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女生寝室。
“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电话那头，袁缘在林柒一一通阴阳怪气的称呼中慢慢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柔声认错。
“暗度陈仓了都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没有没有，什么暗度陈仓？只是除夕夜那天发信息的时候，他老叫我副班长，我觉得别扭，所以......”
“真的？”林柒一想起杨林帆满脸通红的样子，忍着笑问。
“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
“好吧，相信你了。”
林柒一窝在被子里，背靠着墙，提出新话题，“明天做点什么呢？刚开学学习小组都还没开始。”
“是不是还得去给陆遥买生日礼物？”
......完全没想到有这回事。林柒一看着袁缘发过来的信息微征。
“说得对啊，可是你不在，我得一个人去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都不知道陆遥今天生日。”
“我也是碰巧才知道。”
“等等。你自己的事呢？弄清楚没？”袁缘想起今天放学时在公交车站看见叶辛年与一个女生有说有笑，还上了同一辆公交车的情形，想着该不该跟林柒一说。但是转念一想，叶辛年跟其他女生在一块儿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只是袁缘怎么也不会知道，林柒一已经在叶辛年借给她的相机里见过那个女孩儿了。
“我的事情？什么事情？”
“是叶辛年还是陆遥啊？”
陆遥怎么了？
叶辛年...最近好像安静得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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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中心百货大楼。
三楼“酸菜鱼”店内。
叶辛年捧着手机自顾自地玩着，不理会对面坐着的一男一女。心里已经问了自己无数遍，为什么自己要做“当电灯泡”这种事情？
叶新阳将季夏和自己面前的餐具的包装袋都撕了下来，瞥见缩在对面角落的叶辛年，轻咳了两声。
“辛年，先吃饭了。”季夏将汤勺转到叶辛年面前，轻声叫了声。
太尴尬了...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林柒一双手藏在羽绒服的口袋里漫无目的地在二楼走着。已经逛了两圈了，还是没想好该给陆遥买什么做生日礼物。
也许是由于天气的原因，商场里人不是很多。又往前走了一段，林柒一在一家奶茶店前停了下来。写着“开业3周年，所有饮料买一送一”的广告牌摆在店铺门口，很是吸引眼球。
林柒一掏出手机看了看以掩饰尴尬。自己才一个人，买一送一给谁喝啊......
“要买奶茶吗？今天买一送一。”服务员小哥很热情地朝林柒一露出温暖的微笑。
这...刚刚应该直接走开的...
左手端着一杯椰果奶茶，右手又提着一杯，林柒一有种被自己蠢哭的感觉。已经快过饭点了，这两杯奶茶多余到不行...
还是先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午餐。
“哥，我能先走嘛？”叶辛年的碗里已经很久没有夹菜了。季夏和叶新阳两人却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虽然没有“这个给那个夹菜，那个给这个舀汤”，但是这种饭局本来就不应该有第三个人才对吧？
“吃完了休息一下，钥匙在我这儿，你也进不去家里。”叶新阳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抬头看了一脸委屈的叶辛年一眼。
看着漂浮在汤面上的葱和香菜，林柒一拿着筷子迟迟没有开动。
“服务员，我想再要一个碗。麻烦你了。”
靠近门口的地方，林柒一独自一个人点了一碗酸菜鱼面和一碗小菜。桌面上的两杯奶茶让她看着略显孤单。
此时，季夏放下了碗筷，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吃好了，可以走了。”
“你看，季夏说可以走了，那我走了啊，走了。”说着已经走出去好远，也不回头，直接说着“我先走了”。
叶辛年？林柒一有些恍惚，不会吧，吃个饭都能碰见？
U型的室内设计将叶辛年和林柒一分隔在一堵墙的两侧。林柒一转过头朝门口望去，叶辛年已经往门口右侧走了出去，步履匆匆。
什么事那么着急？
林柒一端起面往嘴里送了一口。下一秒差点吐了出来。
叶新阳学长！还有......
