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必读的中华历史文化故事·秦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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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指鹿为马

秦始皇统一中国,虽然做了许多好事,但是,他为了尽情享乐,满足个人的权势欲望.不惜滥用民力,加重赋税,人民稍有不满,便拿出严酷的刑罚进行镇压。为了防止人民反抗,他收缴了全国的兵器,除一部分由秦军使用外,其余全部销毁,铸成12个24万斤重的铜人和一批钟磬。

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扩大影响,他经常带领大批随从到各地巡游,祭祀名山大川,要大臣们把颂扬他的文章刻在石头上,好让后代子孙都知道他的赫赫功绩,以便万古留名。

始皇二十九年(公元前218年),他东巡到河南郡阳武县一个叫博浪沙的地方,有个早就埋伏在那里的刺客,突然扔过一个大铁椎,将他后面的一辆副车砸得粉碎。秦始皇大惊失色,忙令停车搜捕,可刺客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后来,他下令全国,整整清查了十天十夜,还是没有抓到凶手。

七年后,秦始皇又遇到了两件不愉快的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有人告诉他,东郡有一个地方,从天上掉下来一块石头,有人在上面刻了“始皇死而地分”六个大字。意思是说,始皇帝一死,天下又要恢复到六国时的状态。秦始皇命令御史严加追查,但没有发现这个刻石的人。他气急败坏,下令杀死了住在石头周围的所有百姓。另一件事情是,有位使者从关东回来路过华阴,忽然有个老人拦住去路,对他说:“今年祖龙死。”说完,便不知去向。这祖龙自然指的是秦始皇。听了这句谶(chèn)语,他心里很不高兴。

这些迹象,都表明他已经失去了民心,也是百姓已向他敲起了警钟。

始皇三十七年,秦始皇又到东南一带巡游,随行的有丞相李斯、中车府令兼行玺令事赵高(掌管机要文书的宦官),还有他的小儿子胡亥(hài)。他们渡过钱塘江,到了会稽郡的吴中,直到第二年夏天才起驾回京。走到今山东平原,秦始皇却生病了。他最忌讳谈死的问题,虽然病了,却没有人敢同他议论后事。到了沙丘(今河北广宗西北),他一病不起。他知道自己病情严重,再也没有好转的希望,便吩咐赵高说:“火速派人通知太子,叫他星夜赶回咸阳。万一我死了,由他主持丧事,并继承皇位。”

诏令写好了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秦始皇便在沙丘的平台辞世了。丞相李斯觉得皇帝死在外面,离京城又远,万一传了出去,恐怕引起王位之争,又怕老百姓乘机起来造反,不如暂时保守秘密,不向郡县发丧,待赶回咸阳后再发丧大殓。

赵高为人阴险狡诈。他本是胡亥的老师,又是他政治上的死党。他想:要是胡亥能够嗣位,自己定能独揽大权。于是,他把秦始皇的遗嘱藏了起来,怂恿胡亥去夺取他大哥扶苏的皇位。胡亥当然求之不得,完全同意他的计谋。

赵高心里十分清楚,要做这种偷天换日的事,想避开李斯是做不到的,于是便去找李斯商量。他说:“现在皇上已经升天,遗诏和玉玺都在胡亥手里。摆在面前的情况是,要决定哪个接替皇位,全凭我们两个做主。”

李斯是个很有才干的人,在秦始皇统一六国的事业中,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他对秦王朝的兴亡成败是十分关切的。他一听赵高的提议,大吃一惊,忙说:“我们都是皇帝的重臣,怎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破坏国家定制的事情来呢?”

赵高说:“你我的才能和功劳,都不能同蒙恬相比。他又长年累月与太子共事,情同手足。如果扶苏立为皇帝,就算你有天大的能耐,也要把相位拱手让给蒙恬。至于我,就更不必说了。这是明摆着的道理,还用得着怀疑吗?可胡亥就不同了,他为人厚道,心地善良,一旦做了皇帝,你我的地位都不用担心。请你仔细考虑吧。”

经过赵高一番劝诱,李斯考虑到自己的利益,特别是害怕扶苏继位后蒙恬夺去了他的相位,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同意了赵高的意见。他们毁了秦始皇召回扶苏的诏书,假造了一份秦始皇责令扶苏与蒙恬自尽的遗诏,派亲信星夜赶往塞北。

扶苏接到“遗诏”,也不辨是真是假,哭了一阵子就引颈自裁了。蒙恬看出了“遗诏”的破绽,说:“我跟皇上南征北战,自信没有二心,就是死,也得先回咸阳,问个清楚明白。”

使者不敢妄断,便将蒙恬监禁起来,最后他还是惨死在监牢里。

胡亥、赵高听到扶苏自杀的消息,心里非常高兴,便把秦始皇的尸体装在车上,照旧巡游。那时,正是夏末秋初,天气非常炎热。不到几天,秦始皇的尸体便开始腐烂,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他们赶回咸阳,迫不及待地公布秦始皇驾崩的消息,召集群臣集会,宣读了伪造的遗诏,把胡亥推上了皇帝的宝座。胡亥就是秦朝的二世皇帝。

胡亥毕竟做贼心虚,即位以后,生怕自己篡夺皇位的阴谋泄露出去,便与赵高合谋,捏造种种罪名,把两位公子和十位公主全都定成死罪,加以杀害,被株连的大臣不计其数。蒙恬的弟弟蒙毅统兵在外,胡亥很不放心,也找个理由把他杀了。

胡亥又听从赵高的建议,制定了比秦始皇时更加苛刻的刑罚。如果有人公开指斥朝政,就要满门杀绝;偷偷议论时势,被发觉后也会定成死罪。

一年以后,赵高为了铲除他的对手李斯,独揽朝廷大权,便散布流言,说李斯的儿子李由私通叛军,又说李斯图谋不轨。就凭这些,胡亥便把李斯一脚踢开,杀死了他的全家。

李斯一死,赵高便当了丞相。因为他是宦官,特称为“中丞相”,既掌机要又掌实权,国家的大小事情,全都由他一手操纵。

赵高窃取朝廷的大权后,为了检验秦二世周围还有没有人不怕他的权势而敢讲真话,一天,牵了一只头上顶着两枝长角的鹿来对胡亥说:“我找来一匹好马献给陛下。”二世虽然昏庸,但马和鹿还是能分辨清楚的,便对他说:“丞相真会开玩笑,这分明是一只大鹿,哪里会是什么马呢?”

赵高装成很不高兴的样子对同僚说:“请大家看看,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这匹好马,怎么会是鹿呢?”

大臣们担心赵高又在耍弄什么花招,生怕落入他的圈套,便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回答:“是马!是马!还是一匹上好的骏马呢。”只有少数几个秉性刚直的人说了真话。赵高偷偷地记下了他们的名字,没过几天,就罗织罪名将他们全部杀死。从此以后,朝廷上再也没人敢说与赵高不同的意见了。秦二世见了他心里也有几分胆怯。

赵高指鹿为马的举动,主要是为了吓唬二世,压制舆论,以实现他篡夺皇位的目的。

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使赵高陷入了极大的困境。他没有能力挽回颓败的局面,又害怕胡亥追究他擅权误国的责任,便派人杀死了二世,立子婴为秦王。不过,老谋深算的赵高也有失算的时候。一次,子婴的心腹太监韩谈将他骗进内宫,以三世的名义杀死了他,并夷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