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演论

一粒种子从树枝剥离，

降临到尘土。

这在生之奔波者眼里细微无迹，

尽管他们同样在世间奔波劳力。

浴经日晒雨淋，晨曦甘露，

种子生了幼叶与根系。

当盛季裹挟着丰收临陆，

它满载硕果俨然挺立，

饱噬前来的人畜与禽鸟，

从来不计较他们来自何处。

北国西疆抑或南海东岛，

它的哺育繁衍一代代新雏。

思绪与行动自那心房中孕育，

成熟，剥离，跃入漫漫人世，

为求一道安身之渠，

几脉血浓于水；但不止于此，

待到某时它们亦将收获结晶，

桃李累累，迎来盛季，

而它的根脉仍在地底蔓延不停，

为下个丰收时节将养分聚汲。

这便是天地之间既存的秩序，

早已锲刻进卷帙浩繁的诗句。

万物皆屈从于硕果之报，

管它以何种形式 何种面貌？

不管是微小的种子也好，

或是思想、言语、行动也好，

可唯有美德才应被人企盼，

美德理应在天演中繁衍不断。

可是呀！人们却如此肮脏，

待收获的美好都不知所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