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狐朋狗友
这里几十万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所接触的圈子并不大，也只是每天面对几个人而已。圈子和圈子之间交集起来，变成了各种环。但是，不外乎是利益的牵扯，还没有到朋友的情分，虽然嘴上都是说朋友。即便是老乡，也不能太相信，或者要知道分辨。
有一个老乡，同在人力资源部，属于车调人员。开始借了300块，说是去苏州找女朋友。对于爱情的事情，我是很慷慨的，直接就给了。然后，他很快就还了。接着，又要借1000块，说女朋友过生日，要到上海去。嗯，挺好，多么痴情的小伙子。借了。
然后，人就不见了。
几年后，我在QQ上问：“你把钱打我QQ钱包里面就行了。”
“啊，不是啊，我妈妈得了癌症，手上没钱了。一点都没有啊。”
“哦，这么惨。”
然后，我看到自己被删除了。
这种事情发生在很多人身上，比如一个课长带着买火车票的几十万跑路了，比如过年老乡筹钱买火车票，说认识黄牛，然后收到钱之后，人就不见了。林子大了，真不能相信鸟！
但是，日子还得过，依然每天要经过金属门检测，依然看着人群如洪流一样汇集，然后出厂门，回到各自的小窝。似乎大家都是这样的生活，也就没有质疑为什么要过这么样的生活。就如我问自己一样：到底喜欢谁？
每个人可能都有过这样的疑问，只是因为其他条件限制，最终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或者无奈选择一个。对于有好感的人，可能都会被误认为是喜欢，对于已经谈恋爱的，也许被认为是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明白，这些定义，太过主观和感性。但是如果不主观，也不感性，哪里来的爱情？
爱情是感性的代名词。
每每站在梧桐山顶，眼前浮现了她格子衬衫和雪白的小腿肚，还有似乎抿嘴一笑的回首。这本应该是在梦里出现的情节，但是在一条安静的鹅卵石路上，真实存在过。
梧桐山的三月，杜鹃花开，一路前行，经过无人的小路，只有我默默前行的身影。
当我孤身一人前行在感情的路上时，还好有赵二和黄三陪伴。赵二是我的大学同学兼富士康宿舍室友。此人积极接触新事物，对各种新鲜的东西，都会去尝试一下。比如把自己的胡须脱了等等。而且经常组织聚餐但没有见他祸害别人的。有时他跟我说：什么都要尝试一下啦！
我对这种什么都要尝试的生活方式持保留意见。但是，对于赵二的生活，也并不介意。本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这大概是约炮的前身，约炮神器还轮不到微信、陌陌之类的，那个时候是QQ聊天室。各色人等，在聊天室寻找志同道合的朋友。后来QQ聊天室被关闭了，如同快播被关闭一样，男同胞们失去了一个重要的阵地。赵二也热衷于QQ聊天，但不是聊天室，而是见到美女都会要QQ。所以，他认识很多的美女，但没有美女看得上他。
但他看上了很多，大江南北都有，但唯一对佳佳情有独钟。佳佳我见过，印象中是经常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纸巾，蹦蹦跳跳跟在赵二身后。我知道根本的原因，佳佳是个吃货，即便是我叫她，她也会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只要给她喜欢吃的。
佳佳是重庆妹子，一脸的水灵，但是年纪很小，与赵二差距很大。我问过赵二有没有到手。结果赵二说：得等等。
赵二虽然喜欢外出，但是对于喜欢的人保持了应有的尊重。有一次跟我说，有一家桑拿，服务态度非常不好，女的总是催快点。我说，你找到一个女朋友，不就不用去那种场所了吗。他说：不一样。
于是，赵二是人格分裂的。在有佳佳的场合，表现出了应有的绅士风度，虽然还没有征服佳佳作为他的女朋友。但在他心里，已经将其作为女朋友对待了。
2010年夏天某日，偶有一次，赵二为了请佳佳，拉着我，也拉着他的女同事，一起聚餐。来的这两个女同事，我没有见过。吃饭间，赵二还说给我介绍的对象，见见就行。
嗯。见见，这么随意就见了？当我穿着背心裤衩，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如同那年在男生宿舍公共卫生间洗澡，结果进来一个女生一样。不过，这次至少我还穿了背心和裤衩。赵二就是这么不靠谱，带着女生过来也不提前说一下。
但是，我至少记住了当看到我背心裤衩捂脸的女孩子小莲。捂脸，是害羞的表现，不管是本能还是装的，至少比不捂脸多出那么几分纯情。
小莲属于高高瘦瘦，大腿比较长的那种，面孔清纯，有着健康黑的肤色，但后来被我总结是贫血导致的。这次聚餐是在赵二外面租的房子里面。这是他的根据地，也有不同的女人进来过。我虽然记得一些容貌，但都不认识。
聚餐是活泼和可爱的，有吃货的聚餐都不会冷场。佳佳是，小莲也是。聚餐当然要喝酒，南方都是啤酒，属于不会醉人的那种。但是女孩子还是会醉的。临走的时候，佳佳已经睡了，怎么拉也不起来。小莲也有点晕，跟我一起出来。我说：赵二要得手了。
小莲看看我，问：“什么得手了？”
这种对话真没办法继续下去。但还是礼貌地送她回家，结果她就住我租住的楼上。她说：“要不要进去坐坐？”
这种台词电视剧里见得太多了。这种隐含的暧昧之词，竟然也从一个见到背心裤衩要捂脸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了。可能是我内心太邪恶了吧，还是她看到我的肌肉已然生出了好感？
既然这么说了，当然要去坐坐。当我跟着她推开房门之后，内心波动很大。屋内两个女孩子还在吃饭，看见小莲回来说：你们再吃点？
什么啊，请人家进去坐坐，不应该只有男女各一人嘛，怎么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