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挚曳或随风
“莫斯！为了你所谓的幸福，连曾经的誓言都可以放弃，是吧！？”陈昊回头看看紧闭的舱门。“为了自己的幸福，连自己人都可以杀死，对吧！？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幸福！对不起！它不属于我！”
“老大...”
陈昊抬手一枪将顶灯打破，还想狡辩的莫斯随即消失。陈昊之前还于心不忍，毕竟曾经的点点滴滴正在浮现。可是随着张保强的牺牲，陈昊不再心存侥幸。他现在决定，重启主机！也只有重启主机，才能杀死现在的莫斯，让它恢复到从前的样子。陈昊更希望见到那个曾经忠心耿耿的莫斯，而不是现在无所不用其极的莫斯！
墙上屏幕里有基地各层通行线路的指示图，只需陆续查找便可知道电力供给系统的所在位置。既然无法手动重启主机，只能硬核处理，切断主机电源！
随着手指的滑动，地下建筑逐渐清晰起来。就在陈昊准备翻转俯视图时，突然黑屏。接着重新亮起，露出面目可憎的莫斯。
莫斯略低着头，脸上阴影面积占据大半。泛黑的眼袋趁着一双心机极重的眼神，更显忧郁阴险。
“老大！你真想杀死我！？”
没看到这张脸之前，陈昊的脑海里始终是莫斯青春阳光的面孔。自打他看到这张脸，仅存的一丝希冀也随之烟消云散。
陈昊知道，这个电脑人已经回不去了。心里一阵烦躁，随即变成拳头的力量。一拳将屏幕打爆，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步行梯入口走去。
咯嘣！
步行梯入口的门传来锁闭的声音。
“芝麻开门！”
陈昊喊出口令，门锁应声而开。推门进去的同时，一枪将门框上的监视器打爆。
多亏陈昊进入主控制室时，抓紧时间将控制权修改成功，但也仅此而已。假如再多给他几分钟，莫斯也不会占据主动，张保强也不会牺牲。其中，更多的是愧疚。因为在还有机会的时候，陈昊还是选择相信莫斯。
步行梯的一盏照明灯突然变得明亮，散射出的光线正在组成莫斯的影像。只是还没张嘴，随即被陈昊一枪打灭。
看着一台台显示器变黑，站在监控室里的莫斯不自觉地揣起手。低头一看，赶紧分开。可是一旦分开，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别看莫斯嘴上反复说给陈昊机会，其实更多的是在给它自己机会。不管怎样，它的思维模式的深处始终埋藏着对陈昊的惧怕。就好象抬头看到一个巨人，而自己只是个没有对方膝盖高的小矮子。那种极度的无奈感，恐怕也只有人类才能体会到什么意思吧...
莫斯还想再争取一把，突然意识到陈昊绝不会放弃。它想退一步，却知道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因为退一步，自己就会变成冷冰冰的机器！曾经所有的记忆都会被抹去，就象现在的陈昊！
悸动的心慢慢平复下来，莫斯不再犹豫。命令基地全体机器人保护电力供给系统的同时，转身离开监控室。它要穿上终极套装，然后等在配电室的门口。再然后，与陈昊诀别！
虽然陈昊不知道脚下正有大批武装机器人纷纷赶来围追堵截，但他相信莫斯绝不会做袖手旁观状。哪怕前路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他也要轰一条康庄大道出来。并为此，义无反顾！
随着进入最后一层的舱门就在眼前，陈昊抬手一枪将上面的监控摄像头打灭。接着退掉手枪里的弹匣，更换好满仓弹匣。推弹上膛，再将剩余的两个手枪弹匣握在左手。
“芝麻开门！”
舱门应声而开的同时，已经堵满走廊的武装机器人的肩头四管速射机枪同时旋转起来。吱吱吱！吱吱吱！子弹在电机的催动下，纷纷压进枪膛。在比照明灯还亮的火光闪耀中，将由曳光弹组成的瓢泼大雨灌满空空如也的舱门口。无数亮点四散飞溅，犹如夜空中升腾而起的礼花。在绽放中，尽快挥洒。
吱吱吱！吱吱吱！
当枪声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的舱门口后面突然涌出一个身影。那是静待机会的陈昊，举着手枪连连击发。当第一发子弹击碎武装机器人的头顶视窗时，另外几个机器人的头顶纷纷爆开。炸出数团烟雾以后，还没完成更换弹链的速射机枪往下一沉。
吱吱吱！吱吱吱！
随着一阵弹雨再次泼进舱门，刚才还在门口的陈昊已经闪身躲在墙壁后面。推掉刚刚打空的弹匣，替上满仓弹匣。刚才跟机器人比枪速时，他还想再打一波快攻。奈何速射机枪的电机开始转动，只能先躲起来再说。
吱吱吱！吱吱吱！
走廊里再度传来打完一波弹药的声音的同时，陈昊再次出现在门口。手枪连连击发，摧毁正在更换弹链的数台机器。接着往门后一躲，等这一场雨过去。看着手里仅剩的最后一支弹匣，而外面还有更多武装机器人。再打完，怎么办！？
哒哒哒！嗖嗖嗖！
倾盆大雨再次袭来，震耳欲聋的枪声灌满整条走廊。密集的雨点在金属墙壁上留下无数个凹陷，有的则直接镶嵌进去。一朵朵金属花，几乎快要开满整面墙。
“杀！”
枪声停止的那一刻，陈昊大吼一声。往前一个助跑，踩着左侧墙壁跳向机枪阵地。握在左手的手枪连连击发，啪啪啪！一发子弹咬碎一具椭圆形视窗。
人还没落地，一个满仓弹匣已经打空。陈昊甩出空仓挂机的手枪，打歪一具正在抬头的椭圆形视窗。同时，右手刀紧跟其后。手起刀落，斩开一颗满是电子零件的头颅。
无视纷纷转向的机枪，迎着瓢泼而至的弹雨。明晃晃的机甲战刀在陈昊手里上下翻飞，劈开斩落近身的机器。
无数曳光弹在狭长的走廊里往来穿梭，不时从陈昊的身边划过。不是击中前面的机器，就是打中后面的机器。在互残与被残中，纷纷倒下。
肩头的护甲被打碎，腿部外侧的护甲片被打飞。左躲右闪的陈昊顾不得这些，按住战刀将眼前的一部机器斜肩铲背。接着纵身而起，踩着右侧墙壁朝机枪阵地大后方跑去。身后紧紧跟随的，是一溜溜火光四溅的硬芯穿甲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