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销售员的自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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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鸿门宴

菜上来了,钟主任提议先喝一杯,我看了下酒,是52°精品酒鬼,我不知道多少钱,不过我知道不便宜。我其实不太喜欢喝酒,不过继承了我父亲的优良血统,我能喝。酒喝了一圈后,钟主任说:“我叫你阿飞吧,我听黄总也是这么称呼你的,你们广东人的称呼也是挺奇怪的,喜欢在前面加个阿字。”我欣然点头:“这样叫好,阿字就是个口头语气词,这样叫起来比较亲切。”

钟主任给我倒上一杯说:“咱哥俩喝一个,我就当你大哥,你不介意吧!”说完自己先干了。

我紧随其后喝了杯中酒说:“钟哥,你太客气了,认你做大哥,是我的福气。”

酒桌的气氛十分的愉快,大家你来我往的,到也没刻意的灌我酒。酒喝的差不多了,钟哥低声和我说道:“黄总,那里我打过招呼了,你看要是没什么问题,明天一早咱们把协议签了,怎么样?”

我心想,终于来了,谈正事了,就说:“钟哥,我看了下协议,大问题没有,就是几处细节加进去,就可以了,我也和黄总说了,明天咱们加上去就行了。”

钟哥脸色一沉,不过也没翻脸,说:“阿飞啊,这协议我们之前都商量过,就没有改的必要了吧?”

我还是笑嘻嘻地说:“钟哥,这协议即使我这签了,到了总公司那里不通过,也是白搭,到时黄总也难做,你听我的,就是点小细节,加上去就完事了。”

钟哥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叫毛毛过来:“毛毛,你和阿飞差不多大,以后多沟通啊!”

毛毛显然是平时不太爱说话的,端着酒直接喝了,我也跟着喝了,然后钟哥叹了口气,说:“毛毛,你瞧你这点能耐,是这样的,毛毛的老婆是霞光的职工,还想回霞光上班,这不求到我这儿了,我这当老哥的,就求你一次,帮个忙,把他老婆弄进去。”

我没表态,我知道一旦我表了态,接下来这样的事,一定还有很多。看我没什么,本以为是小事的钟哥,这回明显不高兴了说:“阿飞,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吧?”

我急忙笑着说:“钟哥,看你说的,多大点事啊,不是我不答应,人不是我定的,我还不知道嫂子是干什么工种的,我怎么答应啊?”

钟哥马上恢复了笑容说:“是,是,是,我就说不至于嘛,毛毛,你老婆是干什么的?”

毛毛显然也不知道,摇了摇头,说:“就知道以前是车间主任。”

钟哥大手一挥,说:“这样,明天让她直接找下阿飞就是了,叫阿飞安排一下!”

我心里是老大的不痛快,可嘴上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勉强答应了下来说:“到时找我看看,怎么安排!”

之后电力局的王科长也是单刀直入说:“我们考虑到你们公司的用电量,打算在你们公司附近加一个变电站,另外做一条双回路,让你们公司专线专用。不过,这费用,你们得出,一共40万。”

我一听,放下了酒杯,脸色一变说:“这协议里可是写好的,市里负责我们的供电,并保障我们公司的专线专业,费用可不是我们出的啊!”

王科长到是没生气,笑嘻嘻地说:“协议是协议,协议里可没有说给你们加一个变电站的啊?”

我直接反驳道:“变电站又不可能只给我们一家用,再说我们要变电站又没用。”

王科长喝了口酒说:“如果变电站不加,只给你们供电的话,周围地区的电量就会不足,到时候可能就会随时停电的啊!”

我是真的生气了,这明摆着就是敲诈:“你的意思是,如果不加变电站,我们公司就会随时停电,那还要什么专线专用,再说加变电站可以申请国家补贴,那里要我们出钱。”

王科长明显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些,还是极力地狡辩道:“变电站的补贴是国家给的,可你们占用国家资源,自然得交一定的费用。”

我没在理他,而是看着钟哥说:“这是市里的意思?黄总他知道吗?”

钟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阿飞,有些事情,不用讲的那么明白,你就听老哥的,好处少不了你的,再说都是国家的钱,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我没用一点心情再坐下去了,就喝了杯里的酒说:“各位,明天一早还得早起,我就先走了。”

钟哥刚开始不让走,看我很坚决,就让毛毛送我,可毛毛是喝了酒的,而且喝了不少啊,那时候虽然没有酒驾的说法,可的确不安全啊。

最后拧不过他们,只好坐上了毛毛的SUV,在还没有播出《蜗居》的电视剧之前,大家对SUV还是很模糊的,还不知道一个男人一生之中一定要有一台路虎的说法。所以,对于越野车SUV,还是很陌生的,只是觉得车非常的大,非常的宽。毛毛的车技是真没得说,一路狂飙。等到了酒店门口,毛毛才吞吞吐吐地说:“其实,你不用太理会他们,就是吓唬吓唬人,真本事没有,老想着骗钱,骗点是点。”

我非常奇怪地望着毛毛问道:“他们不是市经贸处的人吗?不是电力局的人吗?”

毛毛说:“他们这里面,只有我是正式编制的,钟哥都下岗两年了,经贸处早就被市里取消掉了,厂里的事很复杂,你慢慢就知道了,我不是为你,我是为我老婆,她让我告诉你的,你自己小心。”

毛毛走后,我站在门口好久,彻底地懵了,脑子里飞快的运转起来。

钟哥一伙人是骗子,那么黄总为什么叫我接触他们,是为了试探我?那协议到底是和谁签,和谁签才有效?这厂里到底有什么问题?好好的一个这么大的国营企业,怎么说倒就倒?

虽然已经很晚了,带着疑问,我还是给黄总拨通了电话。黄总问我:“喝完酒了?怎么样?”

我很平淡地说:“他们提的条件根本没法签协议,这样搞下去,工厂根本没法生产。”

黄总又问我:“那你觉得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