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风淳朴
山行不遇口腹虚，浦柳糟糠民亦安
话说澂澈在试道台中一阵愰惚。一转眼，天地翻覆，风云流转，已然是不知相去几何，今夕何何年。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见泠泉涓涓，横柯成荫。自己的青草丛中，觉得手上有些异样，才醒了过来。果然，移目而望，蕖鼠在舔抚自己的手，只见那小家伙趾足微摄，那叫一个小心。见自己看过去，吓的窜入草丛中去了。小心翼翼观察半天，看见自己没动静，又探出头张望。棕黄的羽毛藏在青色的佶芥中，却是不怎好藏，伸伸缩缩，澂澈一回头，蕖鼠就往前凑，一看又藏起来。倒也有趣的很呢。尾巴在空中摇摆，鼻子一会左嗅嗅，一会右嗅嗅，腮边的胡子犹如杻树在风中舞动，额头的葵纹烁烁泛着黄光，看着见叫人心喜不已。
试探了许久，可能觉得没危险。走走停停的到了自己身边。一时会儿用头拱拱自己的手，一会儿用尾巴敲敲自己的脚。澂澈起身坐在岩石桑，不觉之间，腹中已空，可能是环境的原因，也可能是气氛的原因，让自己又体会到了久违的口腹需的感觉。山中草木纵多，能嚼食者甚少。正在澂澈身边玩耍的蕖鼠可能也感受到了。只见它又跑向了外面的草丛，不一会儿，抓荚实衔黄花向己扑来，将荚放在自己手中，又晃了晃嘴里的花。然后吱吱呀呀叫着。澂澈看到它这般急促，便柔声问道：“你是说我可以吃这个吗？”
只见蕖鼠点点头，衔着澂澈的衣裳就往外拉。“你是想带我去吃吗？”
蕖鼠一边点头一边拉，好像生怕他不去似的。澂澈随蕖鼠行走少时，竟然还在对自己撒娇，笑了笑，抱着那小家伙，时不时的帮自己指路。不多时，山峰迭立，横柯迷曼，加之落瑛纷杂。等闲之辈还真不一定能找得到。跟着小家伙转转绕绕，倒也别有一番风趣。当澂澈停下来的时候。芸峦叠障，两峡一线，隐约间光。进入之后，是一个山谷，澂澈叹道：“横柯斜云浅，兰深意更幽。闲来岩上卧，影随鲦鱼流。”
感叹之间。山谷中陆陆续续看出那一个个的小脑袋。那小家伙吱吱呀呀，还在替自己做介绍呢。岩土之间，箨草参差错落，淡淡的清香弥漫整个山谷。对于澂澈这个不速之客，蕖鼠表现出的大多数是好奇。不知是觉得这个大个头没有敌意，还是表现得足够亲合，表现得足够善良、热情。澂澈也习惯和它们在一起，纯粹的心灵那先美好的意念总是令人愉悦舒适。就在这山谷之中餐风饮露，披辉带霞。
谷中每一寸土地都浏览驻足，聆听、沟通，花草树木，鸟兽虫鱼，都能感受到它们的欣欣向荣。那股纯洁美好而又强大的力量。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某一个瞬间，他感觉自己和这里，有了隐隐约约的牵连。
“或许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忘记这里，忘记这一段时光了吧。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澂澈心里这样想道。
在他的心中有多那一片需要守护的净土。源于那种纯粹的冲动，你又无法割舍的执念。或许，谁也无法说清美好本身是什么，但是守候别人的美好，其实本身也是一种美好。
就像澂澈此时一样，既然活着，总有不愿意抛弃的东西，不愿意放下的就是自己的执念。或者说人本来就是因为执念而活，就看这执念因何而生，又为何而存。
就当澂澈沉怡在这片净的时候，突然心血来潮，悸动不已。蕖鼠也极为不安，就连虫鱼也暴躁凶狂，就跟别提鸟兽之列了。澂澈心中暗呼：“不好。”只得心神归元，以念弈气，费时颇久，堪就虚丹修为，虽然几乎很没有修为一样。但在这里，没有生灵聚灵修行。
“总算是将就够用了。”澂澈急忙放出神识，一探究竟。只见距入口出数十里地外，数百个服装各异的人这几个修行者的带领下，向山谷围猎而来。因为神识有限，不能窥其全貌，但就单单是这，也不是他现在这状态能应付得了的。那些人有的是山里的猎户，杀戮之气凝实，有的则是衣着华丽，却戾气潜藏，有的人却纯属想看热闹。
