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要评析
(一)生命情结与思维模式的转换
从流传下来的希腊哲学、希腊悲剧与诗歌,以及早期基督教典籍可以看出,至少公元前4世纪至公元3世纪六七百年中,曾形成了以批判古代多神教为中心的思想解放运动。希腊哲学和文学是这个运动的先行者,它们首先从理智及信仰的层面上对多神教提出了质疑,基督教神学则伴随其后,在传播一神教的同时,对古代多神教的社会道德基础进行了无情的揭露。罗马旧教是希腊宗教的延续,都是多神教,但具有不同的社会的与文化的背景。罗马旧教是统一但仍然充满纷争的罗马帝国的现实生活的反照,因此,对多神教的批判实质上具有非常现实的目的和意义。不过,随着罗马帝国逐渐走向解体,这种批判几乎只是一种最后的扫荡了。
柏拉图的理念论虽然极大地冲击了希腊宗教,但他却不愿人们公开亵渎希腊诸神,在《理想国》中,他是那么地以不屑的口吻谈到了诗人荷马与赫西俄德;但欧里庇得斯并未听他的告诫,依然在他的《伊安》等悲剧中大肆抨击神的恶行。一批雕塑家干脆剥下神的外衣,让人们直接观赏他们袒露着的与普通人无异的感性躯体。基督教神学承继这一传统,竭力证明罗马旧神作为神的虚幻性。不过,他们的批判是更犀利更彻底的。他们不仅指出罗马诸神是非道德的,而且指出他们与世俗社会在道德生活上的联系,从而告诉人们:罗马诸神的腐化堕落不仅荼毒了社会,而且它本身也正是社会上腐化堕落的产物。如果说他们是“情欲的奴隶”,那么社会就是情欲的旋涡。他们不仅指出罗马诸神的行为是非神性的,而且指出他们根本上就不具有神性。他们都有自己的生身父母,都是凡夫俗子。有关他们的传说是在上千年的历史中逐步虚构出来的。正因为这样,他们的父母及出生地才有了各种不同的说法。克里特和阿卡狄亚都有自己的宙斯,雅典、埃及、美塞尼亚都有自己的雅典娜,说明并不存在一个唯一的宙斯或雅典娜,只有不同地方人们信奉的宙斯或雅典娜,他们事实上只生活在不同地方人们的心中。
对古代多神教的批判表明,在基督教世界中,正形成一种崭新的以人为本位的宗教观念。古代社会面临的首要问题是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他们的宗教是他们对自然现象的一种阐释。对于他们来讲,神不过是一定自然力的代表,而自然力本身无所谓善恶,既可以造福一方,也可以祸害一方。就像水可以灌溉,也可以泛滥成灾;火可以取暖,也可以把一切烧成灰烬。但罗马社会已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问题摆在首位。人们从战争、强权与奴役中越来越感到,给人类带来灾难和不幸的,固然有自然的因素,但主要的是人本身。人们需要一种新神,这个神不是自然力的代表,而是人的普遍利益和理想的代表,是慈爱、公义、至善、完全的代表。人们期待这个神的诞生,以便扫荡世上一切腐败,并把他们引渡到《圣经》上讲的“千年王国”。
古代希腊人无法想象一种超自然、超感性的神的存在。在他们眼中,神不过是神化了的人。因此,他们为每位神都编造了家谱,并安排了出生地。神与人的不同之处只是他们高贵的血统与强大的力量。他们有像人一样的欲望和追求,有像人一样的欢乐与痛苦。他们高兴起来可以满足人的各种需求,愤怒起来则乱加杀戮。对这样的神,人们只有好生侍奉,不断地送上祭品。祭祀、巫术、星象、占卜等是人与神沟通的途径。但现在这样的神已不吃香了,罗马社会的神应该是超感性、超自然的,他不具有肉体和通常的灵魂,因此他既不需要供奉,也不相信祈求,他只凭其自身的善良、慈爱、公义和权能办事,他将他的爱无差别地推向整个世界。
