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许多事都是靠对比的

晓楠见九尾天狐之后并未离去，以为他放下了狐族称霸神州的事，便没有再去理会。其他四灵兽和九尾天狐不同，并没有族类在人间，自然不会有什么谋划。九彩天凤虽然护着禽鸟，但自诩并非凡族，也不愿参与到禽鸟在人间的争斗。且禽鸟与走兽对地盘的认知不同，也就用不着跟走兽太过相争。

白泽这次前来，除了说起百姓生活，也提到了四国动向。他们这次入世，世间变化很大，若不弄懂现下风气，他们也就不知下一步当如何做。

白泽数月来在各国游历，多少能感受到民情所向。照他的感受，他最喜欢齐国，除了齐国的酒好喝外，齐国虽也有阶级之分，但是底下人若有才干，便可以提升阶级，不管谋士剑客还是术士，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以投入齐国重臣名下当门客。只是齐国与他国有积怨，不喜他国之人入齐，除非是享誉神州的名人，不然很难被齐国接纳。

虽是如此，比起阶级分明且把术士当成奴隶的晋国，有志之士还是更喜欢去齐国。晋国贵族豪奢，朝堂上党争严重，若不是靠着压榨术士恐怕难以维持国力。传闻晋国国君藏有秘宝，可以控制术士，才让他们不敢反抗。白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秘宝，却也没有这分好奇去一探究竟。

自从秦国建成了阿房宫，晋国便想建一座比阿房宫更富丽堂皇的宫殿。哪怕现下阿房宫毁于大火，国内民生维艰，晋国国君也没有打消这个念头。对白泽来说，这样的国家，就是喝酒也没有滋味。

不过比起晋国，他却更不喜欢楚国。楚国也产美酒，以前他最爱去楚国，近年来白泽去楚国喝酒总会背上发寒。比起喝酒没什么乐趣的晋国，在楚国喝酒哪怕是美酒当前，他只会越喝越发冷。

“听说楚国为了重新得到娘娘的庇佑，已经献祭童男童女数十年，还在各处兴建娘娘庙。可我们在昆仑却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献祭，且当年羲皇便与凡人说过，我们正神是不接受献祭的。”白泽带着几分不解地说。

“楚国这是真把娘娘当成魔神了。”九尾天狐笑眯着眼摸着胡子说道。

“自作自受，当年让他们献身他们不愿，这会儿却又来求着娘娘，哪怕误入邪道也是他们自己找的。”九彩天凤冷哼道。

白泽不多作评价，说道：“不知是不是真的误入邪道的缘故，现在楚国的地气已经乱了，怕是终有一日那里会成为妖邪的巢穴，不再适合人类居住。”

说完，他便看向了九尾天狐，“你若真想为你的子孙寻一处地盘，倒是可以考虑楚国。”

九尾天狐和白泽关系不算差，便朝他笑了笑，像是真的开始盘算起来。九彩天凤横瞪了白泽一眼，就他事多，娘娘都不提这个，他还把这事又提起来。白泽心虚地看向别处，又接着说起秦国的情况。

“秦国如今由宰相李斯做主，民生平稳。秦穆王晚年执意要建阿房宫，又处置了许多反对的宗室，倒是方便了李斯如今做主。国内有许多将领倒是跳出来反对过，可新王在他的手里，他又有王印又得了术士的支持，将领们也不敢跟他撕破脸。就是不知道等秦王长大后，秦国会如何？娘娘，我们要让嬴正去当秦王吗？”

“且看看，还远没有到那个时候。”

照着晓楠玩游戏的经验为嬴正规划的将来，是等他成年后先杀回秦国夺回王位，再将周围的国家一个个归入囊内。这个过程中，她会提供适当的帮忙，又要抹去神帮助过的痕迹不让嬴正和其他人发现。当然也可以先从别国下手，最后再打回秦国去，晓楠心下想。当然得要看最后的结果，也许她养着养着，嬴正忽然对法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最后修仙去了呢？

她现在对楚国和晋国挺好奇，若真要嬴正一统神州，怕是要早点开始布局。

嬴正不知白泽回来，也不知道他们在深夜聚在正屋商量事情，自从狼闯入民宅后，他睡得不深，常常会在半夜惊醒。好在睡在他边上的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晓楠，也不怕她会笑话。在他入睡前，晓楠已经乖乖睡着了，半夜醒来时，晓楠也安静地在他身边躺着，白天除了她偶尔叫家中的几个亲人，她也不会说其他的话，家里的人似乎也没有刻意去教她。

有时在入睡前，嬴正倒会教她叫他“表弟”，晓楠却从不开口。有时他在看书，也会一时兴起让晓楠认，晓楠也没有反应。他也知道晓楠不会有反应，她连人都认不得，又怎么能认字呢。他也就是遇上了自己认不得的字有些懊恼，想要找个比他还笨的。

“这么简单你也不认得？”

“这个字我都教了你三天了。”

“这个呢？这个我总念错，你总不会不认得吧？”

晓楠莫明受到他的言语攻击，却苦于无法反驳，迫切地希望找个人来打击嬴正一下。原本她想让九尾天狐来教导嬴正念书，没料到九尾天狐竟说教不了，别看他也能化为一本正经的老先生，对人间的正统学问却知道的不多，许多都靠着自己的聪慧和顿悟，这东西也没法教人。

五灵兽中真要说起来，有学问的应该是白泽，他知晓天下妖魔鬼怪之事，对人间各种学说也略知一二，可他当不了老师，也不爱呆在一个地方教人。

最终他们商量之下，还是决定去弄一个有学问的人来牛头村给嬴正当先生，就连人选白泽也已经有数了。

他选中的人是秦国人，也许说出来嬴正还听过。白泽提到人名，晓楠心下便有些数，就吩咐他去安排此事。因着大雪封山，在开春前白泽不可能正大光明地回牛头村，也不可能带着人回来，这事要等明年才能成。过了年嬴正也才七岁，倒也不急，晓楠暂时只能忍受嬴正夜里自学学不下去时拉她下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