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厨小福娘
萧燕燕的提议显然有着一定的吸引力，唐昀听了一愣，随即便凝眉思索了起来。
倒是苏鲤儿有点摸不着头脑，出声问道：“福娘？那是什么？”
“这个嘛……”萧燕燕偏着头想了想，道，“就是逢年过节搞活动什么的，扮成仙人座下的童女在这小厨里头给客人散发福食的姑娘咯。提壶小厨一向有福娘的传统，只是这个位置已经空缺半年了。”
“童女？”苏鲤儿的神色有点古怪，侧过身子，盯着萧燕燕看了好一阵子，弱弱地问了一句，“我怎么觉得，我们这群人里面，最像童女的就是燕燕你啊？”
萧燕燕的神色登时僵住了。
同桌三人皆是一愣，随即毫不客气地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鲤儿你当真是个妙人！”薛小小笑弯了腰，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指着萧燕燕，道，“别说，燕燕你这长相，和咱们这里送子娘娘殿前的童女还真是有点儿像，鲤儿眼光够厉害的啊！”
“附议。”鱼芷儿掩唇娇笑道。
“没毛病。”唐昀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眼底带着些笑意，余光瞄了苏鲤儿一眼。想不到这姑娘看着有点天然呆，实际上也是个肚里黑啊。
萧燕燕瞬间炸了毛：“什么童女，本姑娘哪里像童女了，本姑娘可是这葫芦街的副主管，今年都二十了，你们居然说我长得像童女？”
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貌似捅了马蜂窝的苏鲤儿瞅了萧燕燕一眼，心道：本来就挺像的嘛，完全看不出来您老比我还大……
包厢里头一阵笑闹，过了一会儿，众人好容易才正了神色，当然，一脸郁闷的萧燕燕除外。这一回，接过话头的人成了鱼芷儿，简洁明了地把先前萧燕燕话里的意思给苏鲤儿解释了一番。
原来，提壶小厨的规矩是，福娘须得是未满二十的姑娘，像萧燕燕这样的，虽然长了一张萝莉脸，奈何整岁已经过了二十，不符合这里的要求。至于街上其他未满二十的姑娘，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隔三差五地往这里跑也不方便，于是乎，提壶小厨的福娘一职就空到了现在。
萧燕燕先前想让苏鲤儿做这个福娘，还有一层打算在里头。这提壶小厨在葫芦街上存在的时间固然不短，然而唐昀来这里也才半年光景，葫芦街内部人员都有自己的任务搭档，就他单了出来。萧燕燕想着把这两人捉个对，日后要出任务也方便些。
听了鱼芷儿一番解释，唐昀和苏鲤儿两人对视了一眼，唐昀点了点头，苏鲤儿却是问了一句：“福娘可算是这提壶小厨的工作人员？”
唐昀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苏鲤儿眼前一亮：“那我能把月银折成这里的饭钱不？”
“呃……”唐昀一时竟无言以对，合着这姑娘是看上自己这地儿的吃食，想在这里蹭吃蹭喝来了？
好在他倒也爽快，当场就拍了板：“没问题，我这提壶小厨别的不多，吃的可从来不少，你只管来就是。”
“成交！”苏鲤儿笑靥如花，这下有口福了，唐昀的厨艺可着实不错，看上去人也挺爽快的，一时间，心里对唐昀的好感度蹭蹭就上去了。
唐昀心里也觉得挺满意，这福娘和搭档的事儿一顿饭就解决了，对他来说，研究美食的时候身边有个吃货是件好事，要知道，吃货对于吃食的直觉可是最灵的。
于是乎，这顿饭最终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开心氛围里结束了，十三司的三人先一步回去了，苏鲤儿则是留了下来，跟着唐昀在提壶小厨里头边走边看。
这提壶小厨说是个小厨，实际上的占地面积并不算很小，是一个前店后院的三进院子。一进用来做买卖，有三层高。一层是大堂，里头大多是些小方桌和靠背椅，厨房和柜台的位置也都在一层。二层是一些大小包间和雅间，苏鲤儿留意了一下，这些房间的隔音效果相当不错，便是里头吃饭的人吵翻了天，外头也不见得能听清里边的声音。三层又是一个大堂，和一层不同的是，三层只摆了十桌，且都是大圆桌，装修较之一层明显要更加精致，靠窗还有个休闲区，放着些茶几和太师椅，专供客人喝茶谈天。三楼还有个露台，台上空空荡荡的。
院子二进是库房和伙计们住的地方，三进则是唐昀的住处，里头还自带了一个小厨房，不巧，这小厨房正是先前坑了苏鲤儿一身灰的那个。据唐昀自己说，这小厨房是他专用的。
“明明起了个小厨的名儿，地方却这么大。”在提壶小厨整个转了一圈的苏鲤儿嘀咕了一句，“还是在西子湖边这种好地段，这得交多少租金啊。”
唐昀在前边听见了，回过头来笑道：“租金倒是用不着，苏姑娘放心就是，不过平日里该交的税还是要交的。”
“叫我鲤儿就好啦！”苏鲤儿冲着唐昀摆了摆手，笑道，“也是，这么大一块地方，只怕是把我卖了都不够付租金的吧。”
唐昀菀尔，点了点头。
这时候，两人刚好走到了小厨三楼的露台上。苏鲤儿往栏杆上一趴，兴致盎然地看着下面的街道。
此刻正当未时，太阳火辣辣地挂在上头，却是压根阻挡不了葫芦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热闹劲儿。也亏得葫芦街道路宽阔，否则这街上怕是要堵得水泄不通了。
“比我家乡那边的市镇热闹多了。”苏鲤儿感慨道，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忽闪忽闪。
唐昀立在她身后，目光远眺，道：“这里的生意一向不错，年节之时更是如此。”
“生意好来钱多，那是好事啊。”苏鲤儿脸上笑眯眯的，钱可是个好东西，先前在书斋里头，薛小小就悄悄告诉过她，葫芦街的生意有人给兜底，店主和上头的人五五分成，赚了五成算自己的，但赔了也只需要担五成的钱，再者这里地段好客流大，基本上来钱的事儿都是稳的。
唐昀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掌柜的，回头一看，是店里的一个小二，便问道：“何事？”
小二道：“日升钱庄那边来人了，说是这几日人多事忙，让我们后五天都把份例午饭晚平日里一刻钟送去。”
“今天的送过去没？”唐昀问道。
“没呢。”小二摇摇头。
“和下面的人说，今儿日升钱庄的份例我亲自送去。”唐昀道，说完看了一眼苏鲤儿，“日升钱庄的店主也是街上的副总管之一，你可要与我一道去认个脸？”
苏鲤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