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8.牢狱
一路之上,陆令萱的手都紧紧的牵着骆司南。
另一手紧紧的拉着丹雀。
那些人将他们押送到了女子牢狱之中。
将所有人都推进牢房之中后,狱卒就将门口用大铁链锁住了。
如娘哭死哭活的趴在栏杆之上,“冤枉啊,我们一定是被冤枉的。我家老爷怎么可能会叛乱呢?一定是被人诬陷的。”
陆令萱将骆司南交给丹雀。
慢慢的走到了牢房门口。从手上退下来了一只翠玉镯子,从栅栏口递了出来。
“求这位大姐行行好,我们这还有孩子,给口热水喝就行了。”
那女狱卒,一看陆令萱递过来的东西,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是你识相,知道哭死哭活没有用,还不如想想眼下。行了,你的话我知道了。”
说完那女狱卒便要走了,陆令萱赶紧又喊了她。
“不知大姐可否跟我们说一说我们家老爷的情况。”
听到陆令萱的话,女狱卒停下了脚步,“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就跟你说一句吧。你们家那位是主犯,早就被抓住了,就在一旁的男牢中关着。左右都是个死的下场,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
而如娘一听到那话,哭的是死去活来的。
陆令萱如同五雷轰顶一样,就那样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她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变得灰暗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一切都还好,她的家庭和睦幸福,怎么一朝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夫君为什么不肯听她的话?为什么偏偏要走这一招?
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招惹高家呢?
陆令萱是欲哭无泪,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那狱卒让她多想想自己,她作为主犯的家属,还有什么可想的,无非就是陪着一起下地狱。
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丹雀怀里的骆司南。
嘴角泛着苦笑,眼神之中充满了悲痛。
这样也好,至少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在地下团聚。
不过就是苦了她的司南。
才两岁的稚童,还没有成长,就要要面对死亡。
陆令萱慢慢的过去,将骆司南抱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一滴清泪顺着他的眼眶流出来了,进了骆司南的脖子之中。
那滚烫的泪水,让骆司南极为难受,他虽不懂得如今的这个状况,可看着母亲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一样。
伸起小手替陆令萱擦干了脸庞的泪水,“阿娘不哭,司南保护阿娘。”
听到骆司南的童言童语,陆令萱只觉得自己眼睛更酸涩了。
只怕此生前路无光了。
他们这边的牢房是哭声一片。
而男牢那边。
骆超他们一脸愤怒的看着栅栏之外的人。
骆超的手紧紧的扣住栏杆,右手伸出去想要抓住那个人。
“你这个叛徒,你竟然出卖我们。你不得好死。”
那人听到落潮的话,也只淡淡的一笑。
“如今不能好死的是你们了。等待我的,可是高官厚禄,加官进爵。这事你们可别怨我呀,从头至尾我都是高家的人。你们若是没有起了对高家不利的心思。恐怕我还得不到这个高升的机会呢。为了感谢你们,我还特意让人给你们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呢。哦,对了,还有这个。”
说着手一挥,让身后的人将一个食盒提到了前面来。
他伸手打开了那个食盒,只见里面装着一盘还带着红血丝的生肉。
“你们可得好好感谢感谢我呀,这生肉我可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以免死后到了地府里面被恶狗追咬,没有东西给他们吃。还有一个消息就是你们等不到秋后问斩了。等渤海王一下葬,你们便要被处置了。没几天好活了。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吧,哈哈哈…”
说完便仰头大笑出去了。
看着那人出去了,骆超气的转过身来一拳打到了墙上。
“那畜生,枉我们这么信任他,他竟然背叛我们。”
真可笑,他们还计划了那么久。原来这一切早就被高家掌握了。
他们得到消息,今日一早高家便会将渤海王高欢下葬。
所以他们准备埋伏在下葬必经的路程,准备将高家一网打尽。
可谁知,他们没有等来高家的下葬队伍。却等来了抓捕他们的人。
他们所有的人都被抓了。这件事情还没有开始,便结束了。真是可笑之极。
骆超抬眼从墙上的小窗口望向了外面的天空。
只见外面的天空,雾蒙蒙的一片。
骆超心里不由得后悔不已。他后悔昨夜没有听陆令萱的话。他后悔了他的一意孤行。让全家大小都赔上了性命。
只是这世上时光一去不再。他也能回到昨日了。
心中是充满了悔恨。
而此时的陆令萱也抱着骆司南坐在干草堆上,抬眼望着外面的天空。
只怕以后再也看不到天空了。
骆超作为主犯,犯下了这样的大事。只怕是他们一家老小都要跟着去陪葬了。
而此时的高家。
高家所有的人都站在灵堂之上。
高澄看着下面跪着的人。“这次你们做的很好,下去领赏吧。等我这边处理完父王的事情,再处理那些人。”
底下的人听到他的话。便下去了。
一旁跪着的娄昭君,一身银衣素裹。褪去了往日的雍容华贵。
因为高欢的突然猝死。她整个人都伤心不已,这和也是强打着精神跪在灵堂之上。
听到刚才那人的汇报,转过头去看着高澄。
“阿惠,你准备将他们怎么发了?”
高澄听到娄昭君的话。转过头来,双手叠交向她行了一礼。
“这事母亲就不用担心了,他们竟然敢对我们高家起了谋逆之心,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的。要用他们的鲜血去祭奠父亲。自然是要满门抄斩的。”
听到高澄这话。娄昭君想到那鲜血直流的场景。整个人就难受的不得了。
眼睛微微的闭着,摇了摇头。“阿惠,还是不要满门抄斩了吧。你父亲刚刚身死,你若是再大开杀戒的话。不仅你父亲会地下不安,还会让东魏的百姓惶惶不安的。还是从轻发落吧。”
满门抄斩,那罪过实在是太大了。娄昭君不想的夫君地下不安。所以想让高澄从轻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