由于地域、行业的不同,古代世界不可能也不需要统一的神。雷电、日月、风雨、山海以及农业、工艺、爱情等分别由不同的神掌管,人们需要的时候只要向有关的神祈求便可,如果神与神之间因此发生冲突,那只好认倒霉了。但罗马社会是统一的社会,从罗马到高卢、英吉利,到埃及、阿拉伯,到小亚细亚、波斯,都有车辆船只频繁往来,东方的神秘宗教及西方的哲学早已为他们所共享。可以说,再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把人们间隔开来了。所以罗马社会需要一个统一的、唯一的神。这个神既不属于罗马人,也不属于以色列人,而属于全部人类,正因为这样,这个神才享有无上的尊严与权威,才能把整个世界统御起来,让世界都沐浴在他神圣的光照之下。
这种宗教观念的转变,同时意味着生命情结及思维模式的转变。现在,哲学与美学的出发点已经是人本身,而不是自然。神是人的神,而不是自然之神,为了成全这个神,人把自己一切美好的品格和理想均奉献给了神,这当然是人的一种觉醒,但是,人既设定了这样的神的存在,并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神,这事实上又表现了人的软弱和无能。当然,从对自然力量的崇拜到对精神力量的崇拜,这无论如何是个进步,而且,正是这种精神的崇拜使人类从狭隘的民族走向世界,从短暂的现在走向未来,从而为人们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二)艺术应为何而存在
偶像崇拜与神秘仪式、狂欢节、体育竞技受到教父们的猛烈攻讦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它们都与古代希腊罗马人的宗教观念联系在一起,是人们敬拜鬼神、娱乐自身的手段。
古代希腊罗马诸神均是人格化了的自然神,它们像人一样是具体的、感性的、充满各种欲求的,因此它们需要以人的样式予以表现;而这样一种表现在诉诸人的时候,首先触动的是人的感性,即感觉、表象、记忆和想象,这样人在进行任何思虑之前便已感性地拜倒或沉迷在神面前了。人与神在感性的冲动中达到了合一,既娱乐了神也娱乐了自己。
偶像便是这两方面需求的产物。古代希腊人或罗马人大约不会怀疑偶像是大理石或象牙制作的,但他们相信一旦这些材料被雕刻成神的样子并赋予神的名讳,便与真正的神相融通,从而具有了神性。所以偶像制作对他们是件异常庄重的事,制作出来的偶像必须与传说中的原型相似。宙斯的像要庄严一些;阿波罗的像要俊美一些;而猎神撒狄儿的像要粗野一些……每一个偶像必须与神的身份、地位、性格相称。这样,艺术很自然地承担了双重使命:一方面要努力表达想象中神的意念,使其具有超世俗的特点;另一方面又要设法赋予神以人的样子,使其能够生活在世俗世界。偶像是神与人的统一,是意蕴与形式的统一,所以就其艺术性来讲,是后代的雕像所不可比拟的。黑格尔将其称为艺术理想的完满实现。但就其思想性,或就其社会效果来讲,至少基督教教父们是深感忧虑的,既然偶像使古代诸神及对诸神的宗教崇拜获得了感性的表现形式,那么人们的各种原始的感性冲动便具有了神圣的意味。
神秘仪式与狂欢节、体育竞技在古代世界是交织在一起的,起初主要是为了敬拜鬼神(纪念死者),后来越来越多地具有了人们自我娱乐的性质。与偶像崇拜不同,神秘仪式及狂欢节、体育竞技是大型的集体性活动,人们面对的不是沉默不语、无知无觉的偶像,而是具有共同信仰、共同欲求、共同语言的人群。人们聚集在这里不是祈求神赐予什么,而是享有神已给他们带来的安乐与和平。这里没有在偶像面前那种庄严肃穆,有的只是欢欣和陶醉。这是由每个参加者的欢乐组成的欢乐的海洋,欢乐就是每个人介入其中的入门证。这里没有表演者与观赏者的区别,每个人既是表演者,也是观赏者。而且这里的欢乐是没有虚假的,每个人都以自己的真情和自然投入其中,一切原始的、感性的,甚至情欲的冲动,在这里都获得了充分宣泄。所有这些在古代世界似乎是无可指责的,但是对于基督教教父而言,则是完全不能容忍的,因为它借用了神的名义,却毫不遮掩地表现了罪恶的人性。
