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城早秋

昨夜秋风入汉关，〔一〕

朔云边月满西山。〔二〕

更催飞将追骄虏，〔三〕

莫遣沙场匹马还。〔四〕

■ 注释

〔一〕汉关：汉朝的关塞，这里指唐军驻守的关塞。

〔二〕朔云：指北方冷空气凝结起的云彩。西山：指今四川西部的大雪山。这两句说，在一个早秋的晚上，萧瑟秋风从西北吹到边关里来。登城远望，月亮高悬在天空，远处的大雪山寒冰映月，乌云沉重地压着大地。这些都预示着两军相斗即将开始。

〔三〕骄虏：指得意忘形的吐蕃军队。

〔四〕遣：送还之意。这两句说，已得到情报，前锋与敌人遭遇，并杀退了来者。将军向前传令：必须继续主动进攻，彻底追歼敌人，不能让一人一马从战场逃走。

■ 简析

这是一首洋溢着爱国激情的诗篇。是严武任剑南节度使时，击破吐蕃七万余众，收复当狗城（在今四川阿坝境内）后所作。它反映了一个身负国防安全重任的边关主帅，在对敌斗争中的高度警惕性和责任感。题为《军城早秋》，诗却从“昨夜”下笔。一二两句是在写边关的秋夜景色，然而细细体察，在这秋夜景色之中，更写了人物和人物的思想感情。首句“秋风入汉关”，一个“入”字，写出将军对秋天反应的敏锐，马上引起他的警惕。二句用一“满”字，给人以战云密布之感。三四两句用“更催”、“追骄虏”和“莫遣”、“匹马还”，一正一反，表达出主帅斩钉截铁的决心。短短四句，集中而形象地表现了主帅对军事形势果断的决定和蔑视敌人的豪迈气概。杜甫读后，曾和了一首《奉和严郑公军城早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