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夏路，打钱
魔鬼曾说：“噢，亲爱的浮士德，我可以满足你一切愿望，代价是你将灵魂出卖给我。”
有的人出卖了灵魂，等价交换获得了力量、权势和财富。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夏路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光辉伟岸的人，他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学渣，一个有良知的儿子。
“绝不能出卖父母啊，会下地狱的！”
夏路继续查询自己的情感类估值。
与爷爷的感情=10086点
与奶奶的感情=10000点
与姑姑的感情=6666点
与大伯的感情=2333点
与叔叔的感情=1点
与大舅的感情=250点
与二舅的感情=4790点
与小姨的感情=1点
与克鲁苏的感情=500点
……
夏路与朝夕相处的父母之间的感情最深，达50万等价点数级别，遥遥领先夏路与其他亲戚之间的感情估值。
夏路小时候跟爷爷奶奶住过一段时间，爷爷奶奶的感情估值是万点级别。
姑姑、二舅对夏路挺不错的，他们常背着夏国华、崔敏红塞给夏路零花钱。
夏路与叔叔、小姨之间的感情很冷淡，1点，几乎等于没有感情。
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跟叔叔、小姨之间的感情估值，还不如克鲁苏……过度真实引起了夏路的不适。
克鲁苏是夏路曾经养过的一只猫，已故。
血浓于水，就算亲戚间的感情再冷淡，甚至仇恨，那也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啊。
夏路不打算对任何一位亲戚动手。
克鲁苏？
它死了，却依然活在夏路心中。
那要对谁动手呢？
咦，胡老师？
与胡前进的师生之情=366点
夏路万万没想到，胡老师在系统中拥有如此值钱的地位。
胡老师的估值超过了夏路的大舅，远高于叔叔和小姨，低于克鲁苏。
看来情感类的估值，比知识类和技能类更值钱，而且品种繁多。
卖不卖胡老师？
夏路好纠结啊。
咦，刘俊文？
与刘俊文的同窗之情=12点
刘俊文也太不值钱了吧，废物！
一个刘俊文刚好等于四个手冲，废物中的废物！
对聂霸的恐惧之情=66点
看到这条估值信息，夏路整个人都不好了，恐惧，耻辱，委屈，各种感情纠缠在一起，昨日种种历历在目。
聂霸何许人也？
乃是中华路一带臭名昭著的恶霸。
他姓聂，全名叫什么已无人关心，道上皆称其为聂霸。
夏路读小学的时候，多次在中华路小学的校门口被不良少年聂霸逮住。
聂霸威逼利诱采取各种手段，在六个月的时间内非法占有夏路的私人财物累计高达38.28元。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不来。
罪恶滔天的聂霸终于受到了法律制裁，他后来被强行送去了少管所接受法制教育。
夏路很多年没见过聂霸了，这段来自不良少年的负面回忆深深烙印在夏路的心中，就如挥之不去的梦魇。
“人渣聂霸，卖！”
夏路毫不犹豫的对系统下达等价交换指令。
系统：“等价交换，对聂霸的恐惧之情→66点。交换成功，结余170点。”
滋滋！
抖动！
夏路失去了关于聂霸的情感记忆。
“聂霸？好奇怪的名字。”
夏路进入教学楼，上楼梯，去往高三（5）班教室。
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的教学楼人来人往，学生们已开始上早自习。
夏路上到五楼，迎面而来一位女同学。
滋滋！
抖动！
夏路压抑住内心的冲动，低头快步与这位清秀女生擦肩而过。
女生回望一眼，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与夏路背道而驰。
来到教室，夏路的心情难以平复，他无法彻底忘记那位女生。
女生叫孟佳琪，她是隔壁高三（6）班的学生。
夏路与孟佳琪之间曾有过一段恋情。
夏家与孟家都在零售业打拼，孟佳琪家里是开超市的，孟家在本地开了三家大型连锁超市。
相似的家庭背景使得夏路与孟佳琪走到一起。
两人的恋情维持了三个月零七天，于高二下学期宣布正式分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佳人似水明媚温柔。
高二翻篇，曾经的缠绵忘不了。
夏路心里苦，夏路点开系统的情感类模块。
与孟佳琪之间的恋情=52点
