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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关于李怡

我再次想起冷啸的时候,是李怡告诉我说她也要结婚的消息,你看,女人们就是这样没有出息,动不动就要结婚嫁人,真的没有什么过高的追求。而且女人们还把结婚当成人生中一件非常有用的重要的事情,把自己的男人作为毕生的追求,所以说婚姻是埋葬女人的坟墓,这也是大家公认的真理,谁也无法改变。所以说不要说为了爱情什么什么的,至今有许多难题都无法解释,谁也不能够解决,可是世界和社会都要发展,而人们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面生活,没有办法,人们要承认世俗而且要进入到世俗当中去,因为社会就是世俗的社会,就是有许多世俗组成的,你要生活首先你就要入俗。

“不知道现在的冷啸怎么样了?”我在电话里面对李怡说道,似乎十分关心这个人似的,想一想这个称呼连同这个人都已经成为一件非常久远的事情了。

“我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最后一次接到他的电话还是在一年以前的事情,他说他正在和一个同事学习画画。不知道,他这个人的想法非常令人不可思议。”李怡也是因为要结婚的缘故,所以对冷啸的态度也很淡然,你看我们有时候就觉得对不起冷啸,因为我们隐约之间似乎在利用他,我们无聊的时候我们没事儿做,没有人解闷的时候我们就想起了冷啸这个人,可是当我们有事情做的时候,我们对他的态度就变得非常淡泊,这我们也没有办法,可是我们仍旧觉得对不起这个人,我当时结婚的心情就和现在的李怡一样。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说她什么。

“好啊,咱们两个人现在都结婚了,不知道这个疯子的情形现在会怎么样,我上次结婚前的时候曾经和他说过,让他也快点加入到世俗的生活中来,该结婚就结婚,不要再搞什么超凡脱俗的事情了。”我和李怡解释说。

“咳,谁知道呢,现在我也没有他的消息,除了他主动打电话和咱们联系,谁知道现在他正在干什么呢,说不定又碰到了什么漂亮的人,就把咱们两个人给忘记了呢。”李怡在电话里面说,分明是带着笑的,没有什么关心只有调侃,虽然我们都知道冷啸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因为我们是这些年过来的朋友,我们都非常了解,也非常互相了解。

“那好吧。不用管了你结你的婚去吧。我来找找看,兴许他就在哪天突然出现呢。”我笑着说道。

“是啊,我结婚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我邀请你。”李怡笑着又说。

“好啊。”我说,心里却想着一件别的事情,我想起了我结婚的时候邀请她来参加我的婚礼,她借口推脱了,当时她说她要参加什么培训没有时间,可是我知道她是不愿意参加我的婚礼,因为我比她早结婚,她就会有点压力,你看,没有办法,女人之间就是这样小心眼儿,为了一点点小小的利益或者是因为嫉妒就会这样。于是我的婚礼也就没有好朋友参加,李怡有事没来,冷啸又疯疯癫癫的说来也没有来,因为对于结婚这件事本身他就不大赞同,这个我能够理解。不过凭心而论,我还是希望李怡能够出席,因为在外界特别是家里人看来,李怡说什么都是和我非常相配的一个朋友,我说的意思就是李怡长得很漂亮其实,而且很会待人接物是非常会处理场面上的事情的那种女孩子。这种女孩子做我的朋友会满足我的虚荣心,至于冷啸呢,他简直非常差,说话语焉不详,也不会待人接物,长得也不大好,一身的农民气质。咳,我从心里不喜欢别人知道他是我的朋友,特别是在这种场合里,谁知道他又要发什麽高论,说什么不算是吉利的话啊。虽然我对于结婚的期望并不是很高,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至今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男人,他的心灵能够超出冷啸的,可是我的夫君虽然没有上乘的心灵,他却有自己的优势,他和我的学历相当,容貌相当,家境相当,另外他是真的想娶我。和我过好下半辈子的。说不上是爱情,可是能够说他是我的比较合适的人选。

现在要我参加李怡的婚礼,我嘴上虽然说了好啊,但是我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如果我说不行,我不能够参加,我就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可是无论我找什么理由她都要认为我是为了她没有参加我的婚礼而耿耿于怀,所以我就变成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了,她能够主动的邀请我其实就是对上次她没有参加我的婚礼的一种弥补,算是赔罪似乎说得有点过分,至少算是认错吧。我也是能够理解她的。一个女孩子到了结婚的年龄心灵上非常寂寞,自己的好友另一个女孩子又说要结婚了,她就会愈加的相形见绌,似乎自己迟迟的嫁不出去是的,自己又不肯降低身份随便嫁一个人,那么心里就会很不舒服,特别是像李怡这种女孩子。说上去还算是挺温柔漂亮的,自己的心灵非常寂寞,硬要她参加朋友的婚礼,为别人做嫁衣裳,自己只会觉得很没意思。于是推托有事不去也是情有可原的,待到自己也交了朋友,忽然柳暗花明,待到谈婚论嫁,自然以前的心灵的芥蒂也就抛到九霄云外,心境也大大地变迁,想一想还会纳闷自己为什么没有参加别人的婚礼,其实别人有的我不是轻而易举也能够有么。于是主动和原来的朋友联系,为了邀请什么参加婚礼是真的,但是心里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告诉我一声,看看,我也能够结婚了,你能够做的事情我也同样能够做得到。

这时的我又能够说什么呢,朋友,一个朋友。在这种普通的俗事里面的朋友,又是在太平盛世,你能够对她要求什么呢,真以为有什么共患难什么共享乐什么的,没有,能够有空见一面,聊聊天,能够彼此很开心的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想到了这些,也就很释然了,好啊,参加婚礼么?参加。我说。

