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二十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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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的睡眠会被盗走吗

◎ “我都不想靠近他(她),他(她)总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些人将这种莫名的敌对关系归咎于“不和谐共鸣”,即两个人不在同一“频率”。而有的人之间又会出现“一见如故”的奇妙联系,这就是“和谐共鸣”。

◎ 一阵慷慨激昂的陈词是如何快速左右成群的劳工,并煽动他们,使其做出平日断然不会做出的非理智行为?监狱暴动、群体闹事等都是受此影响的例子。

◎ 气候对受术者的催眠易感性有明显的影响。与女性相较,男性更容易被催眠。感性而情绪化的人是理想的受术者,受术者国籍的差异也能对其催眠易感性产生影响。

◎ 催眠术同样是治疗歇斯底里的好办法。

◎ 最好不要用儿童做实验。

本讲要点

受术者的“催眠易感性”与天生抗性——最理想的受术者——成群的人更容易受到催眠暗示控制

一个职业催眠师的催眠成功率应该在90%左右。受术者中,一些人能够非常轻易地被催眠,而少数人则十分困难。催眠师所无法成功催眠的那10%受术者,如果换用其他催眠师,则有可能很轻易地就被催眠。

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常常会发现某两个人之间会自然而然地存在对抗关系,且无任何明显缘由。我们经常听到某个人说:“我都不想靠近他(她),他(她)总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些人将这种莫名的敌对关系归咎于“不和谐共鸣”,即两个人不在同一“频率”。而有的人之间又会出现“一见如故”的奇妙联系,这就是“和谐共鸣”。这些明显的“喜欢”和“不喜欢”情绪可以通过诸多理论得到解释,而这种现象的存在也是不争的事实,它们在人际关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所以施术者无法轻易将与自己存在“抗拒力”的人催眠,反过来,也会有别的受术者与他一拍即合。

理想受术者的条件

常常会有人问:“什么样的人才最容易被催眠?”一些人猜测,金发女性最容易进入催眠状态,而另一些人则认为褐发女性才是最理想受术者。但无论肤色是浅还是深、发色是红是白,其实都没有任何实质性影响。

一般来讲,人们更倾向于认为心智愚钝的人更容易接受催眠,许多人还认为容易受催眠的人肯定都没有很强的人格特征。催眠师也经常听到受术者说:“噢,不,你可没法把我催眠。我的个性很强。”但如果一定要和催眠师打赌的话,说这些话的人可得当心了。因为,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他可以“抵御”催眠,但当一切条件都准备妥当后,他会和其他人一样轻易地被催眠。

要说理想的受术者就必定是愚钝或缺乏自制力的,这并不符合实际情况。事实是,一个具备极高自控能力的人,如果能够完全将自己的精神放松到不抵抗状态,而全情投入到催眠中,那他就是一个理想的受术者。但这样的人无法轻易放下戒备,使自己被催眠,他们往往更希望自己在催眠中扮演施术者的角色。

催眠术的基本原理涉及“将一个人的精神影响施加于另一个处于顺从状态的精神个体上”,而顺从的状态来自精神完全集中于某单一想法上。当考虑到这些问题时,也就掌握了选择理想受术者的关键要素。

现代工厂的工人,比如一个基础岗位的员工,已习惯于毫无保留地服从上级指令;在工作中,工人已学会使自己的精神集中于某一事物。由于担心丢掉工作,及老板持续不断地施加压力以便得到尽可能多的产出,使他早已具备以上两个条件。所以,并无不敬地说,他显然是极为理想的催眠受术者,他的生活方式就决定了这一特性。

不知是否有人注意到,一阵慷慨激昂的陈词是如何快速左右成群的劳工,并煽动他们,使其做出平日断然不会做出的非理智行为,监狱暴动、群体闹事等都是受此影响的例子。

这并不是智力低下的表现,而仅仅是因为平日工作中潜移默化的训练使然。乌合之众(mobs,指聚集闹事的人群)寻求他们能够臣服的领袖,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平日里惯于服从的雇工。他们非理智的行为就是催眠术发挥作用的表现,他们也能够以相同的方式停止一切暴动。只要让具有影响力、惯于发号施令使人服从的“领袖”站出来,果决地要求人群保持安静,然后让他们回归理智,骚乱就将逐渐平息。

若干年前,在备受敬重的著名编辑穆拉特·霍尔斯特德出任《辛辛那提商报》的经营者时,市里的印刷工人发起了一场大规模的罢工活动。群情激愤的工人包围了商报的办公机构,人群中出现了过激举动,并施以暴力威胁。当时情况混乱,局面即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突然,穆拉特·霍尔斯特德带着庄严的气势出现,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椅子上,直面骚乱的人群。

人群正准备砸毁他的印刷车间,但他手臂一挥,吸引了人群的注意。他的眼中放出坚毅的光芒,掷地有声地喊出“安静”二字,瞬间便阻止了人们的暴行。人群谦恭地听他简短地解释和允诺,在他要求人们平静地回家,冷静思考这一问题片刻后,激动的人群静静地散开了。

