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算命先生
掌中阴阳分天地，算来由我信由人
几个人花了一番功夫才重新从山林回到了城里面。当然，他们这个组合从速度上来讲，占不了多大的优势。在荒山老林之中，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又露馅了。姬如霜她们倒是不怎么在乎，对于她们来说，有没有在变化之术没有多大区别。但是张亦凡显得格外谨慎，可能在他的心里，他自己只不过是化神期的修为，要带三个凡人跟一群混元大罗的修士折腾，一不小心可能就没有以后了。
张亦凡为了效果更加真实，再用神设感受到附近有凡人之后，我只从哪里弄出来一把生锈的斧子打磨一番。砍了一些金丝楠，用担子挑在肩上，那模样与樵夫没有多少区别。
“看样子，这家伙以前这种事没少干。”看到他那熟练的手法和熟悉的感觉。澂澈相信他绝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果然是行行都有门道，不入行家门，就是外行人！没过多久，就从人迹罕至的地方，走到了人迹稀疏的位置。
“大哥。都说让你带着两个孩子在家休息，这外面的事就交给我。你病刚好，大夫说你染不得风寒。可你偏要这般倔强，嫂子已经走了，你要是在有个好歹，可让两个孩子怎么办呐？”
张亦凡似乎很快进入了状态，有些急躁的对澂澈说。他本以为自己这段表演不说天衣无缝，也应该有那几分味道在里面，应该不至于让旁人看出破绽。看向澂澈的时候，眼中藏不住那一丝得意，虽然很隐晦，但不至于看不见。至少对于那边三个人是这样。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大腿上一阵疼痛，不由得感到有些诧异。心中想道：“不是我自负，自从我修行以来，未尝一败。莫说同境界没有敌手，即使跨境界，也少有能与之争锋者。现在被近身却没有发现，这么说只要对方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解决自己。”
于是低头看了一看，只见那两个家伙一左一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澂澈身边跑了过来，正在用那小巧灵动的手狠狠地掐自己，更是被吓了一跳。
“她们两个不是没有修为么？那为何被他们近身自己却没有发现呢？且不说他对自己神识有信心，就单单说他那个虽然缥缈神秘，却异常精准的灵感。他这些年来最大的依仗，为什么也没有反应，难道说是她们两个家伙没有恶意，还是说林伯给了他们一些好东西……”
姬如霜与子蕖掐了张亦凡一把之后，不管他脸上的吃惊之色，有施施然的回到了澂澈身边让他牵着。而张亦凡吃惊过后，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心思却活跃了起来。澂澈看了看他的神态，也猜到那一二，不过并未多说，只是轻了一下。其实张亦凡那天晚上之所以出手，除了感觉澂澈极为亲切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些人应该求，这些人值得救，这些人必须救。这才经过一番跟踪之后，毅然出手。
要不然无论他怎么自然熟，也不会为难素未平生的人那么冒险。高山流水本不少，只是少却奏乐人！其实知己也是有一见倾心的，能够在心灵上引起共鸣的人很少。萍水相逢也可以相见恨晚，朝夕相处，也可能同床异梦，也正是因为如此，显得更加弥足珍贵。宁静淡泊，相交如水，这一种是最难得，也是最长久的友谊。他们两个在见第一眼的时候，对于彼此的认同还是比较高的。
却说几个人耗了一番功夫进城之后才发现，现在与前些天也没有什么不同。想象中的通缉满天飞，风雨满楼的那种气氛并没有到来。就仿佛那天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们只是第一次到来。
“或许，都是独一无二的，却并不是无可替代的。”澂澈看到这般景象，也不由得在心头想。
而张亦凡到时并没有像他们那样好的心态，第一感觉就是自己的事情好像败露了。对方这样是不是欲擒故纵，或者是想抛砖引玉，借此引出幕后凶手，经过几番确认之后才放下心来。
