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替嫁（三）
“不为正？”乔昭重复着这句话，不为正便是做不了齐王的正妃，只能是个侧妃，等到齐王坐上太子位时只能是个良娣，即使齐王未来做了陛下，也只是个妃嫔而不是后位！
乔昭低头想了许久，因着自己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也因着看中安王的前途，于是乔昭点点头说：“没关系，不为正女儿也嫁！”
“昭儿，你可想好了？”乔夫人牵着乔昭的手轻轻地抚摸且语重心长的说，“依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做正的，只是因着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妾，误了自己可不好。”
“娘，没事的，做妾便做妾，女儿想的不过是齐王的疼爱罢了！”
“那为娘都依你，今晚我就给你父亲说。”
“谢谢娘！”
夜晚有着漫天的繁星，乔晚现在已经搬到了正屋住着，中间夹了个乔昭。
夜半夜深人静，乔昭仍旧睡不着，做妾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王可的性子与娘亲差不多乔昭便不会有过多的担心，只是害怕万一，万一不是乔昭担心自己会将命折在那里，且阎王问起来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答不上话然后被丢下十八层地狱享受无上的冤屈。
夜很静，乔晚怎么都睡不着，她知道，他就在那里！乔晚将眼睛对着门，屋外有片树影并不斑驳，中间有一团阴影，乔晚知道他在那里看着自己，但是她不知道他是人是鬼。
乔晚听见隔壁开窗的声音，这声音在这寒冬腊月里格外的清晰。乔晚睡不着，因为明天开始她便要接受来自宫里的老嬷嬷的教导，也因为自己可以从此做了王妃，而乔昭很有可能只是个侧妃，只不过大安有立长立嫡的说法，乔昭很有可能做贵妃。
乔晚心中事很多，压在心上便很晚入睡，第二日不到日出她便被紫萝从床上拉起来，乔晚听见乔昭说：“小姐，宫里的嬷嬷来了，快起来。”
乔晚坐起身任凭紫萝胡乱给她弄着头发，乔晚始终闭着眼睛说：“这才几时？宫中的嬷嬷怕不是五更天就出宫门了？”
“小姐，还差一刻到日出，吃了早点差不多就是学习规矩的时候，您可不能给自己丢了脸面！”紫萝轻轻扶着乔晚下床，更衣梳头。
开了门关了门，乔晚发现乔昭也出来了，这日头还未出，府中的烛火仍旧在半黑半明的天空下摇曳着身姿，乔晚转过头见着乔昭便开口问：“姐姐，您怎么也起得这么早？莫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乔昭脸红着微微点点头走到乔晚面前，说：“妹妹我们一同去！”
路上的雪已经被洒扫的小厮铲到路旁，冷风一阵阵的飘在两人的头顶，两人都不由自主却同时将自己披风的帽子套在头上。
“今天真的好冷啊，这么早起来匆匆吃过早点又要到花园的亭子中学习，忽然有点儿想退缩！”乔昭便开始抱怨。
乔晚已经习惯，自己姐姐这种抱怨的每日早晨都会有，无论是春夏秋冬，嘴上抱怨可是身体力行无一处可以揪出错来。
乔晚动动自己与乔昭握在一起的左手说：“好姐姐，您这么做不后悔吗？”
“不后悔，娘亲说过人在一世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所以我未来无论是什么样的后果我一律自己负责！”乔昭望着远方朵朵红梅旁的皑皑白雪说，“过了这回廊便是嬷嬷们住和我们学习规矩的地方，乔晚，你做好准备了吗？”
“做好了，走吧！”乔晚松开乔昭的手，按照长幼尊卑，乔晚走在乔昭身后半步。
花园的亭子中站着两位嬷嬷，一位穿着浅青色的，一位穿着浅绿色，两位嬷嬷背挺得很直，远远的见着两位乔家的姑娘来满意的点点头，长幼尊卑不可乱了秩序亦不可乱了嫡庶，这二姑娘虽然记在正房夫人名下，可是对外鲜少出来活动，这便是规矩，二姑娘行在大姑娘身后半步这便也是规矩，及笄少女丱发，未及笄少女垂两髻这便是规矩，果然是礼部尚书的女儿，这规矩毫无错处。
“给两位嬷嬷请安！”乔昭与乔晚一通说。
“两位小姐快快起来，老奴可受不了你们这盈盈一礼！”说话的是王嬷嬷，“你们可以称我王嬷嬷，这位是李嬷嬷，我们都是宫中的老人了，将来可不要丢了我们的脸面！”
“是！”乔昭说道，“这是我为两位嬷嬷准备的一份心意，还请收下！”
乔昭从袖袋里掏出两个荷包分别递给王嬷嬷以及李嬷嬷！
乔晚在一旁看着，这规矩不知道是谁立下来的，不过乔晚等着乔昭退后之后也从自己的袖袋中取出两个荷包递给两位嬷嬷，第一天相处愉快，接下来的三个月便会一直愉快，怪不得人间有句俗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乔晚从没有见过安王，也没有听过安王说话的声音，乔晚觉得这安王未来会成为自己的夫君，那么小小的幻想一下一时可以的，只不过幻想中的差异如何乔晚认为这的等到大婚那日方可揭晓。
这一日午后乔晚吃了饭跟着乔昭一起在花园中散步消食，远远的听见前院传来男人的说话声，是的，乔昭可以挑了这条路，因为有几率可以听见安王的说话声，乔昭曾经远远的见过齐王也听见过齐王的说话声，所以乔昭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乔昭拉着乔晚走进了离前院最近的亭中坐下。
“齐王爷，这于礼不和，妾的聘礼应当比正房少三分之二且不用您本人来下聘书！”乔长文嘴上这么说心中还是有丝小小的安慰的，至少乔昭到了王府并不会被他人过多指摘。
乔昭扬起嘴角说：“晚晚，你听齐王心中还是在乎我的！”
“姐姐，在王府一定要好好的，不是正室有颇多不便，有什么事来找妹妹，咱们一起商量！”乔晚听着外间齐王的话，继续说，“齐王爷即使心中有你，后院的事他也参不清楚的，除了给你更多的宠爱仍旧会给你招来嫉妒，姐姐你得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