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诛神篇:三年后(一)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间便过了三年。
此时在五神峰上,一个少年正在大拇指峰上打坐,他旁边的中指峰,有着肉眼可见的裂缝,相信再过不久,中指峰便会轰然倒塌吧。
那是一张褪去稚嫩的脸,少年缓缓地睁开双眼,眸子清澈,深吸一口气之后,他慢慢起身,伸了一个大懒腰。
虽然没有觉醒火种,但是三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在这里修炼,为的就是有一天,寻回曾经和自己朝夕相伴的友人,墨风。
“晨儿……”
他看到不远处,师娘顾以柔正朝着他打招呼。
“师娘?”
风耀晨一跃而起,不一会儿便跳到了顾以柔面前。
“师娘,您怎么来了?”
风耀晨有些好奇,按理说,他要在五神峰修炼五年,这期间,他不会出去,也不会有人进来打扰。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把师娘我忘记了?”
顾以柔看着风耀晨的面孔,明显比以前瘦弱了。
“三年已至,是时候出发了。”
御意夫走过来,看着风耀晨,意有所指。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们……”
风耀晨自然知道御意夫的意思。他这三年,不可谓不辛苦。天还没亮就被御意夫催促着起来打坐冥想,白天又被他强拉上过招,也亏得他能够受得住。
“傻小子,就算你想去耀宗,也没有那么容易啊,而且,你这么辛苦为的是什么?你要学着放下。”
御意夫捋了捋胡须,语重心长道。到底还是傻小子,也只有他会说出这种不想去耀宗的话来。
再也么说,耀宗也是每个年轻焱武者的梦想之地。
“可是……”
风耀晨其实自己心里清楚,有件事情,他必须要去做,那就是把墨风找回来。
而只有耀宗,才能够和魔界抗衡。
“这三年,你日日和我过招,也总算没丢我的老脸。实力虽然有了,但是此行,我不希望你用这三年我教你的东西。”
御意夫说着,眼中露出算计的神色。
“什么,您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胡说,遇到对手非要战斗了,你就先打,打不过了再说。”
顾以柔瞪了御意夫一眼,虽说是出去试炼,但是这样对他未免也太狠了。
“好了,晨儿,我们回去吧,我给你做好吃的,明天还要赶路呢。”
顾以柔生死之余,直接拉着风耀晨下山去了,留下御意夫一个人就那么干巴巴看着,那样子真可怜。
御意夫看着越来越远的风耀晨和顾以柔,思绪瞬间飘到了很多年以前。
“夫子逢场作戏的功夫,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难道……”
风耀晨和顾以柔前脚刚走,一道粗犷浑厚的声音便传入御意夫的耳中。
“我要说几次你才明白,不要装神弄鬼,不要装神弄鬼,你怎么听不进去,难道是几日不见,你欠收拾了?”
御意夫刚一听到那个声音,厌烦的感觉便油然而生,也没等他说完,就直接破口大骂了。
见御意夫说这话,那人也不藏着,手中拿着一把羽扇,从天空中飞了过来。
“你就这么忍心将自己的爱徒交出去?”
那人落地之后,先是看了看风耀晨离去的地方,又瞟了一眼御意夫,道。
“你这帽子看起来挺值钱的,刚换的?”
御意夫没有答他,而是将目标放在了他那镶有翡翠的帽子上。
“怎么说我好歹也算是国丈,给我点面子。”
苍地自然知道御意夫要砸他的帽子。
“我可不认识什么国丈。”
御意夫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师兄,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嘛,我来这里还不是因为你拜托我帮你调查那个孩子嘛,这不查到了。我就赶紧快马加鞭赶过来了……”
苍地用讨好的语气请求御意夫的原谅,他可不敢惹他师兄不高兴。
“有消息?”
御意夫猛地回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把苍地都吓了一跳,他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激动了?
“你先别着急,来,这是你要的东西,走,我们进去慢慢说。”
苍地见御意夫这个样子,连忙安抚他,同时往他袖子里塞了一本书,看那样子,是一本焱武技。他们此刻正在五神峰对面的一个巨大石台上面,很久以前,御意夫在这里托苍地建了房子,他这三年就是在这里陪着风耀晨修炼的。
“据可靠消息,剑国的西边,有一个白衣剑客在与人战斗的时侯,会使一种名叫‘万法天葬’的剑技,是通过催动黑焰战斗的,估计那个人,就是你要找的人……”
苍地坐在桌子旁边慢慢说着,而御意夫一进门就忙活,东找西找,终于把要用的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
一个星盘,以及一颗显像的镜子。
“你别为难我,我不敢测算你那宝贝徒儿的命数。”
苍地自然知道御意夫想要让他帮忙测一下风耀晨日后的吉凶,可是他就纳闷了,那个少年不仅觉醒不了火种,而且还是那种无法窥探的命格,简直是毒上加毒。
“就一次,我帮你护法!”
御意夫这话一出,苍地瞬间就害怕了,这是铁了心的要让他找死啊?
“那你一定要保护好我!”
苍地有些后怕,上一次占卜失败的场景,他还历历在目。
随着焱武力的不断凝聚,星盘上面熠熠生辉,飞速转动的星盘开始吐出符印,金色的篆文开始将镜子包裹,许久才显现出景象来:
一个左眼赤红,右眼湛蓝的少年正在镜子里邪魅地笑着,他们还没看清楚,镜子就碎了,苍地大叫“不好”,御意夫连忙加强焱武力输出,这才没有让反噬伤到两个人,但他们还是心有余悸,他们俩都感觉到了,那种恐怖的焱压,简直可怕到让人无法呼吸……
“你看到了什么?”
御意夫根本没看清楚,他觉得苍地应该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差点被吓死,你应该问我有没有事,而不是问我那个恐怖的家伙是什么!”
两人良久地对视,然后又转过头去,脑海中继续回想着刚才的那个少年,仍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