叶辛年相机里的那个女孩儿。
什么情况？
言情偶像剧的戏码纷纷涌进林柒一脑中。
兄弟两人爱上同一个女孩儿的戏码么？那刚刚叶辛年的步履匆忙难道是无意间撞见自己的哥哥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在一起？
这也太狗血了吧...
林柒一赶紧缩回脑袋，假装专注地吃面，脑中却还在无法停止地胡思乱想。
那么，叶辛年...应该很喜欢那个女孩儿吧。
＊＊＊＊＊＊
周一。课间。
林柒一将化学课本塞进抽屉后，严肃地看着袁缘。“小缘，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袁缘转过头来，看林柒一卖的什么关子。
“这个”，林柒一从书包里摸出一个礼品袋，递到袁缘面前，“你帮我麻烦杨林帆给陆遥吧。”
袁缘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懂我。”袁缘双手并用，接过礼品袋，朝林柒一抛了个媚眼后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找杨林帆。
林柒一在座位上一通感慨，“重色轻友啊重色轻友。”
“谁重色轻友？”叶辛年的声音冷不丁地从窗户外传进来，林柒一吓得捂住了胸口。昨天“叶辛年撞见大哥与自己喜欢的女生约会，负气疾走”的一幕又浮现了上来。
“没啊...没有没有...”
手忙脚乱间，林柒一从书架上抽出摘抄本，装作十分认真学习的样子，以此来避免跟叶辛年有过多的接触。
叶辛年不解。什么时候这么刻苦了？
而另一边，杨林帆也百思不得其解。
眼前显得有些羞怯的袁缘，将手中包装好的礼物递到自己手里，但是却麻烦自己交给陆遥。
“好...我会交给他的。”
袁缘点了点头，“虽然他的生日已经过了，但是还是希望他会喜欢这个礼物。”
“小缘...”
小缘？
袁缘的脸开始变红，轻轻吐着气，等着杨林帆的下文。
“你......”
低吟许久，杨林帆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而后回到座位。站在原地的袁缘还没有从那句“小缘”中缓过神来。
杨林帆看了看手中的礼品袋。显然是精心包装过的，看着虽然有些小女生气，但最重要的是用心。
所以，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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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林柒一都像老鼠躲着猫一样躲着叶辛年。
“上厕所了，赶紧走赶紧走。”生物老师才走出教室，林柒一就拉着袁缘要往厕所跑。
“哎，我们上节课下课不是才去过嘛？”袁缘还坐在位置上，向后仰的动作让林柒一的脚步停了下来。
...好像是...
“那去小卖部买奶茶去！”这样下节课下课就能去厕所了！
袁缘拿起桌子上的奶茶，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今天都已经喝第三杯了，求放过啊。”
......
难道就没有其他借口离开教室了么？
林柒一咬着下嘴唇越想越委屈。怎么办？
“你好，麻烦找一下林柒一——”
门口突然传来自己的名字，林柒一虽然疑惑不解，但是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挣脱袁缘的手大步跑了出去。
不离开教室，那有事缠身也行啊，这样就算碰见了也没关系。哈哈哈。
袁缘看着林柒一急切地想逃离教室的行为开始细思。从上周天晚上开始就不正常，难道是上周天去给陆遥买礼物发生了什么事么？
跟陆遥有关么？不对啊。前两天还送了生日礼物呢。既然不是陆遥，那会是......
袁缘转过头去，叶辛年正盯着门外，表情严肃，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袁缘收回目光，从窗外望出去，林柒一正对着刚刚来找她的人千恩万谢，手中多了一个快递袋。
所以，林柒一这几天的古怪行为，根源出在这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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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班会课。
陈娟踩着细高跟走进教室。林柒一和袁缘正在拆林柒一刚刚收到的快递。
“谁会给你寄东西啊？”
“不知道啊...”几番撕扯无果后，林柒一已经从书包里摸出了钥匙，准备采取强硬措施。
“另外，表扬一下林柒一同学。”
才刚刚把快递袋弄出一个口子的林柒一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表扬？为什么会有表扬......
