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文执之死
她把假面白版展开,将千辰的毛发放在假面上。虽然,在海面上,她的灵力被压制,但炼化假面不需要灵力。所以,还是能顺利的将千辰容貌的假面炼制出来。
“这是……”千辰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会君上的易容之术?”
君上的易容术来自魔主。可他记得,君上吞噬了魔主之后,性情变得反复无常,连对仙师白芨的念想都淡了。自那时起,君上便再没有见过白仙师,更不要说教授给她易容之术了。
“回头再向你解释!”她把假面妥帖的带好,转身走出船舱。
在甲板上捡起一把大铁棒,目标直指文执。
文执刚助跃上来的水祟把一只猪妖掀进海里,又见一头鹿头人身的妖兽冲到他面前来,他毫不含糊的举起手中兵刃相迎击,势必要把这鹿妖也弄进海里去。
然而,这鹿妖和他奋力过了几招,却往船舱的方向逃去。
他紧随在鹿妖身后追击。
鹿妖进入船舱,反而站定,摆开架势迎战于他。
文执不疑有他,三步并作两步进入船舱。却没想到,身后遭到了偷袭。
千辰手拿一柄开石头的大铁锤,狠狠的朝文执砸下来。
好在文执反应迅速,及时躲闪。这一锤砸在了他左肩膀上,没有让他受到致命伤害。
然而,文执的左手毕竟是不能用了。
白芨二话不说,一步向前,把手中的铁棒当剑使。与此同时,千辰也再一次举锤相击。
文执左躲右闪,没有灵力相护的他,虽然身手也不错,但毕竟失了一只臂膀。平衡能力变差,很快便被二人合力打到在地。
千辰再次举起铁锤,准备给予文执最后一击。
眼看着千斤重的铁锤就要落下,文执眼中的恐惧放大。说时迟那时快,白芨伸出铁棒,在文执的头顶上把铁锤拦下。
“做什么?”千辰打红了眼,对拦住他的铁棒的主人怒不可遏。
“有些事情,我要问问她。”
那日白家的祭祀仪式上,李佺杀害师尊的恶行曝光,就在他要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时,文执却迫不及待的杀了他。这不得不让人怀疑,那幕后之人与文执的关系。
千辰不想与她多做争执,退开一步,说道:“那你最好快问,我手中的铁锤还等着爆了他的头,为死在他口腹之中的妖族同胞报仇。”
白芨向前走了两步,当着文执和千辰的面,将假面揭下。
“是你?”文执满脸惊愕。
“没错,”白芨看着他,“我易容成木羽的样子,混进了你的队伍里。”
“目的是什么?”
“查出当初杀害我师尊的真正凶手。”
“杀害你师尊的凶手不是李佺么?他已经死了,你大仇得报了。”
“是吗?”白芨将铁棒抵在文执的胸口,“他为什么要杀我师尊?”
“我怎么知道?”
白芨手中力道加重,抵住文执胸口的那一端刺破他的皮肉。文执嚎叫一声,疼得直冒冷汗。
“我再问一次,李佺作为你的亲传弟子,难道你真的对他杀害师尊的事情一无所知?”
文执倒抽着凉气,从牙缝中挤出字来:“我、真、的、不、知、道——”
白芨手中的力道又加重几分,“我最后问你一次,我师尊所中之毒,乃是罕见的生死劫。以李佺的能耐,根本不可能拿到这样的髙阶毒药,若非背后有人指使,他如何能杀害得了我师尊?”
文执吐出一口鲜血,反而笑道:“白仙师是说,我指使李佺杀害了一清仙尊?我与仙尊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
“不是你要害我师尊,而是你背后的人,想要害死我师尊。”
“我背后的人?”他状似思考,“我背后有谁呢?我的师尊一尘?还是镇邪司司正——我的师兄明英?亦或是,仙皇陛下?”
“你少装糊涂,”白芨气急,手中的力道再次加重,这一次,竟然直接将他的心脏戳出个洞来。
千辰见白芨这一下足以要了文执的命,立刻走向前来说道:“你给我留着点儿,我还等着爆他的头呢。”
“你爆吧!”反正这人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她将铁棒收回,任凭他胸腔里的血喷涌而出。她敢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给他,便没打算让他活。
千辰兴致勃勃的抡起大铁锤,只听噗嗤一声,如西瓜开裂,面前之人脑浆迸出。
白芨从文执的怀里搜出钥匙,又练了一张他的假面戴上。她易容成文执,拿着钥匙直奔苍山所躲藏的位置。
苍山还在那里尽职尽责的看顾着箱子,见文执走近,便上来搭话。然而文执没心情理他,径直走到铁箱旁边,拿钥匙打开铁箱,将五色炼石取出,放入怀中。
苍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一只水祟朝着文执猛扑过来,苍山才回过神,看出文执是想独吞五色炼石。
然而他也时刻秉持明哲保身的人生理念,后退着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而后跑没影儿了。
木羽果然没说错,有谁在船上做下坏事,水祟便会盯上他。这会儿,白芨成了水祟的目标。
她顶着文执的面容,只身与接连扑上来的水祟缠斗,由于无法动用灵力,她在面对这些东西时,处于弱势。
水祟本就是人的魂魄所化,由于长期浸泡在海里,面目狰狞扭曲。有些水祟修炼出了长长的獠牙或指甲。
现在,三四只水祟在她周围环绕,她手中所拿的铁棒已经被一团乱糟糟的头发所缠住。水祟的力量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那头发拉住铁棒,猛地往海里拽。
她一个踉跄,及时将铁棒松开,才免于被拉下船。然而,另一只水祟却又准确无误的朝伸出了森然的白骨爪子。她堪堪躲过,却碰到了又一只水祟的獠牙。
她一个翻滚,堪堪站起身,却被去而复返的长发缠住了脚踝。那长发一下子将她掀翻,她摔了个四脚朝天,眼看就要被那东西拖到海里去。
她死死的攀住船舷,一边与长发展开拉锯,一边还要对付身旁的獠牙和白骨爪。
好在这些东西没有神智,不懂得合作。她故意引诱獠牙和白骨爪扑向她,然后纵身一躲,借它们的力道,斩断束住她脚踝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