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问话
朱桦轻轻推开门，见肖总正坐在办公桌前等着他。
肖总四十不到，个子较高，大概年轻时打拼太猛，中年发福，看上去他的年龄比实际要大。
他的办公室并不算大，但办公柜、办公桌等都是公司自己设计的产品。办公桌宽大，很有线条感，办公桌背后的橱柜填满整个墙，半开放半封闭设计恰到好处。整个基调很有设计感，大家都知道，这个办公室是有晓晴设计的，是肖总指名要她来设计，可见她在肖总心目中的地位。
朱桦总是期待肖总能多召见自己，自己好有表现的机会。不过，像今天这总情况是朱桦不愿意见到的。不过，办公室的摆设还是令她贪婪地再次环视了这间总经理办公室。
“刚回来吗？”他指着办公桌前面的两个座位说，“坐下吧。”
“谢谢肖总。”朱桦轻轻坐下。
“先说说刚才见客户的情况。”
肖总没有立刻问幸运笔的事情，而是关心业务上的事，这让朱桦心头一松。这是个很好的表现自己的机会，朱桦整理了一下思路，把刚才见客户测量的事情概要的汇报了一遍。她知道不能说得太具体，所以她重点强调了如何在设计理念上下功夫，使原本的预算提高了三成，其他的她都省略了。
见肖总连连点头，她心里暗喜，脸上不免有些流露出来。
“你来公司时间不长，我看你很有发展空间。”说完这句，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年轻人是该打拼的，公司的未来是靠你们来发展的。”
“是公司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你们自己努力也很重要的，像我刚从事这个行业时，也像你们一样，满脑子创意。可是十几年下来，创意越来越少，先进技术学起来也没有你们那么快，那么娴熟。还好多年下来累计的是人脉，不过技术业务上要靠你们了。”
“肖总，您放心，我们现在主要靠业务上吃饭的，所以会不停的学习，否则淘汰起来很快的。”
“能这样想，就是个好员工。”
“谢谢肖总夸奖。”
“好了，也没其他事，我有个问题随便问问你。”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这种随便问问才是真真要说的，朱桦心想。“您问吧，我肯定把知道的告诉您。”
“听说，今天是你为晓晴泡的咖啡？”
“是的。”
“平时都是周弘为晓晴泡的？”
“是的，今天是我主动的，不过有时周弘有事的时候也都是我泡的。”
“你是个勤快的姑娘。”说到这里他有些伤感，这令朱桦有些疑惑。
“哎，今天你不应该为周弘去做这事的，他今天应该在的呀。”
“因为他被云姐数落了，所以我就自告奋勇的帮他做了。”
“你知道吗，如果今天你不去泡这杯咖啡，你就不会有嫌疑了。”他转过头来对着朱桦说，“晓晴的幸运笔上午被人拿走了，这个你大概知道了吧？”
“是的，我一进公司他们就告诉我这件事。”
“是你拿的吗？”他轻声问。虽然他只是轻声的问，但朱桦心里还是难受，感觉自己鼻子开始酸起来。
“我只是了解一下情况，这个问题对今天去过晓晴办公室的人我都问的，你别介意。”他尴尬地补充道。
“说真的，那支幸运笔我一直知道的，也经常看到，但今天我根本没有注意，因为它一直在那里的，所以我今天没注意。我进去就是送咖啡，还与晴姐说了几句话，也没有注意那时那支笔是不是在的还是已经没有了。”
“是的，在你之后还是有人进去的，但都没有人关注，那支笔进去时在还是不在。”
“我说的都是实话。”
“大家都说实话，”发现这句话可能有问题，他又说道，“哦，我说大家都说自己说的是实话。”
“我觉得大家不会去拿的，论价值，这支笔并不是很贵的呀。”
“这个话可不好说，大家都知道这支笔的历史，每个人的价值观是不同的，针对同一样事或物，因为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所以就会产生不同的价值观。这方面你还是年轻，缺乏经历。”
“所以，大家就不应该怀疑我，因为我对这支笔的价值观就是这样的呀，在我眼里，就是一只普通的笔啊。”
“这可是你说的。”
“我不明白。”
“年轻人，我就告诉你吧，”他喝了口茶说道，“你在晓晴一组，但你们组里有个云珠，她总是言语刻薄，令人难堪。所以，你们组的其他人都想跳出这个组，自己组团。但分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定要业绩达到一定的量才行，所以你们都想多签单，最好是大单。但事实真能如愿吗？不一定。在这种情况下，也就是在人类无助的时候，迷信就开始有它的市场了，幸运笔虽说是一只普通的笔，但它的价值就在与晓晴用它签第一单后一发不可收拾。这个故事是真实的，就平添了传奇色彩。人们很容易的就会认为是你，而且理由充分。”
“唉，百口莫辩，我说的都是实话，大家这样想我该怎么办？”
“是的，的确难办啊。”
“希望肖总能想到好方法，否则大家都疑神疑鬼的。”
“是的，我也想尽快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否则影响大家的工作积极性。”
“那，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明天客户要看效果图。”
“好的，希望你不要受这件事的影响，努力工作。”
朱桦起身走出了肖总办公室。
她刚把肖总的门轻轻推上，就见晓晴在她办公室门口向自己招手。
朱桦直接来到了晓晴办公室。
“快坐吧，快跟我说说客户情况。”晓晴拉朱桦坐下急急地说。
“你是不是也要怀疑我拿了那支幸运笔吗？”
“瞧你，我看你哭丧着脸从肖总办公室出来，才想转移你视线，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工作才是头等大事。”
“晴姐，你真是这样想的吗？这可是你的幸运笔啊。”
“什么幸运笔啊，这都是别人给夸大的。也怪我自己不好，因为第一笔单子签了，有点太高兴了，才信口说的，当时年纪小，不懂事，没想大家把这支笔给说神了，我也觉得有趣，还把它供起来，想想都是自己的错，才会有今天这事。签单其实都是靠自己努力的。”
“为什么大家都不这样想呢。”
“我是这支笔的主人，我的想法最重要。”
“可是肖总不是这样想的，他认为这支笔的事，是会影响工作环境，所以他要解决这件事。”
“唉，还是都怨我，没事喜欢玩什么迷信啊。”她见朱桦心情依然很糟糕，继续说，“我会去肖总那里，就说我自己弄丢的，让他别这么折腾大家了。”
“但这不是事实啊，大家让你拿出来时你怎么办呢？再说了，事都是小偷搞出来的，是该找出这小偷。”
“那好吧，让肖总去折腾吧，我们不受影响好吗？”
“可以，我朱桦没那么容易被受影响的。”
“这才是我一组里的人啊。”
“强将底下无弱兵。”
她们谈起客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