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宗教宽容思想

《社会契约论》第四卷讨论几种社会组织。公意是不可摧毁的，它通过投票表达。不同的组织有不同的选举模式，如人民大会、保民官、独裁、监察官等，历史上的共和国古罗马、古希腊，特别是斯巴达，教导了我们这些形式的价值。卢梭认为，人们进入政治社会后，就要靠宗教维持，没有宗教，一个民族就不会、也不可能长久存在。宗教是国家的基础，在任何时候都在公民的生活中占主要地位。基督教的统治精神是和他的体系不能相容的。基督教是一种纯精神的宗教；基督徒的祖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基督徒以一种深沉的、决不计较自己的成败得失的心情尽自己的责任。每个公民都应该有一个宗教，宗教可以使他们热爱自己的责任，这对国家是非常重要的。这种宗教的教条，唯有当其涉及道德与责任——而这种道德与责任又是宣扬这种宗教的人自己也须对别人履行的——的时候，才与国家及其成员有关。公民宗教的教条应该简单，条款很少，词句精确，无需解说和注释。现在既然已不再有，而且也不可能再有排他性的国家宗教，所以我们就应该宽容一切能够宽容其他宗教的宗教，只要他们的教条不违反公民的义务。但是，有谁要是胆敢说：教会之外，别无得救，就应该把他驱逐出国家之外，除非国家就是教会，君主就是教主。这样的一种教条，唯有在神权政府之下才是好的，而在其他一切政府之下都是有害的。

（1）宗教的种类

卢梭认为，任何政治社会都是以宗教为基础的，甚至最初人类只有神权，没有王权。宗教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种宗教没有庙宇，没有祭坛，仅限于对最高主宰的内心崇拜，是彻底的福音宗教、真正的有神论，是自然的神圣权利；第二种宗教只属于某一个国家，为该国提供保护主和守护神，通过教义、仪式进行外在崇拜，这是社会的神圣权利；第三种宗教给人提供两个首领、两种立法、两个祖国，让人服从两种互相矛盾的义务，这是教士的神圣权利。

从政治角度看这三种宗教，它们都有缺陷。第三种宗教显然是不好的。第二种宗教体现了对神的崇拜和对法律的热爱，从这个角度说是好的，但它是一种神权政治，建立在谬误和谎言基础上，欺骗人，使人迷信，而且它还是专横暴虐、专制独裁的，从这个角度说又是不好的。至于人的宗教，不能笼统地说是好的，这需要区分基督教和福音书基督教。卢梭认为，福音书基督教才是真正好的宗教。因为这种宗教与政治实体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干涉法律，不会使公民背离社会精神，而使公民关心国家，遵守法律。基督教是一种精神至上的宗教，它只关心天上的东西，对国家漠不关心，而且选用奴役和服从，有利于暴君专制。

（2）对宗教应该宽容

在多神的时代，每个政治社会都膜拜一个神，有多少个民族就有多少个神，但这种多神论并没有导致宗教战争。因为国家的疆界将神的范围限制住了，一个民族的神不能染指其他民族。由于每种宗教只服从该宗教的国家的法律，只有征服才能改变一个民族的宗教。随着征服的扩大，异教取得胜利，成为唯一宗教。基督教主张神学体系和政治体系分离，造成国家内部政权和教权的分裂，形成永恒的冲突。不要区分政治的不宽容和神学的不宽容，不论在哪里，凡是神学不宽容，就会产生某种政治效果，一旦产生这种后果，主权者就不再是主权者了。应该宽容一切能容纳其他宗教的宗教，只要它的教义不违背公民的义务。

阅读思考题

1．社会契约是怎样缔结的？

2．怎样理解卢梭的人民主权思想？

3．如何理解政府与政治实体的关系？

4．为什么卢梭反对英国议会制？

5．比较卢梭的社会契约与洛克的社会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