婚礼很热闹,我们在那座我们居住了二十几年小县城参加了婚礼,说起来惭愧,内心真的很惭愧,说了半天,我和李怡,我们两家挨得很近。近到什么程度,就是可以说一堵墙的距离,我们住的对门,曾经多少年我们都是邻居,这邻居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好像要问我们的父母。总之我们一出生我们就是邻居了。所以我们说是邻居,简直我们和姐妹差不多,可是李怡的一切都比我要优越。他的父母在县城里可以算是层次比较高的人物,而且都是所谓的知识分子吧,接着就是她的大家闺秀形象,她的乖乖女形象,她聪明的温柔的形象,这些我都不如她,她真得很优越。我们在一所小学里读的书,在一所中学里读的书,我的学习成绩也都不如她。我与其说嫉妒她不如说有点仰视她,那时候小区里面的小朋友都是她的好朋友,大家以成为他的好朋友为荣,当然这都是暗中进行的,心知肚明的。谁也不会说出口来的。可是大家心里都非常明白,也算是小小的社交圈里面的潜规则吧,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面不是什么想法什么事情都要说出口的。另外的还有他们喜欢到他家里面去做客,仅仅一门之隔,可是我小时候就没到过他们家里去过,为什么,因为我太自卑也太自尊,这种情感超越了一个普通女孩子应该有的年龄。

直到了我上了高中,我才到李怡家里做过一次客,我们才开始认识,因为我们做了同班同学,而且是一所中学的同班同学,说来比较巧吧,不过一点也不巧,我就是为了和她一样我才考到那所中学里去的,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和她较量,我们上了一个中学,又分到了一个班里,总算我追上了她,划了等号在我们之间,当然这一切她是不知道的。直到我有一天,敲开了她家的房门,我对她说:“我们一起上学去吧。我们在一个班。”她才明白,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她愣了一下,想必是我来的唐突,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心理,幸好她的妈妈。一个非常善于事故的阿姨对我说:“是你啊,于晶,你和李怡同班啊?”

“是啊,阿姨。”我笑了笑,看看,我上了这些天学,李怡也没有注意到我,倒是她妈妈还是比较了解的。李怡虽然愣了一下,可是我们还是成了好朋友,当然这还要取决于我们的地理环境,因为我们住得实在太近了,我们没有办法不成为好朋友。

可是我还是隐隐的有种不舒服,因为我觉得自己非常卑微,因为在学校里面的时候,她就会和她的一群朋友在一起,虽然都是新朋友,可是别忘了,她天生就具有那种交际的能力她的周围还是有许多的人,她的身上还具有那种光环,那种从小就带来的光环,我没有办法在这种光环里面呼吸,可是还好,我们在一起回家上学,因为我们是邻居,所以这种光环至少也折射了一点光给我。唉,有时候我就想,或许我就是为了折射一点光去找她的,和她一起上学的。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冷啸,冷啸也不置可否,但是我心里已经明白冷啸也是这么认为的,每当他沉默的不置可否的时候,他就是一种默认。唉。可是我还是对自己解释:“我们两个住邻居嘛,邻居又是一个班,为什么不能够在一起走?不在一起走才怪呢。”

李怡的夫君看上去很老实也很大气,个头不高,但是和李怡很配了,长相平庸,当然在这平庸的背后还有很多隐藏着的光辉,什么家境啊,什么学历啊,什么住房啊什么的,这些在平庸的相貌里面是看不见的,我倒是觉得冷啸长得很有风骨,可是呢他隐藏的条件却很差,干脆说他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他的那点胸襟气魄全写在了他的那张脸上,总之,李怡的夫君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那天,李怡穿着白色的婚纱,在小县城仅有的那家婚纱摄影店里面租来的,我一直怀疑是不是我穿过的那件,但是我是比她的个头高的,可是她穿着却有点长那件。用点冷啸小说里面的话:她站在春天的风中,阳光明媚,虽然微微得有点冷,她的脸色发暗,可是我觉得她的气质还是我不能够匹敌的。中国人向有幸灾乐祸的心理,我很遗憾,那天没有更冷一些,说明上天还是还是比较照顾这个女孩子的。我作为朋友只能参加完她的婚礼,不能够坐着她结婚的车子到男方的家里去,我的使命就是到此为止,再热闹的场面我也没有看见。我只能够在娘家参加完她的婚礼,吃过了婚宴,然后回到我的家里,这些就完了,于是我很为是女人感到不平了一阵。

当然冷啸并没有来,可是李怡却结婚了。这些对于他或者并不重要了,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也因为我们其中的两个人走进了食宿,而变得非常淡薄,我当然认为这世俗是非常诱人的。

我向不大喜欢说到钱的,可是人们不经常说的可能是最重视的,钱确实能够改变一个人的许多东西,有了钱你就有了自信。就像现在的我,我的夫君马峰收入很高,我想应该比李怡的夫君高吧,李怡夫君叫什么名字来的,我也没有记住,但是这并不重要,再后来的小说里面的他好像也没有再出现过,因为冷啸觉得他这个人物并不是怎么重要,就没给他再起一个虚构的名字。

我离开李怡的婚礼场之后,我从前的那种自备忽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身上的光环也因为我怀疑她穿的婚纱的缘故消失了,因为我觉得那件婚纱是我穿剩下的,她结婚也在我之后,所以我就总有一件事情比她先了,我比她先结婚了。还不是我最先进入世俗中去的。我想。可是我又想,这种感觉应该从前就有过的,可是就不算那么明显,就像一场战争,总要经历几个阶段,失败阶段,僵持阶段,拉锯阶段,胜利阶段,现在我想应该算是胜利阶段了。我想,我要努力工作,努力建设家庭,努力生一个聪明的孩子,努力的把孩子培养成一个博士后,我的孩子身上的光环要普照别的孩子。我想着,心里充满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