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恶心人
二手房办理手续有点麻烦。
张小易和这位姓王的老头一起来到房产局。
工作人员挂着温和的微笑：“你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
张小易问了声好，说道：“过户，二手房。”
工作人员递出来一打材料，果真如张小易料想的那番，需要填写的资料真多。
“喂，等等。”王老头一把拦住张小易，“你钱还没给我。”
张小易道：“你手机银行有短信提示吗？”
王老头说：“有，你现在就转给我。”
“当然，现在转，但是你先给我写个收据，你写好了我给你转钱，等你收到短信你再把收据给我。”
张小易对他不放心，一路上死皮赖脸的让自己加钱。
担心王老头收到钱后扭头就走，所以先让他写个收据。
“哎！”王老头一皱眉，“这种小事情，你把钱转给我我就跟你填资料，不就是处在眼面前的事情，干嘛那么麻烦。”
张小易干笑道：“那我们先填材料，手续办好了我转给你钱不是一样的嘛。”
谁料，王老头眼一瞪，“我不信任你。”
张小易嘿嘿一笑，“说的好像我信任你样，一路上让我加钱。”
“我是怕你小年轻没钱，八十万一次性付清，当我好糊弄啊，我看你能不能拿出这笔钱来。”王老头吹胡子瞪眼，显然也不相信张小易。
“两位，打扰一下。”这时候，一位戴眼镜的妇女从后边过来，看样子也是来办业务的，“门口左拐，有一家律师事务所，你们先去签个合同再来吧。”
“走。”张小易离开窗口，“我给手续费，你跟我去律师事务所签字。”
王老头脸色不好看，“这小事，你还跟我斤斤计较，就不去了吧！你直接把钱转给我不就行。”
张小易也失去了耐心，“你卖不卖，不卖拉倒。”
“卖卖卖卖卖，不就签个合同嘛，小伙子浮躁。”王老头捏花指一点，样子着实恶心。
张小易突然有种后悔的感觉。
出门，左拐，第三家，就是个小型律师事务所。
张小易推门而入，立即有个身穿黑色西装服的女子迎过来。
“你好！”黑西装女子面带微笑，“有什么能帮到你。”
张小易笑着点一下头，“拟个收据，给这老头签字，我给他转账，农行，八十万。”
闻言，黑西装女子一愣，她没想到事情就这么简单。
让她很难办啊，没法收费。
张小易从口袋摸出手机，扫了一下墙壁上的二维码问，“多少钱？”
“喂，问你呢，怎么收费，多少钱？”
张小易大了点声，把西装女子从愣神中叫醒。
“愣什么神。”张小易晃动的手掌从西装女面前收回。
“啊，不好意思。收费啊，收费五十。”西装女子歉意一笑，“稍等一下。”
走到一台电脑前，在键盘上敲了一会，随后就听到打印机启动的声音。
西装女子从打印机上取出一张A4纸，在一旁盒子里取出一只公章，“乓！”
“看看行吗？”
张小易没有接过，指着王老头道：“你给他看。”
人家打印的是专业收据，王老头之前就偷偷的往电脑屏幕上望过，找不出瑕疵。
况且收据，本来就是证明自己收了别人的钱，没有可运作的地方。
王老头不情不愿的拿过一支笔，“你倒是转钱啊！”
“哦！”张小易在手机上点点戳戳，“把你账号给我。”
王老头从口袋摸出一张农行卡，“姓名，王寿福。”
“大王的王，大寿的手，大福的福。”
张小易打开扫描功能，直接读取卡号，又输入姓名，递给王老头看。
“对！”
张小易瞄到王老头还是没有签字的打算，道：“你签啊。”
王老头见也是没地方躲了，一咬牙，签了，而与此同时。
短信提示音响起，王老头拿出手机一看，哎！笑了，笑得像个傻子。
张小易和西装女子道了声谢，两人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房产局工作人员将所有填写的材料和原房产证收回，让张小易等通知，大概在一周到半个月时间。
出了房产局大门。
张小易似笑非笑的问道：“老头，房子卖掉的滋味如何？”
“哼，奸商，才给我八十万。”王老头愤愤道。
张小易不想跟他废话，道：“两天时间搬走。”
“两天哪里够。”王老头开始泼皮。