“这……孟佳琪并不是那么值钱啊？我原以为她怎么着也值几百点吧，虚高，泡沫经济！”
夏路下达指令：“高中阶段学业为重，谈恋爱误国误民，出售我与孟佳琪之间的恋情。”
系统：“等价交换，与孟佳琪之间的恋情→52点。交换成功，结余222点。”
滋滋滋滋！
关于孟佳琪的情感记忆被抹去。
夏路昏迷了1.5秒，遂恢复常态。
“孟佳琪？哦，隔壁班上的女生。”
夏路又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知道有这么个人，与自己没太多的交集，仅此而已。
夏路继续查阅情感类模块。
初恋之情=8888点
“我的初恋这么值钱？卖掉初恋都可以买套新房子了，市区新房子的首付没问题啊。我不想让爸妈卖掉店铺去郊区住，好心酸的。”
夏路谈过几个女朋友，最有价值的是初恋，二恋三恋的估值点数依次降低。
“出售我的初……算了，今天的等价交换到此为止。”
夏路在短短一个清晨的时间内，仿佛经历了整个人生。
情感类的商品……暂且称其为商品吧，虽然储备量大并且单价高，但夏路处理这类等价交换商品时，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人呐，毕竟都是讲感情的动物。
每出售一件情感类商品，与之对应的那个人的情感记忆便被抹除。
亲情、爱情、友情、师生之情、仇恨之情、报恩之情……人的感情体系庞大复杂，美好的，丑陋的，甜蜜的，痛苦的，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塑造出一个个饱满的人物。
夏路分分钟可以变成强者，代价是六亲不认，失去所有的情感记忆。
代价太高了啊！
这是与魔鬼之间的交易！
还是多琢磨琢磨知识类和技能类的商品吧。
手握222个点数，夏路打算立即投资自己。
“脑力卡，来一张。”夏路作出了这个决定。
系统：“等价交换，200点→脑力卡1张。交换成功，结余22点。”
“升星吧，我的脑力！”夏路将脑力卡砸到脑力值上。
呲呲呲！
夏路昏迷了3秒，遂恢复常态。
宿主，夏路
脑力水平：普通★★
身体机能水平：普通★
注：二星普通的脑力高于高中生平均水平。
“普通档次一共几颗星？”夏路询问系统。
“三颗星。”
“普通之上呢？”
“普通级之上是精英级。”
“精英级之上呢？”
“请宿主先晋级为精英级，再考虑更高级别的问题。”
脑力水平从普通★★升级为普通★★★，需要五张脑力卡。
二星普通的脑力水平，应该比班里的中等成绩学生更强吧？
夏路忽然感觉自己变聪明了，脑子变灵光了，毕竟我是二星强者啊！
做道题测试一下吧。
夏路的数学成绩最差，先从数学开始。
找来找去，夏路没找到一张数学试卷或一本数学习题集。
对数学的怨念太深了，夏路的课桌上和抽屉里压根就没有任何与数学相关的习题资料，就几本数学课本而已。
物理也没有，生物也没有。
理科课程中唯一能找到的，只有一张化学练习试卷。
夏路的化学成绩强于数学、物理和生物。
100分的化学试卷，夏路通常能拿到25~40分之间。
数理化生四门科目加一起，夏路的平均得分为一百多分。
语文能稳定在一百分以上，英语能考个几十分，夏路的月考总分三百多分就是这么来的，每一分皆来之不易。
估值12点的同桌刘俊文无聊的望着天花板发呆，他昨天被胡老师狂骂一顿，今儿不敢睡觉了，却又无事可做。
估值12点的这段交情谈不上深交。
好朋友的入门标准，至少也得是100点吧？
能爽快借你1万块钱的人，就是好朋友……夏路是这么认为的。
刘俊文扭头一瞥，他好意外的说：“夏路，你在干嘛？你逗我，做化学卷子？”
“是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刷题，难道你甘心永不翻身？”夏路盯着化学卷子陷入沉思，不再搭理刘俊文。
“这世道，变了……”刘俊文长叹一声，何处话凄凉。
此时，系统中有个信息发生变化：
与刘俊文的同窗之情估值-1，最新估值为11点。
“这……动态管理？”夏路好心疼啊，就这么短短几分钟而已，便损失了一个点数储备。
看来情感类的商品是双向互动的，其估值随时都会因个体的情感波动而发生变化。
夏路刷题的异常行为，导致他与刘俊文之间的情感冷淡了一个点。
夏路一直这么刷下去，刘俊文的估值很有可能变成0 啊！
继续持有，还是清仓？夏路瞅了身边的刘俊文一眼。
算了，随他去吧，同桌一场是缘分。
刘俊文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不会删除这份同桌记忆。
我，夏路，是个念旧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