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4回西山运炭

“柴火背篓太大了，都快比你高，你个小丫头哪里背的动。用这个吧！背炭也没关系，用完了洗干净就行哎”。

“谢谢婶”张蕊没有再推辞，她看的出来，念英婶是真心为她。若她再继续推辞，就是不领情了。

张蕊把书包放进背篓里，转身走了两步，还是决定提醒两句“叔呢最近在家时间多吗？”她不知道张念英和隔壁村的那事儿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此时此刻她只想给这个嘴快心善的婶子提个醒。

有些事儿防范于未然，总是有用的吧！张蕊有些不确信的想。

然而，念英婶红光满面，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刻。大约和丈夫近期很是和谐，喜上眉梢的样子，恨不得逢人就笑，压根儿不会理会小小张蕊的暗示。

“你叔在做活儿呢，放心，就算他在家也不会说什么的”念英婶却是误会了张蕊，以为她害怕张念英反对，拍着胸脯给她打包票。

张蕊深深地看了念英婶一眼，见念英婶笑眯眯的一脸温柔看着自己，按捺下心中扶起的担忧，转身上学去了。

学校，同学们翘首期盼。上午九点半便坐不住了，一个个全然没有念书的心情，那一颗颗年轻的心早就飞去了西山。

王校长见大家这幅模样干脆大手一挥，让学生们提前出发提前回来。

“出发”王校长在前面带头，焦老师在后面压阵，全笑学生背着背篓浩浩荡荡朝西山去。

西山，是学校西面的一座大山，树林茂密，职务种类繁多。其实西山的风景很是不错的，山如黛、林如涛，山路前人用石铺设了台阶，简直犹如旅游景区。只不过这些人在山里声山里长，对这样的风景已经见怪不怪。学生们叽叽喳喳边赶路边观察沿路的小动物。

向雪儿就是其中翘楚，她一会儿叫着这里有壁虎，那里有猴子，一惊一乍的让一群小孩子跟着瞎叫唤。

张蕊没有理会，随着大部队往前。向雪儿却偷偷挤过来，在身边神秘兮兮的左顾右盼。

“你看！这边的红果都红了，我们去采些吧！”向雪儿指着前方不远的一丛红果吞口水。

张蕊顺着向雪儿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红果粉红粉红的挂在枝头，小小的，很可爱。她上辈子被幺婆为难，没有吃食的时候曾经用红果做过饼，知道这样的红果比较酸，于是拒绝了向雪儿的建议。

向雪儿却不甘心，趁着老师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摘上一大把往嘴里塞，结果不出张蕊所料，酸的她龇牙。

“喂，你最近怎么了？”缓过气儿来的向雪儿凑过来，追问。她觉得小伙伴很不对劲，竟然对西山的这么多山果无动于衷的样子。

张蕊笑了笑，摇头。她毕竟已经不是二年级的小丫头，没有那么贪嘴。

向雪儿见问不出什么，便将注意力放回西山，冲着前方的“半生果”去了。学生们大多如同向雪儿一样，对路途的一切感觉新鲜，赶路的速度便特别快。

目的地是西山半山腰的一组炭窑。

张蕊走到的时候银丝炭与黑炭已经一堆一堆的摆在炭窑门口的空地上了，那规模之大将蒋绍丞也吓了一跳。

银丝炭又被叫做白炭，主要用钨钢目、花梨木马木、坚木、青冈木等烧制而成。眼前的这些炭原木被从中益脾为二，成炭大约六十公分长三十公分厚，整整齐齐摆放在那里，视觉冲击力非常大。若两块炭合拢约摸有脸盆大小，一看就是砍伐了好木烧制的。旁边放的数量更多的黑炭，也是使用的尚好的木材，大多用赤楠木、油茶木、石楠木、琵琶木烧制而来，顶顶金贵。

“你们运的是木炭！”他有些咋舌。

张蕊撇嘴“当然，我们现在在大山里，不是木炭是什么？你以为还能是煤炭么？”

“这么好的数，就砍了烧炭，简直……暴殄天物！”蒋绍丞对着木炭感慨。

张蕊心有戚戚，砍树容易种树难，眼前的这些被烧制成木炭的树木得长多少年才能长这么大！张蕊有些心疼。然而这个时候还没有退耕还林，禁止伐木之类的政策出台，她一个小孩子想要改变些什么简直是痴人说梦。

“先说好，你可别乱来啊！你要是对着校长说些不合适的话，我们会死的很惨的！”张蕊提前打招呼。

“哼”蒋绍丞冷冷哼了一句，终究没有拒绝。

走进了，能更清楚的看到炭窑。门口是王校长对着几个锤头的男声训斥，原来是因为调皮这几个人偷偷溜进正在出炭的炭窑中捣乱，不小心引着了火，幸好被炭窑的人及时发现这才避免了一场大祸。此时几个灰头土脸的男人端着木盆从炭窑中出来，一股股水蒸气与灰尘混合成白烟从炭窑往外冒，这几个人已经鼻子眼睛都分不清了。

“这也是我们的错，着急初探，没有等够时间。王校长您别骂孩子了，他们也不知道这炭窑里面的情况，温度很高不小心就会重新燃起来的……”出炭的带头人如是对王校长说。然后还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几口大水缸，解释，本就是时刻准备着的。

王校长听了劝慰，再训斥了男声几句，这才罚他们去帮忙放木炭到同学背篓里。

这几个初探的人张蕊不认识，但看他们对王校长的态度便可以推测他们应该也曾经是王校长的学生。

她顺着队伍走上前，等木炭出货人给她背篓里放上两块木炭后，便背着往回走。一二年级的女孩子大多只有一两块木炭，毕竟大家年纪小，力气也不大。虽然木炭看起来很笨重，实际并没有那么沉，张蕊背着背篓往回走，感觉还算轻松。

张蕊正走在下山路上，突然背后起了骚动，大大小小的呼呵声响起，她眉头一皱下意识往路旁让了让。几个男生旋风般的从她身边卷了过去，留下一阵热风。带头的，正是那几个被王校长训斥的头都抬不起来的男孩子，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却是王伟、张灿、张敏几个熟人。

那几个男生跑的很快，不一会儿便转过了一个弯儿，不见了。

“好像不大对劲”张蕊心中说。

“恩”蒋绍丞懒洋洋的回答。

“他们跑过去时候的风怎么那么热？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张蕊暗忖。莫不是……张蕊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随即快步追了上去。

谁让他们叫了她一声老大呢！她总不能见死不救，明知道他们有危险还对此置之不理吧！