并非穆拉特·霍尔斯特德的解释和保证起到了作用,也不是在随后晨间报纸上他所署名的文章发挥了效果,而是他当时的出场、举动、音调和他的精神力量,使这些习惯于服从的工人的思想发生了转变。

农业劳作者则不那么容易受到催眠控制,其工作的特质并不强迫他们高度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同时还赋予了他们更多时间用于思考。当一个男孩在农场中驾驶农耕机进行劳作时,没人能猜透他正在想些什么。他可能在瞎想,也可能在盘算着什么,还可能在谋划着未来。这个男孩更容易成为未来了不起的金融家、大将军或是政治家,在若干年后要他人听候自己的指示。

在农场中,人们能收获一份城市工厂车间所不具备的精神独立性。农民不会轻易受控于政党领袖,他们是独立选民(independent voter,指没有任何党派倾向的选民)的重要构成部分。他们不易受到催眠,因为他们的生活形态给予了精神上的自由。他们更善于散漫的思维,而不是集中自己的注意。要使他们的精神处于被动和服从状态十分不易,但当催眠师将他们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通过训练,这些人同样能成为优秀的受术者。

另外,不得不提的是,农民在脱离了自己的自然环境后,会更容易受到催眠。例如,进入城市后,怪异的场景和各种声音、道具都是空前陌生的,使他们的思想感到困惑和茫然,容易吸引并集中注意,从而使催眠得以生效——这也是诈骗犯的惯用伎俩。

习惯于不带任何疑问完全服从指令的人可以说必定是非常出色的催眠受术者,奴隶就是一个完美的例证。若有宗教热情的渲染,布道者单调的训词劝诫,再加上音乐和声,即便是最轻微的催眠暗示也能将与会人群彻底煽动起来。在集会中的某些高潮,许多人会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身体扭曲,甚至从台上跌落也感觉不到疼痛,更有甚者还会出现晕厥。

在印度,土著的仆人同样也是出色的受术者,原因也是由于他们习惯性的服从和长期听命于其主人。

与女性相较,男性更容易被催眠

气候对受术者的催眠易感性有明显的影响。在热带出生长大的人要比寒冷气候区出生长大的人更容易接受催眠,热带地区的人通常也更容易进入深层次催眠状态。

与女性相较,男性更容易被催眠。一些男性具备女性所不具备的特殊能力,实际上是受催眠控制力影响的结果,但这样的男性通常无法很好地控制其他人。

在对女性进行催眠时,催眠师必须采取充分的预防措施,避免出现意外情况。她们比男性更为情绪化,因此在催眠中会更容易被自己的情感左右。女性在催眠中昏厥不醒的例子不在少数,尤其是在催眠师向她们灌输了悲伤、痛苦的精神意象后。此外,女性还容易进入歇斯底里的状态。当她们处于激动状态时,千万不能猛然把她们从催眠中唤醒,因为她们此时非常容易“陷入狂暴失控状态”,使场面变得不可收拾。此种情况下,在唤醒她们之前必须先给予她们一些愉快的暗示,让她们平静地醒来。

另外,不得不说的是,催眠术同样是治疗歇斯底里的最好办法。通过精神影响,让“歇斯底里症”患者达到心灵平静,再施以适当的催眠暗示,则可避免日后病情的发作。

感性而情绪化的人是理想的受术者,他们通常能迅速地集中注意,将思想都灌注于单一的想法之上而无视他物。当猛然遇上欢喜、难过或是异常的事物时,外界所有人和事都会被他们抛在脑后。

法国人、西班牙人容易被催眠,荷兰人不容易被催眠

受术者国籍的差异也能对其催眠易感性产生影响,法国人、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都是理想受术者,这些民族的绝大多数人都非常容易被催眠。

荷兰人或者说荷兰居民从总体上说,就比较难以被催眠。他们克己而淡漠,耐得住高压,以精神独立性和对信念的坚定不移为骄傲。

斯堪的纳维亚(指挪威、瑞典、丹麦)的劳动阶层则是极为优秀的受术者,尽管他们大多数人都需要通过大量练习才能从容地诱导出深层次催眠状态。

东印度群岛的居民(east Indies,指南亚、东南亚各地人)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说都是最为理想的受术者,他们的生活习惯以及性情、气候和社会文化因素都赋予了他们最为出色的催眠易感性。

一般来讲,美国人如果出于自愿并顺从施术者的话,也会是优秀的受术者,但他们极少迫于压力而进入催眠状态,因为他们具有高度独立的思想和行事方式,违背其意愿的催眠必定是徒劳。然而,性情浪漫的美国姑娘则是极为优秀的受术者。

年龄也是受术者资质的影响因素,15岁至21岁的人一般最容易受催眠术影响。虽然孩子常常可以快速被催眠,但在某些会出现昏迷或沉睡的深层次催眠中,他们却不适合做受术者。如非必要,最好不要用儿童做实验,因为父母往往会将孩子日后出现的所有不当行为和怪癖都归罪于施术者,哪怕这和催眠没有半点儿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