“或许是他们并没有发现那个只发首领已经被解决掉了。又许或注意到了，但是并不在意。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谨慎一些，暂时没有危险了”张亦凡在心中想到。
到了这里，张亦凡不由得就纠结起来了。自己的肩上的木材是卖还是不卖，自己做的樵夫究竟还需不需要扮下去？后来经过一番思量之后，终于还是找到了业主，经过一番砍价之后，卖掉了木材，换了一些碎银子。手上有钱，特意给那两个小家伙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和一些小玩具。然后假意到药店帮澂澈抓了一副药。这才决定四处走一走，打探打探情况。
几个人打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这时候最委屈的估计就是那两个小家伙了吧。要是换做其他时候，其他形象的时候，现在可以自由自在地游荡在市集当中。还可以拉着澂澈，其实两个人都特别享受与他在一起的时光，因为澂澈对两个人的影响的特别大，甚至可以说是两个人一生的转折点，所以澂澈对两个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当然这样子唯一的好处就是，即使是对澂澈有一些奇怪的举动，也会因为此时的状态优势而完美解决。不过就是不知道澂澈那知道她们这想法之后，会作何感想。张亦凡一行本着既然他是没着落，那就先做小事心态。带着两个小娃娃四处游玩，没有小瞧酒馆茶楼，那的确是一个开阔视野，增广见闻的好地方。
几个人走走停停，转转逛逛，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街道上灯火通明，行人熙熙攘攘，吆喝叫卖之声此起彼落。璃月初升繁星应，枝头闲鱼去又来，店家迎客迎还拒，渠水东流不论人。既然在游乐之中已然尽兴，不过这繁华，总别有一番滋味。夜色深沉天已晚，由来借宿迎宾栈。
不过在客栈之中，听着那些来往过客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也真打探出了一些消息，这件事是从送一些修行者的口中听到的。据说是原先的执法首领，德行有亏已经被罢免了，至于结果如何处理，那就不是他们所能知道的了。听到这个消息，张亦凡算是半忧半喜。他知道这件事可能就这样翻过去了，但他知道，总有一些事翻不过去，处理不好，还是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既然事情在可控范围内，那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想无益。倘若事态已经失控，既然免不了一番思量权衡。当然，思量也可能没什么用，就当是自我安慰也不错。”张亦凡想到这里，也没有再继续劳心费神，留了一个心眼之后也就休息了。
姬如霜与子蕖自然也是不用多说，但是澂澈确实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那个执法首领的修为如果是放到洪荒之中，的确算不得什么。但是这里却只是涹荔。即使是有宗门的暗中支持，大罗金仙的修为，已经不算是那种可有可无的角色，应该是有一定的影响，这个从他日常行为就可以看得出来。不过就这样一件性质恶劣的事件，却就被这样低调处理，这是不正常的。
事出异常必有妖，他也很好奇，这里究竟会发生什么？当然，还感觉到异常的有两个人，姬如霜与子蕖。子蕖只是有所怀疑，但姬如霜却是极为肯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翌日清晨，一行人都起的比较早，总比再去外面转一转。这一转就转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在一个地段极好的地方，用渚玉装饰着一家卜馆，真本就有一些奇怪。更奇怪的是这个卜馆的名称：“不得不卜！”
当然可想而知，里面自然也是十分冷清的。几个人你看到这番景象，顿时来了兴趣，便准备走进去瞧一瞧。对于修行者而言，本就是逆天而行，偷命改运，自然是不信这一套的。而大多数凡人连温饱都顾不上，又有谁还有心情钻研这个。