“我刚刚收到青少年宫寄过来的快递，林柒一投稿的文章被刊登在了青少年期刊上。”
此时，袁缘从快递袋里抽出一本青少年期刊，“林柒一”三个字赫然印在封面上。
掌声四起。
林柒一松了一口气。肯定是春节期间在家里陪老妈看肥皂剧看多了，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希望大家向她学习。学习很重要，但是课外书也要多看看，积累写作素材。”说着，陈娟把她手中的青少年期刊递给坐在第一排的同学，示意他看完后向后传阅。
袁缘则已经翻到了林柒一的文章开始读起来。
“好。还有一件事。下周一，也就是3月7号，是你们上两届的学姐学长们发明出来的节日。我们这些70后80后不知道你们小年轻的什么三七女生节，我们只知道三八妇女节。”班内一阵哄笑，
陈娟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既然这个节日被创造出来了，那就过吧。下周一咱班的男生给女生送早点。怎么分配的问题，咱班男女生好像还挺平衡的，应该是一对一。那就抽签吧。一会儿班委组织一下。”
抽签？
这个节日过得也太随便了点...
袁缘和林柒一四目相对，都在猜测谁会给自己送早点。
袁缘拿出笔记本，开始和林柒一纸上交流。
/你说，班委有没有可能可以以权谋私？/
/你的目的还能再明显一点嘛.../
/白拿的福利，该拿还是要拿的！/
/你干脆直接让陆遥别把你和杨林帆的名字放进去，这样还省事儿了.../
/有道理!/
/.../
/我记得咱班男生好像比女生多一个/
/所以呢.../
/所以有一个男生空出来了啊.../
/那省了一顿早餐费，不知道谁那么幸运/
/你怎么get不到重点....../
/我get到的不是重点？/
“开始抽签吧。”陆遥拿着现场制作的纸签，走到讲台上，“大家看是男生抽还是女生抽？”
“女生。”
“女士优先。”
...
“行，那就女生来抽吧。”
袁缘认真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根本作不了弊，完全没有福利可拿。
平时受苦都是班委先上，怎么想要这点福利都没有？袁缘一脸丧气，心灰意冷。
此时陆遥已经走到了第二组林柒一桌前，林柒一正准备伸手，陆遥突然俯身凑近，林柒一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些。
什么情况？
“副班长负责统计一下。”陆遥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对折着的班级名单，放在袁缘桌上，然后径直走到下一桌。
我...我还没抽呢！
林柒一的目光跟着陆遥移动了一段距离，注视无果后转过头看了看袁缘。
袁缘看着眼前的名单也有些发懵。什么意思？我们俩直接被跳过了？
“好...”虽然没搞清楚状况，袁缘还是低声地应着，从笔袋中拿出笔，准备登记对应的男女生名单。
袁缘拿着名单正准备起身，从名单中间露出的纸签一角吸引了林柒一的注意力。林柒一拉住袁缘，从名单中间抽出纸签。
摆在林柒一和袁缘面前的是两张纸签，其中一张纸签上面写着“袁缘”。
打开纸签，“杨林帆”三个字赫然印在上面。
林柒一瞪大了眼睛，这后门开得...也太直接了吧。
随后，林柒一打开另一张纸签。看了一眼之后，就把它捏在手心里，脸上写满了“什么情况”四个字。
看着林柒一一脸懵逼的模样，袁缘立刻从林柒一手心里拿出纸签，看清之后一脸坏笑的看着林柒一。
上面写着的名字，是“陆遥”。
二十画的陆遥。
名单交到陈娟手中时已经临近放学时间，袁缘告诉她“有一个男生空着”。
班级序号排在第二的男生，很难不被人发现他的名字背后空着。
“叶辛年，你没被抽到，那你就不用送...”
“老师，怎么能区别对待同学啊？”叶辛年站了起来。
陈娟挑眉，“行，那你自己看着办。”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