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个问题
白色的符纸，随着中年道士的一声轻喝，炸成了一个冒着雷光的黑色漩涡！
而那诡异的老人面容扭曲，整个人都融化在黑色的漩涡之中！有些恶心的蓝色液体不停地向外飞溅！
木凡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道士？符纸？扭曲的老人？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或者说，在这个机甲与战舰争掠星河的年代，他难以想象会有这样诡异事物的存在！
似乎只是做了一件漫不经心的小事，中年道士走到了木凡身边，伸出了手，好像是要扶住摇摇晃晃的木凡。
“谢谢。”
木凡也伸手过去，不料却被道士一手拍开。
“信物呢？”
尼玛嗨……
老子都快挂了，还惦记着你的毛线信物！
木凡翻了翻白眼，从怀中掏出黑色的木牌递了过去。
中年道士摸了摸黑色木牌，又深深看了几眼木凡。
“马横刀有病吧，给我一个基因都没有觉醒的家伙。”
一边嘟哝着，一边快速地点了木凡胸口的几处穴位，最后掏出了一张翠色的符纸，反手一掌拍在了木凡的胸口，木凡只感觉像是被一个巨锤抡在了胸口，倒飞了出去，撞歪了一地桌椅！
但是……不疼？
木凡有些惊讶地站了起来，翠色的光晕渐渐渗入狭长的伤口，有一种痒痒的感觉，木凡撕开衣襟，里面只剩下一道薄薄的伤痕。
“止血符。”
似乎是看出了木凡的疑惑，中年道士淡淡开口，转过头望着地上诡异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木凡慢慢走了过来，只望了一眼，有种想吐的冲动。
“原来真的有魔族。”
“这不是真正的魔族。”中年道士冷冷地打断他，“魔族和人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这不过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高级魔物罢了，有人在操控它。”
“伪装成了第八号当铺上一任典当人的模样，来欺骗狙杀那些资历很浅的猎魔人。哼，把我们的大本营当做狩猎的根据地，已经猖獗到这样的地步了么……”
木凡皱了皱眉：“上一届典当人？”
中年道士没有回答木凡的问题，微微偏了偏头：“你想成为猎魔人？”
“等等，很多事情我还不明白……”木凡指了指自己的伤口，又指向了地上的诡异尸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带小白的原因……”中年道士叹了口气，慢慢伸出了三个手指，“三个问题，我只回答你三个问题。”
“你可以讲了。”
木凡斟酌了一下词句，慢慢开口。
“潘多拉星为什么会有魔族？”
“愚蠢的问题。”中年道士不屑地摇摇头，“就像魔族主行星卡米拉也有人类一样，潘多拉当然会有魔族。好了，你可以问第二个问题了。”
“……”
木凡忍了忍，又仔细想了想，继续问到：“基因觉醒后，人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这问题不错，还算聪明。”中年道士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人类基因觉醒后，会超越人类的机能极限，可以感悟宇宙中一种叫做【幽能】的物质。”
木凡眼中微微一亮：“所以你应该是基因觉醒者！刚才的木剑和符咒，莫非都是因为你口中的宇宙幽能？！而且那个魔族肯定也不是普通的魔族！普通的魔族和人类外表相似，能力也相差无几才对！”
想起刚才那凌厉的一爪和幽暗恐怖的能量，木凡心中一阵后怕。
中年道士不置可否的一笑，竖起一根手指。
“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木凡张了张嘴，把“猎魔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按在了肚子里。他凝神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人类拥有基因觉醒，想来这样的能力十分珍贵，要不然联盟不可能对普通民众隐瞒。而魔族也拥有类似的能力，以此推测，汐月族应该也有类似的能力，都可以感悟你所说的宇宙幽能。”
“那么——他们又是什么样的进化方式？”
中年道士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没想到，木凡会问出这种看似与自己毫无关联的问题。
这个少年，从自己短短几句话中，就已经逐渐接近了事实的真相吗……
中年道士沉默片刻，开口道：“你想的不错，人类，魔族，汐月族，总有那么些凤毛麟角的天选者，会突破种族的极限。人类是基因觉醒，汐月族是异能觉醒，而魔族，则是魔魂觉醒。”
“而且，之所以只回答你三个问题的原因，想必你也猜到了。”中年道士手中慢慢凝聚出一张红色的符纸。
“迷心符。拍在脑子上，会让中符者失去一到三天的记忆。”
“所以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成为猎魔人？”
木凡抿了抿嘴，压下了内心的紧张：“成为猎魔人，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任何好处。”中年道士的脸上依旧一片冷漠，“相反，你还会执行一些很危险的任务，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
“那我加入。”
木凡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
中年道士有些奇怪：“好好活着不好吗。”
“我有点相信老马了……”木凡苦笑一声，“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我必须变得强大起来，去保护我要保护的人。”
“变得强大，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变强的路上？”中年道士望着木凡有些坚毅的眼神，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那就接受成为猎魔人的试炼吧。”
“试炼？”木凡皱了皱眉。
“卫生间在那边，把这个家伙的尸体处理一下，地擦干净，然后去下面找我。”中年道士轻挥木剑，教堂最深处的石像缓缓上升，露出了一处向下的阶梯。
“处理魔族的尸体……就是试炼吗？”
“想什么好事儿呢？我只不过是嫌麻烦罢了，魔族的蓝血那么难清洗，我又不向你们年轻人，那么多换洗的衣裳。”
“……”
……
……
教堂的穹顶之上，一个黑衣人默默地注视着下面努力清洗痕迹的木凡，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上一届的典当人，看来已经死了。”
“所以，叶苏，你就来接这个烂摊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