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比如……母猪的产后护理？（5）
现在，正是第二天。
天色带着些许雾霾，屋子里死寂一片。
纵然看到下人重新活过来，他们也只能惊愕害怕，却什么都做不到。
黎歌说自己要去找找线索，便起身出去。
出了屋子，感觉到外面的太阳，虽然如之前一般没有任何的温度，但总比在屋子里要好一些。
黎歌一边走着，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目光投到面前地上，突然问了一句：“你早就知道那些鬼都混到我们之间了？”
容琛没有回应。
容琛听着话，陷入了沉思，顿了顿，他问：“你害怕吗？”
“有什么用么？”
顿了顿，她补充：“再怎么样，我也要硬着头皮活下去。“
容琛好奇：“那你会想要救别人么？”
说实话，黎歌虽然不反对别人有这个想法，但是她自己并不是，弱时独善其身，强者兼济价值。
在这样的世界里，残酷一点的，只有有能力，有价值的人才能活下去，若是带着一个只会拖自己后腿的拖油瓶的话，也不会带太久，早晚都会被她拖死。
黎歌淡笑着反问：“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的情况，我要怎么救他们？”
人都是自私的，所以在面对着全新的世界的话，有所倾向自己都是自然的。
“若是可以的话，我也会尽我最大能力地救活更多的生命，但现在也是事实，只要现在不死人，我们就无法安全。”
说完，她继续往前走，走到半路的时候，她突然愣住，感觉有哪里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视线一扫，余光看到附近草丛中有动静，她立马抿住唇压低身体，同时，头顶传来了一阵清淡的声音：“不要发出其他的声音。”
黎歌目光缓缓地往上抬——
不远处，一团草丛之间，站着一个男人，那人正在弯着腰做着什么事情，一大片血从他的手下溅起，沾上身体，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
而在那人手下，躺着一具尸体，上面已经血肉模糊，在那人手指触碰的地方，黎歌清晰地看到他的手上拿着一层皮，正熟练地将皮割下来。
如此血腥的场面，但他的眼睛连眨都不眨，继续地动着毫无任何表情的工作。
全部的过程做的很快，也不过是在几个呼吸间，一片人皮便被那个人拿了起来，再往上套了之后，却很是嫌弃再脱下来丢掉。
黎歌：“……”
居然，居然还带嫌弃的？
而在前面的那个人走掉了之后，容琛刚想动，黎歌眼疾手快地将他按下，下巴轻轻一抬，紧接着，从旁边的那一丛草丛里，缓慢地走出来一个人，令人惊讶的是，那个人没有任何的皮。
而待看到那个人的模样的时候，黎歌一下子愣住了。
那个人——分明就是先前那个一开始死掉的那个尸体。
而那个尸体现在捡起了那片皮，肢体僵硬地往自己的身上套。
套完，再走往前走了。
空气里一片寂静，最后还是黎歌先开了口：“……我们走吧？”
她站直身体，看了容琛一眼。
之前已经死去的人在死掉之后，又爬起来继续穿着刚死掉的人的人皮，而刚死掉的人的失去了人皮的尸体，正在缓慢地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光是想着就让人毛骨耸然。
但现在在黎歌看来，大抵是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设定的缘故，她整理了一番之后，很快便淡然了。
“说不定那些晚上在屋顶走着的怪物，就是这些没有人皮的人在寻找着的下一个目标。”容琛嗓子有点痒，想要打颇这种令人不安的安静。
黎歌转身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容琛问：“死掉的人杀了没死的人，拿走了他们的皮套到身上，你不怕么？”
“怕又有什么用？”黎歌淡淡地嗤一声，又想到什么，淡声道：“我们谁也不认识，怎么知道那个人真的是一开始死掉的那个人？”
说不定，之前还同他们说过话的那个第一发现人，也就是一开始便死掉的那个人，别人的尸体将他的皮套过去，再移动的另外的那个房间里。
“可之前那个房间里的人，又去哪里了？”
“大概也早就死了。你没有看到刚刚那个有了人皮的人还在往自己的身上套皮吗？”
容琛：“……”
他勾了下唇：“你一个女孩子的，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们谈点轻松的话题吧。”
“比如？”
“比如……母猪的产后护理？”
黎歌嗤地笑出声，淡淡道：“没事，等你见得多了，会更淡定。”
“嗯？”容琛蓦然抬眼。
见她一副处态不惊的样子，感觉像是非常有经验的了。
一不小心似乎是暴露了一些，黎歌转移话题：“我们先回去看看吧？昨天问问题的那些人想来是自己去查尸体了？”
两人到了餐厅，黎歌目光扫过去，找到昨晚开口的那些人，问：“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那些人一愣，迅速抬眼扫她一眼，又立马低下头。
显然，他们并没有得出什么结果。
黎歌想起白天的事情，在人群中寻找早上的那个男人，不过却没有看到他。
而其他人则是像完全没有过那段记忆似的，对他的不存在，完全没有感觉。
黎歌有些奇怪：“早上的那个人呢……”
她看了下人一眼，下人正往外走，应该听不到她的声音，她便补充：“杀了下人的那人……”
但闻言，其他的人却露出一脸的奇怪：“谁啊？”
“下人死过？”
“你是不是做梦了？你状态不太行吧我记得……”
黎歌皱子越听越紧，她似乎想到什么，眉头骤然一松。
