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青春之新兵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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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出炉(九)

我们随着班长上了一辆中巴车。

同行的有熟悉的和不熟悉,只脸熟的。

中巴车缓缓地驶出支队大院。我们来不及挥别。

大操场上还剩下两列新兵。不用说,他们都是留在支队大院的。一支队列是警卫连。一支队列是机动中队九中队。还有一些,是机关内部的。我在他们中间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李涛,胡文兵,张勇……

我默默地向着窗户外边挥了挥手。挥别生活了四个月的支队大院。挥别服务社,电话班,卫生队……和我们曾经的中队营房,那个打着地铺的五班,六班……

中巴车缓缓经过我们曾经被锣鼓喧天迎来的地方。缓缓的经过了,难以割舍的牛肉饺子馆。经过了摔了七十多跤才学会的溜冰场。经过了入伍以来第一次大大出手的那个地方。……

车子一会儿功夫就离开了生活四个多月的长谷县城。沿着宽阔的马路,向我们未知的方向前进。

车内。在一起生活了四个月的五班六班的战友们,还有一些从一中队二中队其他班一起分到六中队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战友。

五班六班跟班长下连的有:我,宰贵阳,庞海军,徐杰,史新图。

七班的刘斌,十班的江海,一中队的有李升,曹船,王建,张力(现已故),陈震,李志涛,苗福,刘风,任明,张震,张文军……

听张勇说,本来李涛,侯文兵是分到我们一起的六中队。可是他们通过关系,留在了机关,后勤。

李明伟去了哪个连队,没有记住。石振海去了农场一中队。王永清去了西山省第一监狱——二中队!

张勇。如他所说留在了机关,当通讯员。

车子顺着长谷县城早已跑上了宽阔的马路,开向未知的远方。

路两边。城市的繁华逐渐退去。慢慢的,慢慢的。隐隐约约的青山出现在不远处。

西山省。名不虚传!青山隐隐,绿水悠悠。山夹着平原,平原连着山。山河平原不断的交织出现。美不胜收。

这也是我们入伍来见到过的最美的风景。

班长好像还是郁郁寡欢的。也许李涛候文彬兵他们的“背叛”,让班长伤心不已。

班长会不会在想。该带走的没带走。不该带来的带来了。

反观六班。超过半数的兵,都跟了班长下了中队。

没有跟班长下中队的。也许是被支队分配到了别的连队。并不是他们不愿意跟班长下中队。

也许班长是一种挫败感。

可是也没有几个人能理解他的苦心。

车里的气氛并不怎么活跃。战友们也都些郁闷。

不知是谁哼起了那首民谣。

“记得我当兵的那一天,爸爸妈妈来送我。轻轻的拉着,拉着我的手,深情的对我说。孩子你到了部队上,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不要想家乡,不要想爹娘。更不要想他。心中的姑娘。”

泪水悄悄的挂在了多数战友的脸庞。四个月。刚刚熟悉爱上了的家。在今天,却又离去!

“我的老班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车里又开始唱军营民谣了。

我看了班长一眼,他看着窗外默默无语。

“天黑我已不会再害怕。再苦也不会掉眼泪。我已经练成真正的男子汉……”

蔺班长若有所思。也跟着我们轻轻的唱着。

那些熟悉陌生的面孔。悄悄流着眼泪。

“兄弟们,别伤感啦!下了连连队就是以后我们共同的家了。我们来首欢快的行不行?!”

“来,我来起个头儿!”蔺班长组织我们活跃沉闷的气氛!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预备,起!”

车厢内我们大声唱着歌曲。

阴霾的心情随之减少了。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车子不停歇的前进着。越过了繁华的城市,越过了苍茫的原野。远处的青山越来越近。宽阔的马路,越走越窄。

一个长长的坡过后。眼前豁然开朗。我们已经在山梁的公路上行驶了!

“兄弟们。这就是石头县。属于莫休市。我们刚才经过的那各城市就是莫休市。也许是你们看到的最后一幕繁华。”六班长笑着说道!

中巴车在山顶的公路上稳稳地行驶者。司机很老练。看来没少走这条熟悉的道路。是啊!每年接兵送兵这条路要走很多遍。他也似乎看惯了兵们的悲欢离合,看着我们这些大头兵。有些不为所动的感觉。

车子又翻过了几个山梁。我们彻底进入了大山的怀抱。

经过了许多的村落。终于到了一个有集镇的地方。六班长说:这里叫马和乡。

中巴车在熟悉的乡道上盘转着。马和乡看起来比我们家乡差远了。

狭窄的街道。两边林立的商铺,看着破败不堪。谁能想象到。他也能成为我们以后的乐园。

“兄弟们!看,顺着这条路往西走,就是咱们连的排哨啦。”蔺班长指着这条路前面说道。因为车就在他手指的地方那个岔道口向东拐了去!

我们都迷茫的顺着蔺班长指的方向看,心里想象着排哨是个什么去处。

车子拐过来又行驶不久就到了一个大门前。

大门往下我们来的方向,一路下坡。直通马和乡。

我们没有想象到这条路是以后我们五公里越野的,流血流汗的,让我们望而生畏的道路!

车子顺着开了的大门,缓缓驶入。大门口的哨兵立正,举手敬礼!司机也礼貌地按了两声喇叭。

“到家了,兄弟们准备下车吧。”说话的功夫。车拐了一个弯儿到了一个长长的上坡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个长长的上坡两旁。站满了排列整齐的老兵们。

恍惚有点像我们刚到支队大院下车的情景。

两边的老兵间隔约五十公分站立着。从坡的最下端一直延伸到第一个哨楼的哨位。

手里的锣鼓家伙“咚鼓隆咚呛”的敲打着。

我努力地从他们的脸上去发现他们那些期盼渴望的表情。

因为,我们的到来意味着有些人的新兵生涯。宣告结束。

我敢断定他们一定是迫不及待的。我敢断定这一天是他们朝思暮想的。但是我不希望他们像班长说的那么令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