基督教教父拒斥偶像,拒斥神秘仪式及狂欢节、体育竞技,因为这些不能够表达他们的宗教观念,甚至与其是敌对的。基督是神,同时也是人,是人与神之间的道路,因此基督永远不能靠偶像的形式表征出来,更不需要人用物质的手段取悦于他,人只要信他、望他、爱他就可以了。但是,任何宗教都存在一个信仰上的超感性性质与信仰者自身的感性存在之间的矛盾。作为超感性的神,本身是不能被感知的,甚至是不可理解的,但是信仰者除了感觉与理智之外没有别的途径通达到神,所以,任何宗教都必须寻找到一种途径,以便将不可感知的神与感性的人连接起来,基督教也不例外。基督教采取的方式不是制造一个神的模拟物或替身,而是以自然物作为比喻或象征,比如,鸽子——代表灵魂超离了今生的牢狱;长生鸟——代表复活;棕榈树叶——代表胜利;橄榄枝——代表和平;鱼——代表救世主耶稣(希腊字“鱼”为i-ch-th-u-s,恰好是“神的儿子耶稣基督是救世主”的所有字的字头:Jesous christos theou wios sotor)。《圣经》及基督教艺术中,还常常以牧羊人与羊群代表耶稣基督与他的信徒。比喻或象征的目的是唤起人们的联想,而不是把人们吸引到自身,因此,作为艺术品一般不要求与真实物品相似,这样就使神以无限和永恒的形式存在于人们心灵中成为可能,同时也为艺术提出了一项新的使命和开辟了一条新的途径。所以,基督教拒斥偶像与狂欢节等等对信仰及艺术的影响是双重的:一方面是阻遏了旧的信仰与艺术的泛滥,一方面是为新的信仰与艺术开辟了天地。
(三)耶稣基督的意义
基督教通过一个更为本质和更为内在的途径,将感性的人与超感性的上帝联结在一起,这就是耶稣基督。耶稣基督是个历史人物,是基督教创始人,基督教利用他的殉教敷衍成道成肉身及死后复活一套教义,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创造。由于耶稣基督的存在,人与上帝之间的悬隔问题便解决了,一条通往上帝的路便明白地敞现在人们的面前。
宗教问题主要是神与尘世的关系问题。一个与尘世隔绝的、完全超然的神是没有意义的。而神与尘世的关系问题,首先是神如何对尘世施以救恩的问题,对于生活在充满苦难的尘世的人,这无疑是第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按照基督教教义,耶稣基督就是上帝救赎世人的工程。他就是为救赎世人而受难的。当然,这里面有个前提,就是耶稣基督是人,又是神,是传说中的弥赛亚。但这样就有一个问题:耶稣基督既然是神,为什么不采取更简便的方式救助世人,比如就像创造世界时那样,说一句话,吹一口气,而却要化作人子的样子,投胎于世,并忍受十字架的痛苦呢?基督教说,这是因为人已因吃了禁果而堕落了,人的罪只有通过神以死代赎才能洗净,耶稣基督的死是为给人指出一条因信称义的路。
道成肉身,这就是基督教的核心信仰。全部基督教神学便是围绕这一信仰展开的。
道成肉身要使人信服,必须证明耶稣基督的死,只是作为人子的死,作为神却依然活着,于是又有了死后三日复活的说法。而且,与早已存在的最后审判的传说结合起来,说耶稣基督将来还会来到世上,对世人进行审判,那些被拣选的人将被带到天上,与神一起,享受千年王国,而恶人将受到永恒的惩罚。
