正是火影这个身份限制了三代目，也成为了银矢最大的保护伞。
不过...
非常让银矢担心的一点是，如今遍地战火，自己的成长时间已经不多了，再过两年半就要从忍者学校毕业，去接受村子里发放的任务了。
到时候三代目只要找个危险的任务给他，就能像杀死白牙一样，杀死自己。
‘必须要尽快成长起来，否则别说复仇了，就连自己也快..活不下去了。’
银矢眼里划过一丝悲伤，无论是哪个世界都是如此残酷，你不吃人，别人就吃你！
白牙自杀的原因银矢也猜测过，无非就是一些很俗套的东西，看着白牙衣袖上的火影羽织银矢就知道这个男人的梦想是什么，可是他一个平民忍者，怎么可能在无权无势的情况下当上火影呢？
白牙除了出任务，就是在家里教导卡卡西或者银矢，就连三忍和他的关系也就是个眼熟，银矢从来没见过白牙和木叶哪个大家族的关系比较近，更别说火之一脉的人了。
你和火之一脉不熟你还想当火影！你真以为火影是简简单单的民意选举吗？你在平民中呼声越高别人就对你越是忌惮，扫除你这个障碍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平民里面呼声高就有用吗？你没看到那些平民有多么容易被操纵吗！稍微煽动一下就一面倒，这种时候有哪个大家族为白牙说过话吗？没有，大家都和白牙不熟。
如果说银矢真要完全复仇，那他恐怕要杀光整个村子里的人，因为每个人都是凶手。
不过，你觉得这种事可能吗，上个世界，网络上的舆论就可以毁掉，杀掉一个人，但是凶手真的是这些议论纷纷的人吗？杀掉他们就可以算是报仇了吗？
你是想要杀掉这个村子里的村民，还是想要杀掉这种发起舆论的群体呢？
杀掉全木叶的村民?别傻了，除非银矢疯了，他才会这么做。
杀掉这个群体？不好意思，你做不到，因为到处，都是这种人啊！！！
他们对于真相一无所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评价别人，他们是幕后凶手的武器，他们是平凡人，他们也是强大的忍者，他们是你，是我，是所有人...
所以一开始银矢的目的就很明确，他要找出幕后的凶手，然后..报仇！
白牙或许很强大，但是他是一块无根浮木，底下没有任何东西支持的，他在的时候还好，他一走，可真是要了命了。
虽然自己从来不后悔决定要帮白牙报仇，但是卡卡西..他已经保护不了了，如果三代真的要对他做什么的话，银矢也..无能为力。
从来没有什么对错可言，三代为了火之一脉的传承杀掉白牙没错，银矢为了报答白牙选择复仇也没错，人心如此，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立场，为了自己坚持的那一点东西，去和别人拼命。
尽管很早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银矢心里还是有一种化不开的悲伤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