而这时，耳畔传来声音：“我也记得。”
她呼吸一窒，抬起头。
是容琛。
她做了个深呼吸，再看向众人，他们神色不像做假，应当是因为今日都留在这里面的缘故。
而那个人的存在，很可能是被抹杀了。
杀了npc，存在会被抹杀，但当时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所以——
npc会在一个小时之后刷新，对于对方的报复，也会在一个小时之后进行。
黎歌有些好奇地问肥啾：“杀了npc，又立马逃离下一个世界，会受到惩罚么？“
肥啾给出确定的回答：“不会。”
如此，便可。
黎歌释然地松口气，走到座位处坐下，决定速战速决，刚吃到一半。
突然，有一道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安静。
“我看大家每次都组好了队，若是这个时候有什么混进来的人混了的话，就大家全都不知道了，我想，要不然我们换搭档吧？”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说话的人，正是之前一直沉默的那个大小姐。
有人气笑地问：“你怎么知道那些人不都变成了鬼呢？万一换到了鬼，不是自投罗网吗？”
对此，大小姐微微地笑：“知道是鬼，好比坐以待毙的好吧？”
而那个人却因此怒了起来：“我看你就是鬼吧！是你在这里一直妖言惑众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说起来你和之前的样子变得不太一样了啊！”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目光全都转向了大小姐。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死的人数统计算来，之前这里面已经多了许多的鬼，再加上这几天又死了几个人，总数大概只剩下一半，也就是七个人左右，这还是肥啾在仔细地查看了一遍之后给出来的数据。
现在的情况像是一开始的时候那些人对黎歌的态度，黎歌不由得有些惊奇，心里微动，抬起头看去。
大小姐听了他的话，脸上没有波动半分，而是问：“你有什么证据？你要是给得出证据的话，那么我就是鬼，但要是给不出证据的话，那么你就是在冤枉我！”
那人一听，笑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你的脚下没有影子，我们的脚下都有影子的，但你没有，想必这个是说明什么，大家的心里都十分的清楚吧？”
闻言，餐桌上的人都开始议论了起来。
“对啊，我今天好像也无意间看到了一回，有些人的脚底下确实都没有影子。”
“人怎么可能没有影子？那些人一定是鬼吧！”
听到这话，几乎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看大小姐桌子下的影子。
灯光在她的头顶上落下来，一路照到她的脚下，而地上光洁一片，什么都没有。
其他人再看看自己的脚下，大多数都有影子，而另一部分，却全都没有任何的影子存在。
一下子，全场都没有一个人再抬起头。
浓浓的窒息感蔓延到他们每个人之间，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紧张地盯着自己脚下的那点影子。
此刻，像是最明显的分隔线，生或死，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联想到前几日的相处，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发凉。
从脚底窜起一骨寒气，瞬间飙到一百二十码，冷到血管结冰，眼前都像是过了一场走马灯。
只是，黎歌的表情太过淡定。
甚至，她还有时间算了一下，确实只剩下了七个活人。
而其中平时一起出门的那些人，大多都已经死掉了。
“怎么？你们看到了没有？来说说我们是不是人了？”
头顶传来大小姐轻蔑的声音，低下没有一点的声音。
大小姐又是一笑，再问他们：“你们谁要再说什么？要么现在就全都死在这里，要么就乖乖地听着我的话，这个没有问题吧？”
缓缓的，人群中有个人开口了：“可以是可以——”
黎歌目光缓缓地抬起来，看到那个发声的人正是脸上带痣的那个男人。
他正一点一点地起身，目光直直地盯着大小姐，良久，勾了一下唇：“你想要怎么做都可以，但你们要是这么快就把所有人都杀了的话，可就没有人帮你迎那个亲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不是想找到那个伴娘吗？你不是等着那个伴娘吗？”
大小姐勾了下唇：“那也好。”
带痣的男人叫：“你们都起来吧，继续吃你们的饭。”
话音刚落，正听大小姐继续道：“那我的安排是，明天的时候，我要和你一起走。”
她目光直指向容琛，
眼里的意味非常的明显。
其他人向容琛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毕竟他长得十分的好看，被人惦记也是正常的事情，再看旁边的黎歌，她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些似的。
那些人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还没等他们问出口，黎歌缓缓开口：“你要是和容三在一起的话，那你的新郎怎么办？他不会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