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聪明如我
顾之炎笑的像只偷腥的狐狸，“我本来是打算昨天走的，但是我发现了一种重要情报，你要不要听？”
他一脸兴奋，眼里写满了“快问我快问我”，好像他手里的那份情报市值一个亿。
“没兴趣！”
顾之炎见她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瘪着嘴看着他家程老师。
“怎么办？我突然觉得自己自己找错了方向。”
程风一脸无奈，“你离沈法医喜欢的类型还有点差距。”
他语气虽然很委婉，但用词犀利准确，一句话就把顾之炎伤的像霜打的茄子！
凉婵瞬间觉得自己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看出来你的口味还挺特别？”
“什么特别？”
某女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顾之炎的脸瞬间红透了，别别扭扭的绕到了厨房。
凉婵看着他这副样子，顿时惊呆了。
沈廷玉手里拿着几个打包袋，远远的就闻到了麻辣小龙虾的味道。
“女人，什么特别？”
凉婵说“呃，刚听到有人说喜欢榴莲味的小龙虾。”
沈廷玉一个激灵，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程风偏头看她一眼，目光里带着一点笑意，低声说“你怎么这么皮！”
凉婵的心倏然间轻轻一颤，那种久违的悸动，让她瞬间恍惚。
原来冷冷清清的房子里，瞬间热闹了很多。
凉婵和沈廷玉都是在警队里混久的人，吃东西都很糙。
凉婵一边剥虾一边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弄到门票的，那种级别的招商酒会对所有宾客的身份底细查的都会很清楚吧，毕竟涉及商业机密。”
沈廷玉嘿了一声，一把抢过她手里刚拨好的虾肉，“不是我，是你家程老师。”
程风和顾之炎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餐桌边的两个女人风卷残云，一面剥虾一面喝酒，动作迅速灵敏，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粗俗。
顾之炎说“早在两年前，我就查到了西南精神病研究院和仁一药业之间的资金流水有问题，仁一药业每年有近十个亿的资金是流向研究院的。资金用途不明，而且这两个企业合作时间超过了十年，账面上都给抹平了。”
沈廷玉笑了，“看不出来，你还具有经侦的头脑呢。”
顾之炎的老脸一红，羞涩的点点头。
凉婵摘掉了一次性手套“后天去看看，我就不信了，找不到端倪。”
“你怎么个看法？”
程风开口问道。
凉婵扫了他一眼，“那种招商酒会，张永俊一定会去，到时候先找到他，再找仁一药业的老板。这两个人神神秘秘的，网上都没有找到他们的信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点点头，用十分赞成的语气评价道“乳燕投锅，飞蛾扑火。”
凉婵“……”
沈廷玉哈哈大笑，“用词甚好，女人，只怕你到时候一开口，立马会被那只谨慎的老狐狸清出场！”
“《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法》第三十四条，人民警察依法执行职务，公民和组强应当预给予支持和协助，他张永俊凭什么特殊？”
程风拿出一张资料递到她手里，“早在三年前，他已经移民X国，所以你的理由，他怕是不会接受了。”
凉婵看了一眼档案，照片上的人显然与之前公安机关备案的有所不同。
国籍那一栏里明确写着：X国。
怪不得这么嚣张。
“所以，后天的那个什么招商大会有什么意义？”
程风说“张永俊是X国公民，不代表去的人里都是，你审不是他，或许可以从别人口中问到有用的信息？”
沈廷玉说“嗯，那天我陪你去瞧瞧”
顾之炎赶忙说“我也去！”
凉婵并没有想到，这样一场看似普通的酒会上，会遇见一个不可能再见到的人。
让多年前的那宗谜案再现端倪。
而躲在暗处的那些罪恶之后，在黎明的到来前，正肆意的张扬着，等待晨光将黑幕撕裂。
顾之炎以程风和他的危险还没有解除为由，让凉婵继续保护他，并且许诺了很多极具诱惑力的条件。
在凉婵还没反应过来时，飞快的消失在她家门口。
凉姑娘有个巨大的优点，生存能力特别强，适应力特别强。
就像第一天的时候，她实在无法忍受一个男人突然住到了她家里，虽然这个人还是她曾经爱过的，可能现在还没忘记的人。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竟然已经开始习惯了这个男人存在。
当然这种习惯，极有可能是因为顾大妈每天找人送来很多种早点，并且不用她收拾卫生为条件。
自从医院她爆发了那次后。
她和程老师依旧属于那种比较别扭的状态。
对话状态也限于：早上好
：好
：晚上好
：好
：劳驾放洗澡水。
：你没手？
这种短句子。
总之，凉姑娘自从在医院失了面子后，就变的少言寡语，他不多说话一句话，凉姑娘就一定比他少说一句。
而程老师心里的想法是：顾之炎这种不要脸的方法还是有点用处的。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
凉婵在这三天也没闲着。
利用一切侦查手段查找聂小封的踪迹。
聂氏夫妻的电话已在控制范围，除了当天她们离开后，打过一个电话，之后，再也没有电话打出去，也没有拨进来。
而仁一药业的工厂外，也埋伏好了眼线，蹲点等着聂小封的出现。
不过三天过去了，依旧没有查到半点影子。
第三天傍晚，凉婵早早回了家。
一进门，便见茶几上放着一个大盒子。
盒子字迹隽秀飘逸：宴会礼服。
她环视一圈屋里没人，想来那家伙已经提前走了。
凉婵打开那盒子，里面装着一件黑白相间的礼服。
她拿起来一瞧，竟然是条裙子。
她觉得自己早就过了看玛丽苏总裁小说的年纪，再说了，她老人家去是有任务在的。
穿裙子怎么干架。
她索性将那盒子一盖，当没看见。
换了一件稍正式点的风衣，就出去了。刚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对着镜子转了一圈。
自己这个样子去，会不会被赶出来。
于是她又翻出化妆包……
楼下停的一辆黑色的轿车，顾之炎穿的人模人样的走下来，见她这副装扮，明显怔了怔，“你怎么……”
随即向车后排看了一眼。
透过车窗，隐隐看见那人挺拔而笔直的身影。
那人似有所觉，降下了车窗，她见并没有穿那件礼服，眉心一蹙，“为什么不穿。”
程风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头发疏的很利索，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
她不理会这两人的大惊小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老子是去查案的，不是选美的！”
言外之意是，你们给选的衣服不合适。
程风目光落在她身上。
今天她画了一点淡淡的妆，本生的立体的五官更加深邃。
即使不施粉黛依旧明艳动人。
乌黑的发就那么披在肩上，平日里的那种酷酷的野性美，多了一分散漫，收敛了攻击性的她，此刻看上去竟然如此娴静。
程风忽然想起了那天在会所里，看到她穿的那件裙子……
也罢，不穿就不穿吧，她长这样，本就就挺醒目的。
“嗯这样也挺好。”
凉婵自然不知道程先生此刻的心理活动。
就是觉得这家伙，自从医院回来之后，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让她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暮春三月底，车窗外的浅水平桥，垂杨古树，和几群飞尽的灰色鸽子，她看着窗外，流水般的车辆，心确是前所未有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