但是,这样一种教义一般人是不能理解的,在基督徒中也不免有各种疑团产生。
首先一个问题是:耶稣基督如果是神,那么他与派他到世上来的神,即上帝,是什么关系?他们是一个神,还是两个神?是一个神,就没有谁派遣谁的问题;是两个神,就成了多神论。基督教的回答是:一个神,两个位格,一位是圣父,一位是圣子。作为圣子的耶稣基督,就是上帝的道、智慧,上帝便是通过道、智慧来彰显自己的。圣父与其子的不可分,就像太阳和它的光不可分一样。
其次一个问题是:耶稣基督既然是上帝的儿子,怎么又会从处女马利亚的凡胎中出生呢?基督教回答:耶稣基督要降生为人,需要人的血肉,并为其他的人所见证。马利亚是有丈夫的,她之受孕怀了耶稣,是一种神秘的过程,是不能以人的行为去理解的。
再一个问题是:耶稣基督既然是圣子,必然从圣父所出,必然晚于圣父,他与人及自然一样,应属于被造之物。基督教否认这一说法(教父中也有接受被造之说的),认为圣父圣子是同一本体和本质,不可能有先后之分。《旧约·创世纪》中讲上帝创造世界时是用了言语和道,这言语和道就是圣子。正是由于圣子,即道,“一切的存在,一切被造者显明了在上帝智慧中的奥妙与隐秘之事的意义”。
由圣父、圣子的关系便引出来三位一体的问题。这一问题在教父中是经过长久争论的。教父们在这方面显然受了中晚期斯多噶派与柏拉图派的影响。奥勒留就曾主张人性由三部分构成:形体、灵魂、知性。阿尔比努斯则把人区分为第一神、知性和生魂。所以圣灵的存在及作为神性本体较早就为教父们所认可了。圣父、圣子、圣灵的关系于是成为类似存在、理性或智慧、意志或灵魂的关系。三位一体的教义后来在圣奥古斯丁那里得到了更完善的表达。
这就是基督教神学最基本的框架:作为上帝与人的中介的耶稣基督的设定,耶稣基督的降生与复活,人的堕落与救赎,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的确认,其中三位一体在论证上无疑是最难的,但也是基督教神学中最深奥最富有启发性的。
可以看出,基督教神学强调了神与人之间内在的、必然的联系。神与人的关系的特殊性,不仅表现在上帝创造世界时,照着自己的形象和样式创造了人,并赋予人享有和管理整个世界的权力,而且表现在上帝为拯救堕落了的人,把自己亲生子耶稣基督派到世上,以身代赎,以自己的死换取人类的活。而耶稣基督不是外在于上帝的,他就是上帝,上帝的智慧与道。可见,对人的创造与救赎就是上帝自身的规定性和意义。
基督教神学强调了仿效基督对人是无可选择和必然的。人的荣耀来自上帝的恩赏,人的罪恶来自人自身的堕落,为了脱离苦难的尘世,恢复人的荣耀,人只有一方面依靠上帝的救赎,一方面自觉地走基督的路。人当然有自由意志,但是要想得救必须重新归向上帝,别无选择。
上帝是什么?它是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是存在、理性、意志的统一体,人之归向上帝便意味着不仅认识上帝,还要信仰上帝,依从上帝,意味着人本身与上帝的存在、理性与意志的合一,意味着人自身上升为神,取了神的样式。
(四)上帝作为最高的善与美
基督教教父不仅改造了旧的宗教观念,也改造了旧的伦理观念与审美观念。上帝既然是整个世界的创造者和管理者,那么显然,上帝便是世界一切善与美的本源。世界一定是经过巧妙安排了的,否则世界为什么这么和谐且有秩序?古代希腊就曾有过这种猜测。现在,基督教神学给予了明确的答案:一切和谐和秩序都是上帝精心设计的结果。上帝既然能够创造如此善与美的世界,以至于人只有惊叹和艳羡的份儿,可以想见,上帝自身必然具有无可比拟的超绝的善与美,这样,上帝作为最高的善与美的观念便顺理成章地确立起来。