几个修行者修为多在元婴与化神之间，虽说劫前修士，要在以前，他还真未必放在眼里。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此时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好应付。当是时，突然想起来以当时试炼前夕筹储复活鉉的时候。了淼首座对自己说过的话：“老祖曾经对我说过，不要试图改变过去，你能改变的只有现在。”也正是这句话。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所以炼了两枚丹药。一牧以丹、器、阵等左门以佐，故而能破阶，也是想用这种方式传道。而另一牧由心念所凝，借助祖祠玄韵与宿世修为强行将丹玄提至道丹五阶极品，也惟有如此才能解决嬝的隐患暗疾，丹药余力必能助她有所突破。而封灵丹能二次破阶正是因为融魂养神丹的余韵。澂澈料定了嬝会伸手接丹，只是不会有人想到丹炉本身也是一牧丹药。当然丹药也只有与嬝接触才会发作用。换句话说，即使嬝不接，也会有其它方法。
若问，澂澈必言：“雕虫小技，何足道哉。”
也正是那牧丹法榨干了自己。可谓十年冰川雕阙宇，一朝风雪了无痕。
“是啊，我能改变的只有现在。”澂澈喃声道。随及喝道：“呔！”只见他周身意念狂涌，向谷漫去。生灵在他的意念逐渐恢复平静。惶恐，急躁，怖惧慢慢消散，感激，期翼，战意返馈到了他的身上。
夫圣贤不怒则已，怒其必争。如君子不兵而已，兵之必胜。此时两者相距不过十余里。这时，澂澈也算看清了他们。修为最高的是一个老头，另外三个并列，一个合体后期，两个合体巅峰。后面还跟着五六个人，都没有超过元婴后期。词语后面，有凹沉秽暗，有眉接交相，有额窄眉枯，芸芸种种，说不足为道吧，却也说不过去。
不过，现在主要的，还是那几个修行者。老者也只个貌似芏年之辈，命宫暗浅，眉相连横，色赤微短，双颊嶙峋，下额兀尖，既没有沧桑之感，又没有平和之气。给人一种望而生厌。这时，老者说：“我就说嘛。等待的人会有好东西。进了鼠窝了你等都尽管放开，好生痛快！”闻声眶毗令澂澈更是不喜。至于两个合体巅峰。一个身体微胖，岁及晞年的男子，却是个双眼凹陷，气息虚浮，连根基也不深稳固，你一个女子，妖艳而不丽，气息浑浊不堪。看两人眉目之间终归非是什么好事。至于另一个合体后期，则是二甲芮年的少年，面膜丑陋，浑身凶煞之气密布，手掘两柄弯刃，血腥斑斓，怨念化实。喋喋嗜笑。：“这的味道我很不喜欢。就让我来帮你们改变改变吧。”
后面那几个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澂澈，皆是怨念缚，杀戮束心。古来不乏以杀止杀，诛邪除恶，以杀证道之辈。虽非己道，却也钦佩不已。
“今日自己终归是要试上一试。”澂澈以念化阵，佐石为器，以意研丹。待山谷中阵法有成，结境既生，迎风出谷只身迎敌。那也信任自然是发现了他的，毕竟他们当时的修为要高得多。神识强于过他，何况他在试道也经被封印许多。如果不是临阵强行突破，他简直比凡人还凡人。就算此时，也别凡人是好不了多少的，那群人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个。大多都挂满了深意的笑容。
“我浑身的血活跃了起来，就连我手上的刀也兴奋不已。真是期待呀，我的美味。”邪小子笑道。猎者最大的快感，可能源于对猎物的戏虐。
“看这几个人的表现，这事应该没少干。既然如此，那自己也没必要客气。”念及此时，澂澈也放下了最后一丝顾虑，粹炼战悉。那些个猎户也兴奋不已。毕竟看热闹，谁也不嫌事大。而且虐杀猎物，自己最享受的也还是那个过程。看着愚昧的他们挣扎。本身就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有时候那种亢奋的状态虽然少，但是特别能满足自己。如同畅酣佳酿，淋漓尽致，真是叫人欲罢不能啊。或许他们是没有那个能力，不能上天入地，过荒入海，遨游八方。但是有人带着毕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不用自己动手。还能享受成果的不多。至于那些个修者吧。那点修为要是去到处瞎参合风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但是好在，这个世上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强者。总还有些生灵够够自己玩弄。
毕竟天下那么大。别说没人管。就算管也要管得过来。自个都命悬朝夕，谁还关心张三今天踩死了几只蚂蚁，李四又拍死了几只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