“不够也行，我等会去请个搬家公司，把屋子里的物什全都扔在门外，你自己抽空拖走。”
说话的同时，张小易瞥到房产局大门前景观树上的小广告，正是搬家公司。
嘿！张小易不管王老头吃了苍蝇的脸色。
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你好，是要搬家吗？”对方问道。
张小易瞄了一眼老头愈发阴沉的脸色，“对现在有空吗？”
“有空有空。”
张小易道：“小涧镇，西出口那边的小别墅区，知道吧，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是哪家。”
挂断电话，张小易见王老头那是要喷出火的眼神。
问：“你住在什么地方，我做回好事，直接让人家给你送过去。”
主要是这老头太烦了，一路上不停地让加价，张小易就是故意的恶心恶心他。
王老头没好气道：“就在小涧镇，里别墅不远。”
“哦，感情是当地人。”张小易说道。
“还是刚才那张卡，给你转一万过去，搬家费肯定足够，你自己付钱。我先走了。”
走了几步，转过头来，“对了，那个小广告上号码记下来。”
因为从小别墅出来时，张小易已经从王老头那里拿了一把大门钥匙。
所以，他不忘又说了一句，“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钥匙放屋里，看上什么都拆走，别给我把房子糟蹋了就好。”
在王老头愤恨的眼神中，张小易大步离去。
虽说吧！跟父母关系闹得僵，但张小易还是有孝心的。
知道母亲一直想要个大玉镯，父亲一直想要个名表。
县里没有大型表店，但珠宝店还是不少的，譬如享有盛名的周大福连锁。
就在马路对面。
张小易是第一次进入周大福珠宝店，里边装修得金碧辉煌，配上展柜里琳琅满目的珠宝，一个字“豪！”
几名服务员朝他忘了一眼，继续说话。
得！张小易知道自己穿着地摊货，那些老员工识货，不想招呼自己。
因为，这周大福不仅有十几万的珠宝，更有几百元小金猪之类的绳串。
在水响这个三四线城市，十几万应该属于镇店之宝了，摆放的位置也处在正中央。
这时候，一位满脸粉刺的服务员似乎觉得冷落顾客不太好。踏着小碎步走过来。
“你好！看看啊！”
瞧人家这，说话，多艺术，多体面。
看看啊！
张小易点点头，“嗯，先看看。”
因为店里没人，所以虽然他声音不大，但也很清晰了，那些聊天的老员工，脸上漾起了浓烈的笑意。
张小易逛了一圈，那满脸粉刺的员工也跟了他一圈。
当张小易走到门口，那员工道：“走啦！”
张小易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以为自己就来看一圈就走。
他笑了笑，“没走呢！把那个十三万八的玉镯给我打包一下。我先去付个账。”
说着，就走向边上的收银台，“哎对了，你们这送不送东西？”
粉刺员工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你真买？”
张小易点点头，“是啊，送不送东西？”
“送，送一根价值一万的金镯。”粉刺员工忙不迭的点头。
张小易道：“还行吧！”
有东西送总比没东西好。
“十三万八，微信还是刷卡。”收银员带着惊讶的语气，问道。
张小易道：“微信，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我扫你。”收银员说完，在电脑上敲几下，拿起扫码器。
张小易出示二维码。
“叮！”
付款成功。
接着，收银员弯下腰，从柜子里取出一根铁丝，哦不，是金丝，递给旁边的年轻师傅。
年轻师傅手挺巧，把金丝放在砧台上用小锤打了几下，就圈成一个环。
好歹是金子，能不能态度端正点。
张小易接过金环，打量一下，勉勉强强。
这时，收银员将发票开好，放在装手镯的袋子里。一起递给张小易。
张小易点点头，“谢啦！”
在一众老员工不敢置信的目送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