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离开之前

这段时间，我心情平静的，但是每当回到一个人的房间，总觉得少了很多东西。屋内安静而阴凉，几乎没有什么家具。我坐在床头，忽然想到那首《可惜不是你》，拿来听了，听着，听着，不禁泪流满面。

赵二走了，小莲走了，一起游泳的同事也准备辞职了。我觉得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也准备离开。但是，部门主管有意挽留，我知道是部门要辞职的比较多，会让她很难做。这段时间，新来了副理，性格怪癖，听说香港人都被他搞怕。之前他在一个专理的手下干活，几年后那个专理还是专理，他已经是副理了。

富士康流传着这样的解释：协理，负责提鞋的；经理，经常被修理的；副理，负责说理的；专理，额，不记得了。

因为心情的原因，对于布置的任务，都是按照标准完成。副理很客气地跟我讨论，我发现他的眼神很不友善。于是，我明白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加上事业处效益不好，又乱折腾，实在是军心涣散，大势已去。

相比较之前的台湾人赵经理，这个副理有够阴险。赵经理虽然年过50，但是很精神，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但是因为看到事业处的趋势，早提前调动到其他BU去了。不过，赵经理不好色，可能是不行了。对此，我表示理解。但是，当看到80岁老头还去嫖，并被抓进派出所，说实话，又有些不理解了。

离开之前，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闲的，跟等死一样。

这样的日子其实我还是很享受的，因为要解脱的感觉，想想也没有特别需要留恋的。除了几个文员过来偶有聊天之外，其他就是看看超级文胆，也在里面写一些东西。不过，写得都是很无聊的东西，比如大学的往事，胡编乱造的武侠小说，还有一些我都不太理解的哲学问题等等。

甚至，一篇小诗还在鸿桥发表了，这是在意料之外的。因为，有一次发工资单，我发现多出来一百多块，追问才知道是鸿桥给发的稿费。然后，才看到那首小诗。当然很文艺的诗句，跟我的内心并不匹配。我只是尽量装作文艺而已，内心仍然是很邪恶的。

有些人邪恶表现在脸上，有些人邪恶表现在内心，我是后者。我所谓的邪恶并不是坏心眼，而是有一些羞于启齿的想法。比如路上看到美女，心里就想如果我们在床上会怎么样。有些人就会付诸行动，送花献殷勤，最终实现在床上的目标。而我，只是想想而已。所以，我错失了很多上床的机会，即便是小莲摆在我面前，我也因为那一枕头的泪水而失落离去。

有时候，我会思考上床真的有那么重要么？然后，得出确实很重要的结论。因为，这是一个里程碑，是一个结束神秘感的里程碑。也许，这个里程碑过后，分道扬镳，也许更加需要彼此。这些原始的本能，被封建社会或者所谓的文明者盖上了神秘的面纱，并以此作践妇女的地位。殊不知在母系社会，这些要被笑掉大牙。

“输不丢人，怕才丢人”燕十三大喊着对梅兰芳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有些感触，却又不知道领悟了什么，但是总有点什么想对自己说。

路上我好像没有什么大的挫折，也不是经历大风浪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在拥挤的祖国，随着风向来回奔波了20多年。路上自有各个阶段的理想，但是那都已经过去了。人生总会有黑暗的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你不知道自己是谁，要做什么，能做做什么，觉得无助，觉得茫然，甚至失望到绝望。但是，还是咬牙走了过来，是因为麻木还是因为不用太过多的在乎？没想明白，相比那些跳楼了解自己烦心的人们，我可能只是有点留恋那些舍不得的人，多了一点牵挂。Hoping is a good thing.只是有那么一点的希望，我才能在孤单的日子觉得总会看见光明。看见了吗？我不知道，但是我假装看到了！

人生，什么样子的人生是怕呢？怕生活没有着落，怕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怕自己的亲人终究要离去，怕自己的小生活不能再平静。怕很多的东西，但是为什么怕呢？一种本能，也可能是因为感情。不想失去的，当失去的时候当然伤心。不想那么伤心，所以就怕，因为总要伤心。但是，只得怕吗？再灰暗的日子，总有天亮的时候。纵然一辈子在黑暗中黯然伤神，这样的人生如还能够乐观，不是也值得体验吗？

生活的轨迹各种各样，但是我们都在一条不归路上。不论你回首还是停留，都不能后退。你的足迹只能留下一次，而不能重复。那么，你在犹豫什么？怕什么呢？都是在走一条轨迹而已，走不好，输了，有什么呢？多少还有轨迹可寻。相比那些匆匆离开的人们，不是很幸运的事情吗？

输不丢人，怕才丢人。没有必要去怕。发生的事情，你不能让它倒流回去，能够做的就是将心态调整再调整，直到有一天发现已经能够坦然微笑。

我的生活依然在茫然中前行，但至少我明白这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想做一些努力改变，发现激情已经不在。但是，总是要改变或者做出决定。即便是情况比现在还糟糕，那又怎么样呢？无非不能自由地享受物质的快乐，但是大多的物质享受并不是必要的。还是要有物质的生活，不过，你怕什么呢？怕回家没有钱？怕未来的不确定？怕自己的颜面尽失？这样，你不能看开的话，想来总会紧锁眉头，唉声叹气。

如果相同的条件，与其黯然，不若乐观。享受愉悦的生活，必将是回忆里最宝贵的财富。虽然现在的我依然这样落魄，但是以后呢？我能考虑以后会怎么样，那么你要如何努力呢？

深夜大风，还有冷雨，我想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自己，在于自己的抉择，还有走下去的决心。输不丢人的，那么你还怕什么呢？

以上，是在小莲确定把我甩了之后，自我安慰的扯淡话。马四看了看，鄙视地说：矫情。

我嘿嘿一笑：我就是矫情。转脸只剩下一脸的迷茫。

工作了两年多，我收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