如果我们把柏拉图的理念理解为他的上帝,那么确认上帝是最高的善与美也并不新鲜,但是问题在于,在基督教神学意义上,上帝不是纯然静止的,只能被“分有”的,而是运动的、创造的。因此,当把上帝说成是最高的善与美时,便意味着确认善、美本身也成了一种可以推移、申发、拓展的力量了。
所以,接下来的结论便是,上帝与世界,人的灵魂与肉体等存在一个自上而下的贯通的问题。上帝的美善要贯通到世界万物之中,人的灵魂的美善也要贯通到他的形体之中。反过来说,世界要以上帝为依归,肉体要以灵魂为依归,因而世界要趋向上帝的美善,肉体要趋向灵魂的美善。如果这样上下的联系不被阻断,下面的就因上面的贯通而具有美善,否则下面的就变为丑恶了。
这样,相关联的一个观念也就形成了,即人的美在于人是上帝的造物。上帝赋予植物以生长力和营养力,赋予动物以生长力、营养力及感性活动能力,赋予人以生长力、营养力、感性能力及理性能力。人比植物、动物都完美,因为人有理性能力。人之所以酷似上帝,也就是因为人有理性能力。理性能力将它的美善推及整个人性,因而造成了人性的健全,再推及身体,因而造成身体的和谐和坚挺。只是由于有了理性,人的喉咙才不同于动物,发出美妙动听的声音;人的双手才灵巧自如,具有任何动物所没有的功能。而人的喉咙与双手又影响了整个人的生理结构。所以人的喉咙和双手都是理性的所有物,是理性的“工具”。理性能力是上帝给予人的,因此从根本上说,人的美并不决定于人自身,除非人背弃了自己,不再具有理性能力,否则人本然地就是美的善的。
基督教是拒斥人的感性与情欲的,不过感性与情欲还有不同:感性是一般动物具有的能力,是较人低一级的美善,而情欲则是由于沾染兽性而被扭曲了的人性,是与理性相反的一个极端。感性固然也是人所不可缺少的,但却不能彰显人的美善,甚至只会遮蔽人的美善;情欲则使人陷入非理性之中,失去智慧、德行及自由自决的人性,所以只能给人带来丑与恶。基督教教父也不否认人的情欲中有些是好的或健康的,比如与快乐相连的喜悦,与痛苦相连的沮丧,与惧怕相连的谨慎,但他们认为,一个理性的人应该一心向往上帝、爱上帝,把上帝的美善当作唯一的美善、唯一的喜乐。因而,他们对上帝的任何造物,无论凶恶的或善良的,丑陋的或美丽的,都没有嫉恶之心,既不会为它们而兴奋,也不会因它们而发怒。
上帝是最高的美善,是美善的本源,世界万物都以上帝的美善为趋向。这种趋向,对于一般植物、动物无疑都是非自觉的、无意识的,对于人却是自觉的和有意识的。人依靠两种途径趋向于上帝的美善:一条,也是最根本的一条,是靠耶稣基督的启示;另一条是靠理性,也就是靠智慧与哲学。理性是一种自由选择的能力,这种能力可以依靠上帝赐予的哲学得到训练和加强。从一般的文化知识到哲学,然后到智慧,这就是理性的人所应遵循的路。但是,应该谨记的是,将人引向真正美善之路的老师,不是苏格拉底、柏拉图或亚里士多德,而是上帝。
1 《新约·哥林多前书》第13章。
2 凯利《早期基督教教义》,康来昌译,台湾神华出版社,1992年,第50~51页。
3 朱维之《基督教与文学》,上海书店,1992年,第45页。
4 引自〔英〕柯普斯登《西洋哲学史》(第1卷),傅佩荣译,台湾黎明文化事业公司,1986年,第555页。
5 引自〔美〕威尔·杜兰《世界文明史》(第3卷)《基督时代》,台湾幼狮文化公司,1979年,第78页。
6 同上书,第77页。
7 〔古希腊〕克利门特《劝勉希腊人》,王来法译,香港卓越书楼,1995年,第41~53页。
8 〔古希腊〕克利门特《劝勉希腊人》,王来法译,香港卓越书楼,1995年,第71~89页。
9 〔古希腊〕克利门特《劝勉希腊人》,王来法译,香港卓越书楼,1995年,第28~36、50页。