不过好在今天的都不是平常人，自然也不能以常理推断。澂澈牵着两个小家伙，与张亦凡一同走了进去。这才发现里面的装饰呈设都极为讲究，虽然在外面看着是一间凡俗之地，里面所呈现的都是灵物，品阶大多在仙圣之间。馆中只有一个老头，并没有什么小二杂役之类的。澂澈大略看了一遍，便知道这是一个有讲究的人。
且看他如何打扮，枯木为簪，缟素作裳，银丝垂案而眠，赤足抵趾然安，气有福禄之寿，念存仁义之慈。但见其位居天仓，牵连地阁，五星朝拱，五岳三停俱盈满，鬓髯有暮之沧桑古朴，绝不生哀衰之态。见有人来，也因为多做声响，更无相迎之意，犹似无人之境。
“几位请留步。”就这几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道懒洋洋地恍惚声音，以听就是大梦初醒的状态。
“看来老先生是有意为之呀。”澂澈听到那老人的声音传过来，顿了一下，回头对他说道。
“去者无意，留则有心，有意无意，又有何区别呢？几位既然来到此处，便是有缘，何妨一卜？”
“先生说的是，是我等着相。既然如此，还请先生为我等一卜。”澂澈听到他这么说，也是朝他打了一揖，起身说道。
“好说好说。老夫卜算子，算尽天下事。不知几位客观想要算些什么？”那个自称卜算子的老人冲澂澈摆了摆手说道。
澂澈牵着两个小家伙，用手拍了拍她们的肩膀。两个小家伙自然是用皎洁的目光看着他，这时候，张亦凡憨笑了几声，也把目光看的过来。澂澈看到这里，也不要由对卜算子说：“如今我们几个人困苦不已，就想请问一下老先生，何时可以时来运转！顺便也想替两个孩子问个前程，不知可否？”
“自然是可以的。”卜算子回答道，说的也不知从哪里抓出来一把蓍草，分分合合的演绎一番，自己摇摇头。又抓出一个龟壳，拿出几个贝玉，塞到澂澈手中，要他自己拿着摇一下。澂澈把龟壳拿到手里，贝玉放进去以后，闭上眼睛，认真的摇了一摇，然后睁开眼睛，将龟壳递给他。卜算子接过去看了看，然后记录下来，又递过去让他摇，直到数爻之后才停下来。
卜算子沉默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开口对几个人说道：“潜龙在渊，见龙在田，飞龙在天。”听到他这么说，几个人顿时一下来了兴趣。
“先生，此应何解？”最后还是澂澈出声问道。
“卜不可算尽，畏天道之无常，情不可至深，恐大梦一场！”卜算子以极其凝重的语气对他们说道。
“玄机本是如此，至于你们是否能够参悟，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没过多久，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他这么说，澂澈也不由的沉默不语，心中想：“虽然只有道圣中期修为，但如此行事，这也的确是个人物。知道不可窥尽而揣一斑。”
的确不错，卜算子在推演无果之后，便宜他们踏入店中这个事件为要，又让他们自己摇卜，在这种情况下，要窥探出一点端倪并不是难事，当然，修为太差，也是不可能的。
“先生不知何时来到此地，又何时离去？”沉默许久，澂澈还是出声。
“我从来时来，会在去时去。”卜算子回答道。
这在旁人看来或许就是一句废话，即使玩弄哲学的人，也不一定得这样的话，能有多大的感触。但是澂澈不同，他已经从这里得到的答案。虽然和别人想象中的不一样，但他终究还是得到了一个答案。
“帘外风月动，冷铜吊影寒，先生是否需要多添些衣裳？最近云压树低草木曲，我在这里都感到有些凉意，可能是久病初愈，身子有些虚弱，先生，你也要当心些才是。”澂澈迟疑了一下，还是出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卜算子，不由放声大笑。听着那笑声，几人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意。原本以为他就是那么一副古井无波，懿然不动的淡然模样，想不到还能听到他如此爽朗的笑声。
“老头子我这里地方倒是宽敞的很，正好也没有什么人，冷静得很。几位要是不嫌弃，住在这里倒也无妨。能有几位相伴，想必也是一件乐事。”笑了一段时间之后，卜算子语气里都能感受到他那种愉悦。
“既然如此，那就要叨扰先生！”澂澈几个人施了一礼，齐声说道。那两个小家伙也学着他们的模样打揖作礼，那灵俏模样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