10 〔古希腊〕克利门特《劝勉希腊人》,王来法译,香港卓越书楼,1995年,第142~143页。
11 《蒂迈欧》28C,《古希腊罗马哲学》,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商务印书馆,1961年,第208页。
12 《信件》二,引自〔古希腊〕克利门特《劝勉希腊人》,王来法译,香港卓越书楼,1995年,第103页。
13 〔古希腊〕色诺芬《回忆苏格拉底》,吴永泉译,商务印书馆,1984年,第159页。
14 《希腊哲学残篇》(第2卷),引自〔古希腊〕克利门特《劝勉希腊人》,王来法译,香港卓越书楼,1995年,第104页。
15 〔古希腊〕克利门特《劝勉希腊人》,王来法译,香港卓越书楼,1995年,第106页。
16 〔古希腊〕俄西赫德残篇,195,Rzach辑补,引自〔古希腊〕克利门特《劝勉希腊人》,王来法译,香港卓越书楼,第109页。
17 〔古希腊〕索福克勒斯残篇,1025,Nauck辑补,引自〔古希腊〕克利门特《劝勉希腊人》,王来法译,香港卓越书楼,1995年,第110页。
18 〔古希腊〕俄尔甫斯残篇,5,Abel辑补,引自〔古希腊〕克利门特《劝勉希腊人》,王来法译,香港卓越书楼,1995年,第110~111页。
19 〔古希腊〕欧里庇得斯残篇,941,Nauck辑补。
20 《古代教父神学》,台湾施安堂编译,上智编译馆,2006年,第66、79页。
21 同上书,第72页。
22 同上书,第75页。
23 《古代教父神学》,台湾施安堂编译,上智编译馆,2006年,第77~78页。
24 同上书,第81~82页。
25 同上书,第68页。
26 同上书,第107页。
27 同上。
28 〔古希腊〕奥利根《教义大纲》,朱信原译,见《基督教历代名著集成·亚历山大学派选集》,第293页。
29 《新约·约翰一书》第5章第19节。
30 〔古希腊〕奥利根《教义大纲》,朱信原译,见《基督教历代名著集成·亚历山大学派选集》,第293页。
31 《古代教父神学》,台湾施安堂编译,上智编译馆,2006年,第131~132页。
32 〔古希腊〕克利门特《劝勉希腊人》,王来法译,香港卓越书楼,1995年,第91页。
33 《旧约·创世纪》第1章第26节。
34 〔古希腊〕克利门特《劝勉希腊人》,王来法译,香港卓越书楼,1995年,第138~139页。
35 《古代教父神学》,台湾施安堂编译,上智编译馆,2006年,第148~150页。
36 同上。
37 《旧约·创世纪》第2章第22节。
38 《古代教父神学》,台湾施安堂编译,上智编译馆,2006年,第132~133页。
39 《新约·以弗所书》第1章第10节。
40 《新约·腓立比书》第2章第10—11节。
41 《新约·以弗所书》第6章第12节。
42 爱任纽《反异端》,谢秉德等译,见《基督教历代名著集成·尼西亚前期教父选集》,基督教文艺出版社,1992年,第11~12页。
43 尼撒的格列高利《论人的造成》,见《基督教历代名著集成·东方教父选集》,基督教文艺出版社,1992年,第27页。
44 尼撒的格列高利《论人的造成》,见《基督教历代名著集成·东方教父选集》,基督教文艺出版社,1992年,第14~16页。
45 同上书,第43页。
46 同上书,第47~49页。
47 〔古希腊〕克利门特《杂集》,汤清译,见《基督教历代名著集成·亚历山大学派选集》,基督教文艺出版社,1992年,第107~10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